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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接近真相

  第三次臨到恩德爾的居所,午時將到,蓋啟亞管家安排了一位廚子在別墅配備的開放式廚房為他們準備午飯。


  安德森助手拖著沉重的步伐,上前去接待夏普總監,他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又有勞您過來,按照原計劃,所有貴賓已經有序撤離了沃達斯山莊。這裏一半以上的通信設備也恢複了。”


  “你總是第一時間能給我想要的消息。”


  “我聽可能有記者會來現場報道。”


  “我想暫時不會,這裏是私人領地,沒有約翰先生的允許誰也不能進來。顯然傻瓜都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至於外界到時會怎麽猜疑,是另一回事了。沒有人能管住他們的嘴,他們總是製造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都知道。”


  “是的,雖然有時事情是真的,但是他們總會火上澆油。”安德森附和著。


  “這下各黨派的新聞社不定又得大戰一筆,你知道,那些家夥總是想方設法弄些亂子,好讓人民也跟著受罪。現在已經有調查指出,每當政治板塊上一有什麽爆炸性的報道出來,犯罪率就會上升,我想到時又有得忙。包括你,對吧?恩德爾。”


  “我想我習慣了。”恩德爾並不想參與他們談論的主題,“談談這個案子吧,你剛剛送來了份筆錄想讓我們分析嗎?”他雙手扶在桌前,熟練地操作著電腦。


  “是的,等等,恩德爾。安德森,沒有人替你頂班嗎?”夏普看著安德森眼睛。


  “我倒想,就像恩德爾的,瞧您送來了一疊什麽?我想我找不到空閑時間休息。”


  “我不希望我的員工忙成這樣,這個午飯後你必須給我回去休息。”


  “好的,長官,不過在這之前,我相信你很樂意看到這個。”安德森遞上剛剛打印好的一份報告。


  “這是什麽?”


  “你的助手幫了我很大的忙,這是新鮮出爐的。”恩德爾一臉嚴肅,“關於悼念會上的盜竊案的調查結果。”


  “警方提取到了指紋嗎?”夏普總監仔細地翻閱著。


  “沒有。嫌疑人用刀片刮開了膠帶,他們沒有脫下手套。”安德森回答,“但是警方調查當時布置現場的工作人員,他們都確認一開始是約翰先生監製,後來他讓辛迪先生接替了他的工作,而且最後是辛迪先生確認現場布置。”


  “這麽他的確很有充足的時間做好一切準備。”


  “是的,如果有他的手下幫他的話。而且準備工作所需要的時間完全夠用,辛迪所需要做的是在宴會開始之前將原來上好鎖的展台解開,並用透明膠微微封住了鎖口來偽裝,所以刀片很容易就挑開了膠帶並帶走了物證。為了掩飾當晚的行動,他在展台的不同位置塗上了熒光粉來偽裝寶石的亮光。至於作案的時候,一定有用到夜視鏡,警察在後台有發現這些物品,但很可惜,本該留下的痕跡被清理得很幹淨”恩德爾。


  安德森補充:“雖然寶石在黑暗中確實有亮光,但是並沒熒光粉的亮度高,這的確迷惑了很多人,一個精心設計的魔術偷了寶石。”


  “是的,你們做的很好。”夏普總監把報告扔在桌子上,“但是我們沒有關鍵證據。我們沒有辦法指證犯人。沒有指紋,辛迪自然會有借口推脫。贓物呢?誰能告訴我有發現嗎?”


  “目前還在調查。”安德森回答,“贓物在現場的搜查中沒有在任何人身上發現,現場大廳也沒有找到可以掩藏的地方。目擊者證明辛迪身上並沒有攜帶別的可疑物品,也沒有在發現露西前離開大廳。但是我們發現了這個。”


  安德森拿出一張警方拍攝的的圖片。“這是現場找到的一個垃圾處理通道,我們猜測辛迪可能偷了寶石以後把贓物從這送了出去。這條通道可以通往山下的一個垃圾回收站。如果辛迪幸運地活著或者還有其他犯罪成員,贓物就可能離我們十萬八千裏了。”


