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折:與溫公公的交易
“老奴來是想與您做一場交易。”
“交易?”楊子落不解。
一個前國公主,身上一沒權利,二沒金錢,三沒用武之地,活生生一個無用之人卻被接入宮中生活,是有點不太尋常,眾所皆知她現如今失憶了,那麽更加沒有利用價值,但是溫公公深夜來訪卻隻是為了做場交易,這便更加不尋常。
溫公公大概也猜出楊子落心中的疑慮,畢竟一個失憶的人能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價值呢?
“主子心中所疑老奴也明白。”
“老奴想做的這個交易很簡單。”
“主子失憶了,也應該從周圍人聲雜亂中清楚了自己的事,你本是前國公主,卻在誕生那日花木枯萎,河流枯竭,烈日高照,那樣的災維持整整七日。”
“前國文武百官陸續上朝起奏,果斷的認為你是這件事端的禍源,災星臨世。”
到這,楊子落不禁打斷道:“這種情況本是自然災難,就因為‘孤’出生那日不吉,就這樣推到嬰兒的‘孤’身上,如何叫人信服,荒繆至極!”
“確實荒謬至極。”溫公公附和。
月光映照在溫公公臉上,如同裹上了一層冰霜,接下來溫公公的話,令楊子落百思不得其解,腦海中時不時冒出拔劍的念頭。
“你‘孤’是被‘孤’父親拋棄的?是‘孤’母親帶著‘孤’投敵?叛變?”
這這這,不論如何也太扯淡了,既然如此,喪羽權為何會在這後宮之中混得人緣這麽差,甚至混不下去,這溫公公的話並不可全是事實。
楊子落心生一念頭,要麽用武力威脅問出實情,但這溫公公又不像是個會編故事的人,可喪羽權有這麽慘嗎?
“那麽溫公公了這麽多關於‘孤’的事,要做交易是和這有關?”
溫公公想必是想借這件事來與她做一筆不菲的交易,話雖然的簡單,但是和一個失憶的人講前國之事,他可能是覺得喪羽權好糊弄。
楊子落對於溫公公的所言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相信,僅憑一張嘴的言辭難以服。
可溫公公並不認為喪羽權容易糊弄,失憶是真,性情大變是真,讓人感覺到的傲慢也是真,複活後的喪羽權如同涅槃之鳳,與以往完全不同。
也因這一點,加以利用,好生訓練,想必將會是一件稱心如意的兵器,她心中所疑惑的事越多,越想親手掀開真相,對這場的交易就多了一層保障,以交易為借口,想必她也會有條件,而那條件定會是用來接近真相。
“拋下前國往事,歸順旭明國,這便是老奴的交易,不知主子有什麽條件?”
拋下前國往事?歸順旭明國?
楊子落不傻,溫公公所述的事有幾分真偽先擱一邊不,光是待在蘭宮這幾日,她耳邊那些碎言碎語也讓她捋順了不少思路。
前國,盛世之國,本無理由會引發起義,叛變。前國隕落,旭明國如一顆耀眼的太陽徐徐升起,相比前國更加興盛安寧。
當旭明國穩了,下人沒了異議,前國那些還在世的忠臣相續初衣歸家,為何?旭明國比前國更勝一籌,俸祿想必也不菲,為何要辭去官職過上百姓生活?浪費一身才華?
想必當事人才最為清楚,若一國之君以下安康為前者,掠奪土地資源為後者,私心放置於外,那麽前國盛世時期,並不會因一己私仇蓄意引發戰亂,使百姓遭難。
登基之時的第一件事更不會是公報私仇,他雖為世代君王中最為突出的佼佼者,卻寒了忠臣的心。
如果他依然是將私利放置於首位而治理國家,那些臣子們又怎會留,辭官的奏折上卻都寫著一句話。
“若有朝一日旭明國被侵略,陛下心中還掛著臣這個前國臣子,陛下一道聖旨傳呼,臣定義不容辭為國戰死!”
為國,為下,為百姓,為一世的太平安康。
這些跟了前國君王半輩子的官員終是放不下心。
如今的君王卻也不是暴君,他心中許是默許,並未追究這番話的意思。
即使楊子落在怎麽不是前國公主喪羽權,但披著喪羽權的皮囊,就必須帶著喪羽權的過往,即使被人認為了失憶,但喪羽權的身份依舊是前國的公主,如何拋下?
前國盛世末期誕生的公主,如今竟流落到對著擊落自己國家還落井下石的仇人屈躬求榮,那些曾仰慕前國的下百姓又何曾不會這般異論。
哪些前國忠臣更會對著這個公主的行為歎息,對下麵的喪國君王而感到哀歎。
楊子落可以不放心上,可以在這些人唾沫星子下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回到原本的故土,因為她不是無能為力的喪羽權,這也不是她將要過的一生。
她是星溯大陸威名下帝君的女兒,是人們眼中的之驕女,一個懷揣著不屈服傲骨性格的公主殿下!
因此,這樣冷淡,沒有人情味的人,那日又怎會在人們異樣的目光下,截走自己的師父,與自己的父親反著幹呢?
因為她心中咆哮,她不滿,不爽,她為自己眼盲的父親感到不服氣,沒做過錯事的人不該受刑,不該接受人們的奚落,恩情更不該被人們遺忘,她師父一直是她仰慕的人,怎會做違背良心的黑心事。
同時為這副軀殼的主人更加感到悲哀,連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卻還有人貪婪的想壓榨最後一點利用價值,不考慮她的感受,打著善意的幌子接近她。
楊子落一抹好笑,這個前國公主的身份該是有多麽可貴的價值,沒人憐憫她護著。
“夜已深,孤也困了,溫公公請回吧。”啟齒。
她耐著性子,抑製要拔劍的心,來到這裏之後,她最缺乏的就是理性,但總歸要接受現實的,一旦暴露出“恣睢”,按這片大陸的認知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主子。”溫公公似乎沒有為她的反應而詫異。
“老奴知道這件事你會有所顧慮,但老奴也不急於一時,如果主子想好了通知老奴便可,有什麽條件您盡管開口,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溫公公,孤有一事不解。”
“主子您問,老奴能解惑的盡量回答。”
“要孤歸順旭明國有何意圖?孤可是前國公主,就不怕孤謀殺皇上?”
溫公公笑了,“老奴信得過您的為人。”
“孤的為人?”楊子落蹙眉,“短短的幾日,溫公公就這麽篤定孤的為人?”
“自然,主子的舉動老奴都看在眼裏,您的為人老奴也看在心裏。”
用劍嚇唬蘇貴妃的那一幕,溫公公依然記憶猶新,揮散不去。
誰都知道蘇貴妃是丞相獨女,她不可能不明白,但她卻做了所有人都畏懼的事,膽量很足。
“有很長的時間給主子考慮交易的事,同意的那將會是旭明國護主子一生安危的一,夜深了,老奴就不打攪您休息了。”提腳轉身便消失在楊子落的眼前了。
風掠過她身體,她不禁扯出一抹冷笑。。
護她一生安危?
能護她一生安危的人隻能是他,這是她拜他為師後就認定了,除此之外她會讓誰護她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