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瘋老頭
見方辰拒絕，羅薇心裏有些失望。她骨子裏本身就是一個驕傲的女人，隻可惜遇見了方辰這樣的男人。
方辰看她那副模樣，急忙換了個話題，道：“羅馬紅寶石葡萄的拍賣準備怎麽樣了？”
提到紅寶石葡萄，張遠新喜道：“目前整個國際數得上號的大家族，都已經知道了我們東南西北拍賣行準備拍賣羅馬紅寶石葡萄的消息，這一次我們新都匯的大名可是在國際上火了一把，現在有不少國際集團打算和我們達成戰略合作。”
“打算什麽時候拍賣？”方辰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紅茶道。
“後，明上午我就要把你果園裏的葡萄運走。”
“我這邊，就差你的車來運了。”
“啊——”方辰和張遠新談得正酣，被冷落在一旁的羅薇忽然尖聲叫道。
羅薇坐在窗邊，窗外便是這家咖啡店的花園，老板看起來是個文藝青年，這個的花園，整體設計得看起來不錯，因而每個人來到這家咖啡店都喜歡坐在窗邊。
隻是此時窗外的玻璃上，正趴著一個逢頭垢麵，髒兮兮的老人，朝著羅薇色眯眯地傻笑著，這也難怪羅薇被他嚇了一跳。
張遠新作勢就要站起來趕他走，方辰看他一副可憐的樣子，便道：“算了，反正沒什麽事，一起散了吧，我還有些事需要辦呢。”
羅薇道：“這麽快就要走了嗎？要不換個地方吃個飯吧。”
方辰擺了擺手道：“飯就不用了，下次吧，我還有些事。”
推開咖啡店大門，方辰在花園裏看到那個有點猥瑣又有些邋遢的老人家，剛才羅薇的一陣驚叫，自然引起了店裏老板的注意。為了店裏的客人，幾個員工正拿著掃把趕著他。
隻是這幾個員工拿著掃把無論怎麽趕，掃把每次要碰到老人的時候，總是會被他很是靈巧地躲過去。
“年輕人，要懂得尊老愛幼，你們當街打我這個老人家，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店員一邊趕他，一邊微氣喘怒道：“死老頭，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去，去，一邊去。”
店員越是驅趕，那老頭越是覺得好玩，別人看不清，站在不遠處地方辰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這老人家根本就是在戲弄店員。
“真是一個有趣的老人。”
方辰笑了笑，便轉身打開車門，打算去鎮裏的種子店去找找《百草外經》裏提到的幾種旱地作物。
“咚，咚，咚”
方辰剛啟動車，車窗外站在剛才在咖啡店胡鬧的老頭，正敲打著車窗。
方辰搖下了玻璃道：“有事？”
“我餓了。”老頭一見方辰，就笑嘻嘻道。
雖然剛才看老頭挺靈活的，不過這會方辰見他這幅比撿破爛還髒的一身，再加上臉上掛著傻兮兮的樣子，他心裏不由得把老頭歸為“智商有問題”這一類。
“我餓了。”老頭又了一句。
或許是因為想到自己過去被逐出家族的慘狀，方辰看老頭的樣子，也不由得為之一軟，：“上來吧，我請你吃飯。”
老頭一聽，急忙跳了上來，接著開始掰著手指，滔滔不絕地起了各種各種想吃的菜名。既然讓他上來，方辰倒也不介意老頭在那邊瘋言瘋語。況且自從穀雪走了之後，方辰大多數時候變得很沉默，現在有個人在他耳邊一直神神叨叨，他也不排斥。
車行不到幾分鍾，方辰便帶著老頭走進龍泉酒店。酒店外的保安見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男人，身後跟著一個又髒又臭地老人，急忙上前攔住了老頭。