  “該死,又是像華爾丁·斯坦丁的案子一樣,還是沒有證據。”夏普總監。


  “但關於華爾丁議員的遺書上,根據鑒定,有幾個比對點無法吻合,而這幾個比對點倒是和辛迪的字跡相匹配。再加上那份遺書是鋼筆書寫,約翰先生是不會用鋼筆的——那恩德爾目睹了約翰先生在商業合作簽約儀式上向管家更換了鋼筆。而辛迪會。”安德森提示。


  “等等,這是真的嗎?你的這些。這意味辛迪很有可能是最後一個離開房間作案的有利證據。”夏普總監的眼睛閃著光芒。


  “是的。辛迪很有嫌疑。這是個關鍵。”


  “我想這不是關鍵,夏普總監。”恩德爾開口了,“關鍵的是辛迪死了。”


  “你的很對。我們沒有找到屍體。我們沒有充分的證據!一切隻是猜想。我們所調查到的隻能和猜想扯上關係。我們判斷寶石是辛迪偷的,遺囑是他撰寫的,甚至司機也巴不得從他身上抓出什麽把柄。但是這個最有嫌疑的人,可能已經死了。告訴我你們不是在騙我,對嗎?我們辛苦找到的真相是個死人?”


  “我看著他掉下去的。我不知道……”


  “落入水中不是嗎?鬼知道他有沒有摔死或者淹死。”


  “如果我們不知道贓物的位置,他活著也沒有用。”


  “他更像是受害者不是嗎?”安德森。


  “或許他的同夥出賣了他。”夏普總監,“他應該需要一個人,來幫他接應贓物。”


  “我得去申請整座城堡的搜查令,贓物很重要,但願寶石沒有那樣被送離現場,否則它們一定會被帶走了。”夏普總監倍感傷腦。


  “比起這個,我隻想,我們是不是有點想當然了。辛迪為什麽要偷自己家的財產?要知道他們還有更多的收藏,比那些寶石更值錢,他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我總覺得這個案子有點混亂?怎麽,一團糟,讓人難以理解。”


  “誰知道,也許他急需一筆錢。等等,是保險嗎?”安德森靈機一動,“他是想要騙保險嗎?”


  “保險?”恩德爾問。


  “是的,如果成功了,那是一筆不的錢。”


  “我不認為保險公司的賠付,能夠負擔得了沃達斯所損失的一切財物與名望,而且他們的錢本來就已經夠用了。”恩德爾表示懷疑。


  “不,你永遠不會知道有錢人有多貪婪,他們隻會用自己的財富創造更多的錢。”


  “既然這樣,安德森,你派人去調查保險公司那邊的情況就好了。”夏普總監認為至少這是目前最有希望的想法,“現在也隻能這樣了。我們需要收集盡可能多的信息。”


  恩德爾沉默地思考著。一定還有什麽遺漏的線索。他默默地在心中告訴自己。


  “如果我們鎖定了辛迪先生,他身邊的人不定會知道些什麽,我們可以試著劃定調查範圍。”


  “恩德爾,你還有什麽想法?”夏普總監接著問。


  “還是那個條件,我必須得去現場。”


  “對此我們就不必多談。”


  “聽著,如果我不能去到現場,我沒有辦法再做更多的猜測和分析。”


  “我必須去現場確認我的猜測。”


  “我們有視頻和照片,有什麽我們給你什麽。史密斯主管已經下過口令嚴格把控你,我想我給你的自由比他要求的還多。至於,喬休爾的事,由我們安排。”


  “喬休爾?”恩德爾差點沒把他忘記了。


  “是的,你涉嫌故意傷害他人。對了,我差點忘了沒收你的槍支,你已經用它恐嚇了三次警方人員。”


  “不,你沒有權利這麽做。對了!約翰先生一定知道些什麽,他一定知道。”


  “為什麽?”


