第181章 那些過去的回憶
童露還是第一次看到眾人認真起來的樣子：
胡勉作為正正經經的修仙者及反抗軍二把手，主動承擔了最困難的任務，即找到蕭無塵習得氣勁的緣由並盡量打斷他的修煉；華水則是利用自己的保安身份，找機會與何展套近乎，並盡可能鼓動他快點將林一念和兩個崽子趕出家門；
剩下三個女生都沒什麽戰鬥力，隻能做些輔助工作。文雙兒負責每查看女主行蹤，童露一如既往的對付雙胞胎，順便再打擊一下對方的自尊自信之類的，隻有姚靜一個人什麽都不做。
在所有人都行動起來的時候，這個女人隻是靜靜坐在一邊看著，像是在回憶某些悲贍事情。童露的幼兒園的時候，偶爾會感到一股奇異的目光黏在自己身上，那就是姚靜在看她；然當她一回頭，對方有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立馬就移開了。
一點對上眼的機會都不給。
難道是希望我主動過去麽？想起當時胡勉的那句“唯一一個了解都市修仙可怕的人”，童露不禁有了這樣一個猜測：姚靜這人是否也曾經曆過都市修仙位麵？或者，她本人就是從那種扭曲的位麵誕生的？
思考良久後，拯救者最終決定：還是找缺麵問個清楚比較好。
於是，在某的午睡時間，她主動上前找到了獨坐一邊的姚靜：“姚前輩你好，”簡單打個招呼後，她決定直入主題：“如果方便的話，可以請你告訴我，究竟什麽是真正的‘都市修仙’麽？還有，為什麽大家都認為‘都市修仙’是一個很麻煩的情況。”
“別叫前輩，直接叫我姚靜就好。”姚靜單手托腮，對著眼前的娃娃咧嘴一笑：“我又不是文雙兒，不講究那些虛的。”
“終於來了啊。”隨手搬出一個板凳，她示意對方在一邊坐好，隨後才開始講解：“都市修仙的大致情況你應該了解了吧》就和現在一樣，一個現代位麵中突然出現了不符合時代背景的力量，看上去就像是古代武俠複活一般，這就是‘都市修仙’。”
“但你要問它為什麽可怕……”輕歎一口氣，這個女人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反問道：“對於我們現在窩在這裏當幼師，你有什麽看法麽？”
“啊？幼師？”童露冷不防被提問，有點心虛：“嗯，我、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好，不就是個職業而已嗎？而且你們不也做得挺好的……就是，就是稍微讓我有一點點意外而已。”她合起手指比了個針眼大：“就一點點，其他的沒了。”
聽了她的回答，姚靜挑起眉毛：“真的隻有一點點嗎？”接著又歎了口氣，垂下眼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一定也奇怪過，為什麽我們三個明明是穿越者，早照顧孩子方麵又這麽熟練。你一定也有這種疑問，是嗎？”
“那我現在就告訴你真相好了。”她抬起手臂伸了個懶腰：“胡勉是因為在其他位麵的時候做過相似工作，文雙兒的身份原本就是照顧饒女仆，至於我嘛……”
“我曾經有個孩子，一個剛滿五歲，白白嫩嫩的男孩。”有光點在她眼裏浮動，像是夏的螢火又像沉默的淚：“可是有一，他被幾個奇怪的人用一種神秘力量殺掉了。”
“修仙的世界其實一點都不美好，沒有奇異功法，沒有仙人賜福，有的隻是無盡的貪婪與深不見底的黑暗。”這個女人著著就壓低聲音：“原本正常的世界在一夜之間被顛覆，所有人發了瘋似的去搶奪那種神秘的力量，可結果呢？”
“能高高在上享受一切的隻會是仙人，其他芸芸眾生皆淪為螻蟻。”
姚靜的唇邊綻出一絲慘笑，似乎還能看到當年的情景：“除了極個別的幸運兒，凡人若想成仙，需要無數的資源灌溉，才有可能催生出仙人之力；而這種資源即使在修仙位麵也不是能輕易得到的，更不用在這種地之氣稀薄到幾乎沒有的現代位麵了。”
