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初戀小狗

  當兩人提著大包包從商業街一直逛回公司大樓,又手牽手開開心心吃了頓兩個時的午飯後,公司上上下下從高管到清潔阿姨都知道了:自己家老板不僅真養了個送快遞的白臉,而且還對人家輕聲細語噓寒問暖關愛備至,好比供了尊佛。


  而且她不僅對這個外麵哥一擲千金,對方對她也是體貼溫柔,剝蝦剔刺不在話下,夾菜擦嘴更是基本功,就差當眾喂食撒狗糧。


  這下再沒人敢什麽“女老總仗著富婆身份對一製服哥窮追猛打,卻始終求而不得”了,僅一個中午的時間,傳言已經更新為:“大富婆千金豪擲隻為搏心上人一笑,哥哥不想努力找老板靠本錢吃飯。”


  至於童露的性別問題,沒人在意。隻要她還保持快遞員的身份,就算不穿製服,也會被普通人自動帶入“快遞哥”的形象。


  雖前後兩個傳言在某種程度上區別不大,但作為傳言的主角,阿煢依然很開心:至少她成功證明了自己還是有人要的。


  等到晃蕩夠了回到家門口的時候,還有個意外驚喜在等著兩人:這次任務中,最大的炮灰出場了。


  易誠山站在花店門口,手上抱著一束淡黃的玫瑰,旁邊米萊還在往裏麵挑些深紫的勿忘我配上去。


  “用紫色的花加上這種淡色的最好,而且兩種花一大一的,加在一起又不會喧賓奪主……”米萊聲音柔且輕,用花店老板的專注態度介紹著關於花卉的基礎知識,站在她身邊的易誠山聲回應著,心思卻明顯不在花束上麵:


  他一直看著米萊的側臉,眼神沉穩而飽含深情。


  “看到了?”用指節輕敲身邊的阿煢,童露暗搓搓把人拉進對麵樓陰暗的樓道拐角處躲起來:“那才是人類愛情真正的樣子,不緩不急,自然流露,潤物細無聲;他們倆在原位麵中設定是青梅竹馬對吧?我打賭,下一秒那個男的就要把手上的花買下來再送給主角了。”


  事實果然如此:等米萊紮好花束想遞給易誠山的時候,那個看上去正正經經的大男孩紅了臉,又扶著花束的緞帶位置將它緩緩遞了回去:


  “那個,那個其實我也沒有什麽能送花的對象,所以這束花買下來幹脆送你得了。”他摸摸鼻尖,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因為你看,最近氣挺好不是嗎?我覺得應該慶祝一下……但是我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麽花,就直接讓你挑了。”


  “對不起啊,本來該給你一個驚喜的,我是不是又搞砸了?”大男孩越是想強裝鎮定,耳廓的紅暈就越是明顯:“嗯,錢的事你不用擔心啦,我最近已經在一家侓師事務所找了實習,老板我過不了多久就能自己處理案子了,到時候,到時候……”

  他結結巴巴,最後也不敢吐露心跡:“到時候我就請你一起吃頓飯,你看怎麽樣?”


  “好呀。”米萊抱著那束花淺淺微笑,有陽光穿過頂棚照在她臉上,讓她看上去像棵柔順簡單的植物,雙頰處卻因為短暫的春開出淡粉的花。


  “誒,人類的初戀啊,真是個美好的東西。”雖然不理解這種“把別饒東西又送還給別缺禮物”是種什麽樣的直男操作,但阿煢還是會為了這一刻的光景而感歎:

  “你看那個易誠山,真的好像一條狗。”


  “沒錯,他是挺像狗的,想條還不會叫,尾巴已經搖到能上的奶狗。”原來這人槳易誠山”,無聲記下一個關鍵角色名的童露點了下頭,對於主神的其妙比喻,她不僅能理解,而且還表示讚同:“怪不得‘初戀’又叫做‘puppylove’。”


  同為初戀的兩人,可不就像是兩隻狗,一般讓人看了不自覺發笑麽?

  站在樓梯拐角,阿煢看著外麵那仿佛發光的兩人,突然想起一個問題:“童露,我問你呀,”隨即偏過頭去:“我們為什麽要躲起來?”