  “因為……因為喬休爾那和約翰先生一起吃了午飯,然後從下午開始,喬休爾的言行舉止已經不正常。他已經不像以前的那個喬休爾。”他脫口而出。


  “我們沒有充分信息表明喬休爾和案件有任何聯係,而且喬休爾和約翰先生是存在商業合作關係。我們目前隻能定義為受害者。所有案子的線索都和辛迪先生有關,他是第一嫌疑人。而不是約翰和喬休爾。另外……”

  “不,我知道。喬休爾毀了整個吊橋。”他感覺自己胸口壓抑,呼吸緊促。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語氣勝似一門大炮,“我要知道真相,你已經把我關在這裏4時了,超過了這段時間,你沒有權利這麽做。”


  “為了你的安全,我們有必要這麽做,安德森,拿掉他的槍。”


  安德森盯著眼前的“巨人,他不敢隨意動手:“你最好還是自己交出來比較好,我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去你媽的!”恩德爾罵道。


  “注意的你的用詞,調查員先生,你所作所為案件以後我都必須得向托付我的史密斯主管匯報,你知道那樣對你的年終評審不是什麽好事。”


  “你們是威脅我嗎?”恩德爾冷笑一番,“沒有我你們什麽也做不到。我知道!”


  恩德爾把槍包掏出來狠狠地拍在桌子上。


  在場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安德森和其他警員馬上做出掏槍的動作。廚房的廚子迅速地回頭又轉了過去,匆忙地逃去。


  這的確很嚇人,沒有人希望今夜又是噩夢。


  “你還沒看到嗎?這裏已經有四個案件了!華爾丁議員的死亡,辛迪夫婦的死亡,寶石失竊,吊橋炸裂,四個案子!四個魔術!你認為我是嫌疑人也好,你根本不知道這些真相對我來有多重要。在過去的4時內,你一直讓我處於工作當中,全是我在做,你們做了些什麽?”恩德爾悲傷的湧起,他的眼中充滿了眼淚。


  夏普總監沉默了一會,道:“如果你真是這樣,你就不應該在那晚上傷害喬休爾,他是無辜的!”


  “我不需要你告訴我,你們都在騙我,是不是無辜的,我心中會有答案的。喬休爾和約翰先生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


  “相信我,沒有弟弟會願意害哥哥的!”


  “喬休爾會!絕對”他一時衝動噴了出來,他不知道“絕對”後麵該會還是不會。他困在魔術空間內,沒有找到出口的方法。“那晚上,他沒有看過我一眼。作為哥哥,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是為什麽了。那是慚愧、內疚,想要掩飾一切的表情。因為我是哥哥,所以我看得出來。”


  這時,手機鈴聲打破了爭執。不單是夏普總監的,恩德爾的也響了。


  恩德爾止住心中正在宣泄的情感,他發現是史密斯主管的來電。


  “我想和你談談,恩德爾,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我需要你認真聽我的每一句話。”史密斯一開口就讓人感覺到事情的緊急性。


  恩德爾看看夏普總監,他也轉過身聲地接著電話。凝結的空氣又有了些流動性,屋子裏多了一些放鬆的聲音。他走到客廳的一角,準備仔細聆聽史密斯主管將要的。


  “談什麽?”


  “我已經知道你在那裏發生的所有事情,信息在調查局一向很流通。我要你聽好了。”他命令著:“我不管你和喬休爾之間有什麽誤會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總之,喬休爾的性命,你必須給我保護好,我要他完整地回來,就像去的時候一樣。”


  恩德爾深呼吸一口,:“我沒辦法保證,在沒有確認他是不是凶手前,我不會這樣的。”


  “你的腦子是被豬吃了嗎?你是不是想在那個魔術莊園裏麵玩上一年?如果你樂意在裏麵成為別人的玩偶,沒關係,但是先把喬休爾帶出來再。喬休爾是我在這個案子裏安排的潛入臥底,如果你不能安全地把他送回來,我一定會讓你好看。”


  恩德爾差點沒抓住電話。什麽?他是臥底?他什麽時候成了臥底?