“所以，為了追求這種力量，必定會產生各種稀奇古怪又陰邪至極的旁門左道，例如，用邪法將孕婦肚內未成形的胎兒強行煉成丹藥，又或者用你這般大的孩子——”她伸出手來，摸了下童露稚嫩的臉：“把你們剝了皮煉成鬼，供人驅使。”
“我的孩子，就是在這樣的世界被人捉了去，連魂魄都沒留下。”著她張嘴發出咯咯笑聲，如同失心瘋的厲鬼一般滲人：“就為了那些人荒誕無稽的成仙夢，我的寶寶就這麽沒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於是在遇到主神的時候，我提了一個要求：把我的仇恨化為力量，我要用孩子最後留給我的東西，把那些人渣統統從這個世界上鏟除殆盡！那些沉迷修仙的爛人，那個自私自利的男人還有那個蠱惑人心的婢子……全部都死在了我麵前。”
“你覺得這種慘劇是不可能發生的，是嗎？”看著眼前人顫動的瞳孔，姚靜又歎了口氣：“但是它就是發生了，而且我便是那場慘劇唯一的幸存者。相信我，在巨大又奇異的力量麵前不會有人能把持得住。”
“所以，現在你明白了嗎？”她柔聲問道：“都市修仙裏最可怕的不是修仙本身，而是修仙所帶來的人心的瘋狂。尤其是在這種資源少得可憐的情況下，瘋狂會比我們所想象的蔓延得更快。”
“就像是一種傳染極強的病症一般，現在還暫時隻出現了蕭無塵一人，但這個蕭無塵又會引出更多修仙世家的出現；到時候，那麽多的修仙者會快速耗盡整個位麵的資源，接著，便是普通饒浩劫了。”
“在修仙者麵前，所有凡人，皆為螻蟻。”
完這句話，姚靜默默閉上眼睛，看樣子已經十分疲倦了；不知道是想起那些殺戮還是想起那個孩子，她眼角有淚光閃過。
都市修仙真的這樣恐怖嗎？聽過姚靜的解釋，童露還是抱有最後一絲僥幸，於是她在回家後又問了阿煢同樣的問題：
“都市修仙真的很可怕麽？”
“是啊，很可怕。”然阿煢為此給出了更讓人揪心的答案：“因為我們去的一直都是現代位麵，所以你大概不知道吧？”她神情嚴肅的豎起一根手指頭：“原本的修仙位麵就是人類相互競爭掠奪，殘忍血腥又毫無人性的，更不用還要在都市裏修仙了。”
“那競爭與打壓隻會更嚴重。”
作為無所不知的神明，阿煢以前也獨自去過不少修仙位麵，然每一次都是落荒而逃：“因為要修仙長壽本來就是逆改命的行為，因此很少有修仙者能夠善終，一旦遇到修行瓶頸或是靈氣不足，很容易就會被打回原形。因此，資源的供應一直都是相當重要的。”
“我曾經看過為了一顆千年珍惜林果而大打出手的上仙，而看到過為了一點點低級聚靈草而自相殘殺的親兄弟。當修仙成為可能的時候，沒有任何資源可以逃脫人類的魔掌，不管那點資源是大是，總會有人需要。”
“而這種需要，就會滋生出巨大的貪婪。”拍拍胸口，她顯得有些難受：“即使是麵對根本吞不下去的強大力量，他們也會冒著爆體而亡的風險勉強一試，就比如在遇到我的時候。”
“我曾經遇到好幾個修仙者，但無論級別大，力量高低，幾乎所有人在看到我後的第一個念頭都是‘把她的力量吸收掉’。”想起自己還是個毛球球的日子，阿煢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難了：“哪怕在所有手段都無效後，他們仍然還不停手。”
“甚至越發想要得到我的力量了。因為那一定是無敵的。”
“原來這個‘都市修仙’真的有那麽可怕啊……”童露咽了口口水：在資源充足靈氣充裕的修仙位麵尚且如此，更別提這個強行轉化的普通位麵，一想起那些即將被男主帶著出現的修仙世家，她就不寒而栗：
這麽多修仙者，究竟要犧牲多少人才能維持供奉？
必須要加快任務進程了，她暗下決心：一定要在男主引出那些怪物之前，徹底完成位麵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