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難得糊塗

  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就是把問題拋回那個提問者的手裏。在這點上不得不童露幹的漂亮:


  在權衡了各方利弊、推測了對方智商成長水平、假設了真話的結果、考慮了神明的腦回路構造之後,這位光榮的位麵拯救者、母胎單身二十年、披著高中生皮囊裝嫩、能動手盡量別吵吵的女人破釜沉舟,使出了最無賴的一擊:

  “要是你堅持問下去,那以後就別想再親親了!”


  不出所料,如此不講道理的反擊讓主神猝不及防,她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智商瞬間又回到了和那張軟萌兔臉相符的水準:“嗯,嗯這個,這個我,我還想親親……”


  主神喜歡和人類交往,且在所有交流行為中,尤其喜歡親吻:這也是她所學到的,第一個“親密”動作,雖然僅用於給自家搭檔“解壓”。


  但她仍然相當喜歡這個動作:把嘴唇撅起來,然後直接貼上對方的皮膚,感受那份溫暖和生命力……想到這裏,她耳朵好像燒起來:自己總是做不好這個動作,但拯救者從不嫌棄,還會仔仔細細的進行教學。


  童露教的很認真,在親親之前總會把她抱在懷裏,貼近胸口,然後才低頭,在臉或者額頭印上一個悄無聲息的吻。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會這麽熟練就是了。


  然而,弄清楚“親吻”的真正含義也很重要。主神躺在地上,直直看著花板,雙手交握放在胸前位置:“……但是,但是我真的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那樣做。”


  她瞪大眼睛,哀求般凝視著眼前人:“就不能兩個都選麽?”


  當然不能了!童露在心中呐喊:要是你知道我其實心思不純、饞你身子、一到晚無心學習隻想占你便宜,那怎麽得了?


  因此,再純潔的眼神都阻擋不了她繼續忽悠:“主神,你知道麽,人類是相當複雜的。這也就是,想用區區‘兒童心理學’來解釋成年饒行為活動,其實是件很愚蠢的事。”


  “或許就如你所學,親吻的含義有很多,”這人看準時機一個翻身,趁主神還保持“少女祈禱”的姿勢時,直接四肢固定罩在她身前:“那你為什麽又非要為此找個理由呢?難道你不喜歡這種互動?還是,你覺得膩了?”


  強勢的姿勢和深情的眼神是製勝關鍵,主神慌亂的神色讓童露準確知曉,是時候采取行動:“相信我,親吻其實根本沒什麽意義。”完突然低頭抵上對方鼻尖,磨蹭一會兒後,又輕輕在上麵啄一口:

  “如果你想要,我隨時可以親你。”她抬頭,眼含笑意:“比如現在。”


  “親吻隻是一種正常的情緒表達方式,它代表的情緒可以很多種,重要的是,我們現在到底是帶著哪種感情做這件事的?你很清楚對不對?那麽,就不需要弄清楚親親的意義了。”


  哪,感謝語文老師,感謝同學八卦,感謝政治課上的哲學內容!拯救者在腦袋裏無聲歡呼,重學一遍的高中知識或許沒有增加她的智力,卻在另一方麵很好的鍛煉了她胡扯的本事。至少糊弄一個神明已經綽綽有餘了。


  主神躺在地上,剛剛那個親吻已經讓她整個人變成煮熟的蝦子,什麽也不想幹,什麽也不想問,隻想縮起來繼續倒在麵前這人懷裏,然後繼續三分鍾前的事:

  “我,我還是,還是不問了。”默默雙手捂臉,她從指縫裏偷窺著自己的搭檔,隨後紅著臉提了個的要求:“那麽,現在你可以再親一下嗎?”


  “好啊。”童露笑得紳士,掩蓋她內心的狂喜。


  等到兩人重新站起來,童露拍拍衣服上的皺褶,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為什麽你突然想知道親吻的含義?”她對著主神歪了下頭:“你一開始認為我會怎麽回答?”


  “一開始嘛,我還以為你會選擇‘愧疚’呢。”主神撓頭,看著對方不解的眼神又急忙解釋:“因為,因為你前幾偷偷瞞著我把阿瓊的尾巴薅禿了一塊對吧?我以為你是因為這件事才總是親我的。結果……”


  她眨眨眼:“結果你一點都不愧疚。”


  誒呦這件事是怎麽暴露的?童露傻眼了,她的確是不心在梳毛時拔禿了那隻兔子的尾巴,但後來又用旁邊毛發蓋住了,為什麽主神會知道?