  是的,喬休爾是臥底,史密斯主管當然記得那的事,就是他將恩德爾送回家後和喬休爾之間的談話。


  “這是你哥哥的東西,上麵有一筆巨款。”史密斯一屁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非常愜意地準備聽聽喬休爾的解釋。

  “不,是我們的。不僅僅是他的。”


  “我不在意是誰的,我在意的是這是怎麽來的。”


  “不好意思,這個恐怕我不能告訴你。”


  “即使你不,我們也有技術查到寄款人。”


  “如果你想這樣來糾察這筆遺產金,那和刨別人祖墳沒區別了。”


  “是不是你的祖墳還不一定呢。但我了解到你收到約翰·斯坦丁先生的邀請前往沃達斯山莊。”


  “是的。最近幾個月我有和他合作。”


  “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你哥哥一個忙,我想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隨時都可能蹲監獄。不,或許是你和他。”


  喬休爾若有所思:“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看。”史密斯主管擺出最後一個盛氣淩人的坐姿。


  “如果我幫你解決了案子,請你不要再追究這筆巨款的來源可以嗎?”


  “哦,有趣,那得看你的表現了。”他起身準備離開。


  “也不要告訴恩德爾這件事,我是為了你好,否則你會後悔的。”


  史密斯主管突然想大笑——為了我好?他可是第一次被人警告威脅。他至今印象深刻,可是他還有什麽懼怕的嗎?

  “他是臥底?”恩德爾又重複了一次,他幾乎快喊出來。


  “是的,你以為是什麽,你那晚上差點把所有事情搞砸了!還有埃文森知道關於你的事,你想知道什麽等事情完了你自己去問他,他知道你那到底發生了什麽,如果你無法相信喬休爾。”突然他穿插了一句,“克裏斯多夫,我叫你把空調調成製冷,不是製熱!”


  “總之事情就這樣,親自去問那個人!你這蠢蛋,幹不好就不要回來!我現在沒有功夫和你多,我這在趕來的路上。”史密斯主管果斷地掛掉了電話。


  不!他腦子很亂。等等,我剛剛聽到了那個,一個個來。空調?製熱?熱,空調內部的循環係統。恩德爾瞪大了雙眼,他的腦袋一下就靈通了。那就是這幾次的調查中都忽略的一個地方,就是空調內部係統。他甚至忘了還有這種方法,他確信證據一定還在。是華爾丁議員房間內的空調係統!裏麵可能有毒物。比起空氣循環係統,它顯然不那麽引人注意。有毒物質的在度時會大量快速揮發,如果開啟空調製熱係統,一定就能保證有毒物質完全氣化。為了避免空氣循環係統內的過濾網,就隻能在最開始將空氣循環係統先關閉。那麽,氣態有毒物質,就不會被進入到其內部,被攔截,看似不可能清除幹淨的毒物就會因為空調製熱過程中吸收房間內部的空氣並且在製熱環節其中有一個環節產生低溫環境內凝結。而且空調不會帶有能夠攔截這種氣態有毒物質的高級別過濾網。


  他還記得之前他們沒有做太細致的檢查,最主要的是,大家都先入為主,以為嫌疑人會想法設法將有毒物質完全清理幹淨,根本想不到犯人打算把毒物留在房間內。兩個月前還未到夏季,空調係統基本是關閉的,工作人員隻是對表麵做了一些勘測,而且還是同樣的問題,是前一任總監就職時的報告資料。夏普總監強調不能開啟動任何設備,也將他們把注意力轉移開到別的地方。


  幾秒鍾內,他的大腦闡釋完他的理論,他恍然大悟。但是,這他媽有什麽用!喬休爾不是凶手,是臥底!怎麽可能?重重的內疚感陣陣襲來。他是臥底!他在心裏呐喊了幾十遍,緊接著是幾百遍的不可能。他不敢相信!雖然他確信喬休爾瞞著他什麽,但他不知道喬休爾早已知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覺得自己蠢爆了。自己的暴躁和對喬休爾的不信任。


  哪!他對自己的弟弟做了什麽!他的肚子有種不出的絞痛。他想拿刀捅自己的腦袋,把傑森·帕特森挖出來剁成八塊!


  “喬休爾在哪?我要見他。告訴我他沒有死。求求你!”他紅著眼望著夏普總監,眼神中充滿著乞求。“不!他不能死。告訴我他沒有!”