保安喝道：“哪裏來的乞丐，沒看到這是什麽地方嗎？”
另外一個保安恭敬地朝著方辰彎腰道:”先生，這個乞丐一路尾隨你，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幫你趕走他哈。”
老頭往左一步，閃過保安的棍子，一溜煙地走在跑到方辰身邊，得意洋洋：“兔崽子們，這是我侄兒，你我可不可以進去。”
方辰看他這會兒表現，又感覺他哪裏都不像像癡呆的樣子，“難道是不定期發病？”方辰胡亂猜測道。
“怎麽？你們酒店規矩這麽多？”方辰冷冷道。
那兩個保安，臉色一變。方辰散發出來的氣質，不用猜測就知道是有錢的公子爺，隻是這老頭怎麽看都不像是他叔叔的樣子啊。
年長的保安急忙彎腰道：“對不起先生，是我們眼拙了，還請你不要計較。”
“哼”方辰冷哼一聲，轉身走進酒店，身後跟著大搖大擺的老頭。
餐廳包廂裏，圓木桌上放著老頭點來的十幾道菜。
龍泉酒店作為雲龍鎮最豪華的四星級酒店，這裏廚師的廚藝自然是不會壞到哪裏去。有好菜，自然是有好酒，方辰現在也是個不差錢的主，直接讓服務員把酒店裏酒窖珍藏最久的上等白酒拿了幾瓶出來，這一瓶可是有十萬之數。
別期望一個餓了很久的人，吃飯會有多麽好看。
老頭一見菜上齊，也不管方辰，整個人隻差坐在桌子上了-。方辰看他一手抓著雞腿，一手拿著鱈魚往直接嘴裏送，眼睛仍不忘桌子上的山珍海味。
方辰苦笑，隻好子自斟自酌，由他去了。
老頭大概真是惡鬼投胎轉世，反正方辰這輩子是沒有見過比老頭還能吃的人，哪怕是張元新張大胖子，在這位老人家麵前恐怕也隻能甘拜下風。
“老人家，你知道自己住哪裏嗎？”方辰試圖溝通道。
老頭抬起頭反瞪方辰一眼，大有一副飯桌之上打斷他人享受美食，如同搶人妻兒一樣。
“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方辰想到。
方辰看這老頭一時半會是吃不完的，他也沒有那個閑心看一個糟老頭在自己麵前海吃胡喝，現在他看出來了，這老頭根本就不瘋，相反還聰明的狠呢。
“老頭，這一萬塊留給你，我有事先走，你放心這頓飯我請。”方辰拿出一萬塊現金放到老頭麵前。
老頭嘻嘻一笑，一副老不正經的模樣盯著方辰。
“嘻嘻，你請我吃飯，我免費給你算一卦如何。”
方辰臉色一黑，暗道看來自己還真是看走眼，這老頭明顯就是一個又髒又臭又色又是個大騙子的神棍。
“我不信這些，老頭。”
“嘿嘿，你信也好，不信也罷，你請我吃飯，就是讓我欠了你人情，我胡一仙最不喜歡欠人人情嘞。”
方辰看他振振有詞地模樣，也不理他，把錢放在桌子上，他半腳就要踏出去。
“你一雙劍眉左右不一，恐怕家中兄弟不和，甚至妻離子散。刑衝破害日主弱，一生勞碌苦蹉跎。嘻嘻，你的命格雖然苦了些，不過隻要熬過這些苦，他日一朝鯉魚躍龍門也不是沒有可能。”
方辰心頭一震，轉身看著胡一仙。
胡一仙抓起一瓶白酒往自己嘴裏狠狠地倒了一口，“好酒，陳年佳釀，不過還是比不上過去的那些佳釀。年輕人我送你一句話，你一生起起落落，別把時間落在昨日繁花上，隻要像我一樣隻在今朝，無牽無掛，豈不是樂得逍遙。”
方辰道：“世間任何事都有代價，別以為逍遙人間，就可以不用背負些什麽，或許隻是個懦夫，不敢承擔起這個代價，隻好為自己找了個好理由。這種人，隻是個害怕失敗的可憐蟲。”
著方辰頭也不抬地選擇離去，胡一仙盡管給他帶來不少意外，但他還犯不著浪費那麽多時間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