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擦肩而過
微微的痛楚中醒來，約翰先生第一眼見到了一張陌生的嚴峻的麵孔，那個人雙手插在褲袋裏，高傲地觀察他。
“歡迎醒來。”史密斯主管用柔和地聲音對待這個滿臉憔悴的病人。身旁的部下搬來了張椅子給他坐下。
“是的，遲早都會醒的。”
“就像您的兒子遲早都會被抓住。您為了這件事，真是精心策劃。”
“你們還沒有辦法和IA匹敵。”
“也許吧，來看看。”
“這隻是一場交易。”約翰先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們想要那個寶石，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本來買了下來，簽了合同，但是他們後悔了，我就知道他們不會願意花這筆錢的。”
“於是他們唆使了辛迪？”
“那晚上我放的是假的‘深海之珠’他不知道，他帶著它跳下橋，離開了山莊。你知道嗎？他一點都不害怕。他已經瘋了！”
“是的，看得出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毀屍滅跡，他想順便把我也送走，但是你認為我會就此罷休嗎？”
“我不介意，他能回來最好。我們等候著。”
“他也許回不來了，他並沒有帶走真正的貨。他把我當老古董，以為我一點防備都沒有。”
“你什麽時候懷疑他的？”
“那晚上，我派了他和幾個人去找喬休爾，他很久都沒有回來，隻是當時我忙著別的頭疼的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大家都在忙。他趁機偷了寶石。”
“你們為什麽幫IA。”
“他們威脅我，強迫交易。他們什麽目的我不知道，隻是會支付一大筆錢，而且透露給我們經濟政策的內部消息。”
“真是一個悲劇！”到此時，史密斯主管的手機響起，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饒有興趣，知道他電話的人還真不多。約翰先生病房的旁邊有一個安靜的吸煙室，他很快地向那邊走去。
看見史密斯主管離開，約翰對著留在房間的史密斯主管的部下。“你能幫我去叫一下醫生來看看嗎？我覺得有點胸悶。”
是的，他確實不好受，約翰覺得有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在他胸口竄動，還伴隨著一種他從未感覺的恐懼。
那個男人沒有理他，他走向了顫抖的約翰·斯坦丁。
“哪位？”史密斯主管接聽。
“你好史密斯主管，我們見個麵可以嗎？”
“我不認為我認識你。”
“是的。約翰的事我替你了結了。”
“你什麽意思？”史密斯主管也感受到了這非同一般的氣場，神秘而充滿力量，在他看不見的黑暗中攢動。他立馬調頭跑回約翰先生的房間，而然約翰先生已經目不轉睛地看著花板，失去了生氣。
他的部下也在此刻帶著醫生回來。
“他他胸悶。”部下解釋。
“該死！你在哪裏？為什麽殺了他？”他對著手機，幾乎快要怒吼。
他在走廊奔跑，他確信那個神秘電話人就在附近。
但是走廊上除了不停來往的醫生護士以及家屬人員，再無他人可尋。
也許是他多疑了，也許是那個人早就從人群中默默地逃離。他太大意了，他自己都責備自己。想到沒有再追的必要，他轉身準備回去。一個強壯的身體擋在了他後麵，離他非常近，大概隻有10公分，讓他嚇了一跳，接踵而來的是強烈的不自在感。
“你在找我嗎？”沉重而又緩慢的聲音，帶著些許沙啞，在史密斯主管的耳邊響起。
“你是誰？”史密斯的腰間有明顯的尖刺感。
“繼續往前走！”他不著急馬上回答問題。
史密斯聽從了他。“你不是IA的人，否則他們就會直接來找我。”
“前麵的醫療設備室開門進去。”他沒有正麵回答。
史密斯照做了。
“你為什麽要殺了他？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神秘人鎖上了門。
“我知道你不會殺我，知道我電話的人不多。你想找我聊點什麽？”
“我確實沒有殺了你的必要，除了約翰·斯坦丁。”
“這不像是IA的做事風格。”
“他們都抓活的，殺人的事從來都是雇傭，或者暗殺。”
“你打算暗殺我嗎？”
“我從來沒。”
“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隻是在保護我該保護的人。順便警告你。”
史密斯愣了一下，他笑著：“警告什麽？原來他不是孤兒。他真是厲害，我居然被他騙了不下兩次了。”他真想轉過身來看看身後的這個男人的容貌。但男人手上的匕首時刻提醒著他別動。
“那是他那麽罷了。”
“你不打算點別的嗎？”
“你一直在問問題。”
“我不著急得到答案，而且現在是你的主場。”
“我知道你們得到了‘深海之珠’，作為重要的案件線索收納了。”
“你們都渴望得到那個藍水晶，它真有那麽值錢嗎？約翰先生應該有更多比這還之前的東西。”
“不是因為他值錢，而是他上麵記錄了重要機密。這個寶石的設計師是IA成員之一，裏麵有一份重要的情報記錄在了裏麵，IA從他自殺前留下的筆記得到這一消息。”
“成員是打磨工？”
“那是他隱藏身份的職業。你知道他們到處都有眼線。”
“光的折射原理對嗎？多麽聰明的做法。我聽過你們的組織，但不多。”史密斯的大腦裏的儲存量十分巨大，“我一直以為情報部的消息是錯誤的。”
“那一直是我想要得的效果。”
“以你們的實力，我想你們應該能自己解決這個問題吧？我要是出手幹預，各項流程都會暴露我和你之間的關係。”
“是的，所以我不打算要那顆寶石。我想讓你留著。”
“你為什麽相信我？那顆寶石對你來應該很重要，或者很……致命才對。你不怕我出賣你嗎？”
“我當然知道你會去查看裏麵的內容。你和喬休爾的約定就是個例子。你喜歡控製一切，這就是為什麽你會在這個職位上。”他的語氣充滿了自信。
“我不了解你們，IA一直致力於打擊恐怖組織勢力，消滅潛在的危險。這一直是他們的職責。”
“我很樂意讓你知道現在的他們並非如此。他們非但沒有消滅隱藏的危險，還在縱容這種力量的生長，直到有一會有人發現它已經不再是原來那個它了。”
“你是指你們嗎？”
“當然不是。”
“看吧，我想我們大有時間聊。”史密斯覺得他的確是失算了，他完全沒有料到這一手。他獨來獨往，神出鬼沒的習性讓他的部下很少為他擔心過。算了，他自忖，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靜謐之中，傑森·帕特森推開了喬休爾和恩德爾熟睡的病房。他的手輕輕滑過喬休爾的臉頰，和大多數父親一樣，他最疼愛兒子。他沒有去觸碰另外一個脆弱的強大的軀體，留戀了片刻，他果斷離開，他想今他花的時間夠多了。以後多的是出場的機會。不著急，他從不著急。
“喀嚓。”。
然後是萬俱靜。
不僅是史密斯主管，他們也在等待著命運的揀選，在這即將破碎的城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