  夏普總監本來不打算告訴他最新的消息。


  “聽我!恩德爾!我本來應該為了當事人人身安全考慮不告訴你,但是情況緊急!如果你……”


  “直接告訴我,他還活著,他不能死!”恩德爾他害怕地不得了,他希望自己還能做點什麽挽救一切。


  “我必須得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喬休爾被人帶走了!”夏普總監有點後悔他沒有選擇先去喬休爾那查看情況。他一直忽略了這件事。


  聽到這一句,恩德爾的心髒仿佛遭受了重重一擊:“你什麽?”


  “有人綁架了他。”


  他更加懊悔,他感覺自己要暈倒了。“該死!果然是這樣,一定是……”


  “是約翰先生錯不了。辛迪下落不明,如果還有案件發生,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了。”安德森助手搶著了出來。“約翰先生之前有殺人前科,在服兵役的時候,而且還曾經倒賣過槍械。從前麵的證據看,我還一直以為這幾十年來他改頭換麵了,看來事實並非如此。他一定是利用了辛迪。”


  “我剛剛已經下令死死地封鎖這裏,他應該還在和罪犯在主堡。他殺了我們兩個警員,他手上有喬休爾。他為什麽要抓喬休爾?”


  “喬休爾是臥底,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史密斯主管剛剛告訴我!”恩德爾脊背發涼得很。


  “什麽?”夏普總監比他更驚訝,用了一兩秒反應,“我想我更應該快點了。”他拿上風衣披上跑出別墅,管家準備好的汽車很快就發動。“他是這個案件擊敗敵人的唯一致命人證了!”


  沃達斯山莊拉響了紅色警報,閃爍的警燈,仿佛把恩德爾拉回到那一。無可救藥的下雨,噩夢般燥悶的世界。


  恩德爾雙腳沉重,他的雙手,隱約麻痛感使他顫抖著,他不敢想象當時這雙手扳動了扳機,血液濺出。


  耳邊又有聲音在話,可是他聽不清,他聽不清有人在耳邊什麽。


  “告訴我,你在什麽?你到底是誰?傑克·帕特森?快告訴我!”恩德爾聲地自言自語。他迷失在迷宮裏,不知道該怎麽辦。即使他破解了所有殺人魔術,也不可能換回他和恩德爾之間的親情。


  他跪在地上,他希望上帝此刻就在他麵前,然而他的牙齒哆嗦,嘴唇幹燥麻木,毫無生氣,他連祈求饒恕的話都不出來了。


  “恩德爾,你還好嗎?”安德森詢問呆滯的恩德爾。


  他木訥地搖搖頭,他想放聲大哭,可是喉嚨噎住了他的聲音。


  “冷靜點!恩德爾!”耳邊的聲音越發清晰。


  “別了,讓我死了吧!這注定是一場永久的噩夢!我和他一起去死,這下你滿意了吧!”


  萬俱靜,但他相信傑森·帕特森一定在附近注視著他。他感覺身體冰冷,他深深地懼怕這個不斷吞噬他的內心,吞噬他所有的邪惡意識。


  “恩德爾,放下吧!”


  “喬休爾?你在哪?”他確信這不是傑森·帕特森的聲音。


  “恩德爾,放下吧!”


  這句話又響起了一遍,他的大腦浮現出一幅幅他似曾相識的畫麵——那場大雨,那次憤怒到極點的精神錯亂和發泄,那次喬休爾盡力保護的情景,以及後來在醫院的悉心照顧。。


  他倍感心痛,自己口口聲聲所謂的保護,包涵的不過隻有虛偽,原來什麽都不懂的是自己。他的內心深處的死火山被喚醒起來,熱量湧動。他不是一個勇敢的人,他從來不敢擔當,喬休爾是他的擋箭牌,擋住了所有的傷害。現在,這個盾已經破爛不堪,如果他再不反擊,他將被敵人直刺心髒。一股帶著恐懼的勇氣直貫他全身,甚至乎瘋狂——他已經不能再失去了!他懼怕失去!懼怕到仿佛下一刻自己就要死去一樣。


  恩德爾衝破了防鎖,寶馬車燈亮起,就像他的內心被點亮一樣。安德森等警員車外的呼喊,他驅車突出了重圍。他相信上帝讓他做了一個真正勇敢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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