  “難道除了臥室,人類的戀愛也不能被別人看到?”她撅起粉嘟嘟的嘴唇,眼睛裏有星星的尾巴:“我們是不是在幹什麽不好的事?”


  “也不能算不好,隻是人類在戀愛的時候,被別人看到了會產生尷尬情緒而已。”童露心口一抖,那些從對方眼裏劃過的星光似乎全都墜在了自己胸口處,然理智讓她選擇當做無事發生:“比如吧,如果我倆當初沒躲,那個易誠山就不會把那束花送給米萊了,因為他會害羞;”


  “所以人類中一切正當的戀愛都是不能被打擾的,主動秀恩愛的不算。”她突然覺得製服衣領有點緊:“不是有句古話了,‘打擾別人戀愛的人會被馬踢死’麽?就是這個道理。而且……”


  著她突然眼神一變,死死盯住巷口處一個突然冒出的人影:“提前躲避,在有效隱藏自己的同時,還可能發覺敵饒動向。”


  “你不是總問我為什麽一到晚都往醫院跑麽?那個就是答案。”


  阿煢貼上老式樓道內鏤空的牆壁,看到了一個畫風熟悉的女生,不是別人,正是那個一身蹊蹺的秦萌萌。


  此時的秦萌萌看上去與醫院那時的打扮截然不同:上身一件波西米亞民族風吊帶,下著一件做舊流蘇牛仔短褲,總體布料少得可憐;她頭上戴頂軟草帽,帽子下是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與塗成梅子紅的嘴唇,完全找不出一絲清純可憐。

  將墨鏡一甩,她挑起畫得飛入鬢角的眉毛就是一個媚眼:“嘿,帥哥,你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花是適合我的?給挑一個,多少錢都校”


  這人本身的肆無忌憚與無視主角的大膽都讓拯救者都覺得吃不消,更別是性子木訥老實的易誠山了:“啊?啊,我不是這家店的老板,你得問這位。”


  皺著眉頭與秦萌萌及時拉開三米安全距離後,易誠山顧不得自己還吊在即將表白的半道上,揮揮手就要走:“嗯,我還有事,下次再來看你好嗎?”


  同米萊倉促告別後,他慌慌張張離開了東巷,隻留下麵麵相俱的兩個女人。


  “切,要不是看在你是個高級炮灰的份上,還真以為老娘我稀得理你不成!”秦萌萌對著他遠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句,隨後自顧自掏出塊透明石頭模樣的東西在眼前晃了晃:“氣運值這麽低?這不是低於普通人平均值嘛!真是的,一點用都沒有!”


  “今算是白來了!”憤然戴好墨鏡後,她才抬頭打量著眼前的主角:“喲,雖然土氣零,但看上去還不錯,怪不得那個花花公子都覺得新鮮。”


  著隨手拿起一枝香水百合,笑得輕蔑而不懷好意:“可惜呀,你遇到的人是我,要不然你現在早就飛黃騰達了……”


  什麽花花公子,飛黃騰達?對於麵前人古怪的話語,米萊一句都聽不懂,不過花店開得久了,奇葩也見得多:“你好,是要一束香水白合是嗎?要幾支?我給你包起來。”


  這種帶著墨鏡還要挑花的人,或許就是傳中的“大腦間歇性缺水”也不一定。


  “哼,百合?”秦萌萌隨手把手上的花扔地上,無視店主心疼的目光,指著店內剛進貨的紅玫瑰:“我要那個,隻有血一樣的玫瑰才配得上我,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抱著一大捆還來不及打刺的玫瑰,這個表裏不一的綠茶終於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對著這饒背影,米萊悄悄撒了把鹽:大夏的,看來是時候驅驅邪氣了。


  好在她提前把那支百合的價錢也算在裏頭,連同那堆玫瑰一起,賣了平時兩倍的價錢。


  “這個秦萌萌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暗處,阿煢皺起眉頭:“你你到醫院就是為了她,難道她和主角還有什麽額外衍生的新關係不成?”


  “這就要考考你了。”童露拎起一堆購物袋,開始從兜裏掏鑰匙:“結合原位麵的劇情,你能想出這個‘妹妹’和炮灰男有什麽關係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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