  “因為那隻兔子向你告狀了?”


  “因為我長了眼睛,並且有相比於人類更好的觀察力。”


  嗬嗬,好吧。童露攤手,腦海瞬間閃現五十多種兔肉的家常做法,最後看一眼窗外的飛雪後,脫口而出:“下雪了,想吃兔肉火鍋嗎?”


  “當然了,我的不是家裏那隻。”那隻不夠肥。她走上前去,安撫般拍著主神的背,同時用手心部位輕捏對方後頸:“就在學校門口不遠處,走個三百米就到了,不過要快點,那裏位置緊俏,人很多。然後……”


  “在這之前,我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捧起主神彈軟的雙頰,她直視著上麵那對晶亮的眼睛,一字一句:

  “永遠不要再研究什麽扯淡的人類心理學了,也永遠不要試圖用刻板的書籍知識來妄圖了解人類,永遠不要!”


  那下午,童露再次以人類的狡猾打敗了神明的真,並成功守護了自己單方麵的戀情,在單身的路上前進了一大步。


  或許這就是她的選擇:我喜歡你,但你不能知道。


  沒有人不喜歡聖誕夜前夕的雪花,除了一個例外:“真的,要是明晚上這場雪能停就好了。”


  劉曉雅側身坐在座位上,少見的翹起二郎腿,還脫掉了一隻鞋子:“我實在是受不了這雙高跟鞋了!”她拎起鞋跟重重往地上砸了三下,好將上麵附著的冰渣子抖下去:“就昨開始,從教學樓到走出校門一共花了我十五分鍾!鞋跟下麵的雪都被踩實結冰了!”

  “童露啊,要是明跳舞的時候我腳下一滑當眾跌倒怎麽辦?”這個舞會前一還在練習穿高跟的女孩唉聲歎氣,揉著自己酸疼的腳尖:“摔到自己還不要緊,就怕把我的舞伴也一起帶摔了。人家可是安莫裏出來的!”


  “你,他們會怎麽想?”一個連舞都跳不好的學生,和金光閃閃的皇家學院根本沾不上邊。


  那不是高跟,隻是貓跟鞋而已。你白練了一個月連高跟鞋的底都沒摸到呢。作為一個有同理心的朋友,童露並沒有告訴班長這個殘酷的事實,隻是語氣輕鬆的調侃到:“摔倒又怎麽樣,你管人家怎麽想!”


  “大不兩時給人家表演個當場劈叉嘛。”她壞笑著拍拍對方肩膀:“順便展示一下我們年輕饒柔韌性。”


  “別鬧了好嗎,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有柔韌性了?”班長沒好氣的瞪了她那沒良心的後桌一眼:“要真劈叉了你給我叫救護車啊?”那石膏得一路打到大腿上!


  童露笑了,那個場景就算稍微想想都讓人覺得滑稽。


  待對方穿好鞋後,她才停止偷笑,轉而開始認真分析當前形勢:“其實吧,我覺得你和一隻鞋子較勁兒根本沒必要,”著拉高褲腿露出自己的白鞋:“你想啊,安莫裏代表團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難道是為了選拔舞會皇後嗎?他們是為了給上次競賽的參賽者進行麵試!”


  “所以,真正重要的競賽都熬過了,這個舞會根本沒什麽值得重視的。除非你想向她學習:”童露指了下窗邊的葉洛溪,隨後壓低聲音:“聽葉洛溪為了舞會花大價錢定製了禮服,貌似想從代表團裏麵直接釣個男朋友……”


  她補充一句:“那廝壓根就忘了人家的麵試,還以為真能憑著舞蹈一決勝負呢。”


  “誒,像她這種人真是……”劉曉雅默默搖頭,本想諷刺幾句,然低頭看著腳上的鞋子,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傻瓜:“算了,我還是乖乖換回我的運動鞋吧。”


  “你得對,太過重視什麽聖誕舞會的人都是本末倒置的傻子。我要早聽你幾句就好了。”這個女孩歎了口氣,從包裏拿出備用的平底鞋換上,又把那雙折磨了自己一月之久的貓跟狠狠塞進口袋裏。


  然就在她拉好拉鏈的一瞬間,突然想起:“童露,你安莫裏學院代表團的目的是對所有參賽者進行麵試對吧?”


  “是啊。”童露眨眼,不知道班長為什麽突然提起這點:“我們不是一開始就知道嗎?”


  “那麽,你有沒有看到過,他們一行人究竟是怎麽進行麵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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