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魔術問題
晚上10點，夏普總監洗了一把涼水澡，他感覺清醒了許多。裹著白色的睡衣，他徜徉在安逸的床上，手上拿著平板電腦，上麵放著安德森剛剛幫他拷入的監控視頻。然而他並不知道他的助手已經順便拷貝了一份給恩德爾。
首先是華爾丁議員房間內的監控視頻。視頻顯示的時間段為當日0點到第二日點和第二日4點直至第三日淩晨。而案發時刻是第二日晚上點左右，也就是華爾丁議員的死亡時間。從淩晨點到4點這一段時間的視頻是空缺的，並沒有記錄下華爾丁先生是如何進入房間，又是怎麽死亡的。當視頻顯示4點時，華爾丁議員已經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後來房間沒有任何人來過，直到9點管家發現死去華爾丁議員。隨後的一時後警方到達現場，封鎖了房間，勘察線索，在此期間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最後還有一段視頻是昨晚上悼念會的監控視頻，現場人員眾多，夏普總監確信這段視頻更耗費時間去調查，他願意相信他的技術人員有比他更好的觀察力，在這一刻。
所有視頻他前後花了1個多時查看，他的眼睛微微幹澀。今夜他要好好睡一覺，明救援就會到來，他希望今熬夜的手下在第二能夠帶來好消息。
夜晚11點左右的沃達斯山莊，像是燈火隕落，強風已經過去。雨還是深夜唯一的獨奏。
“恩德爾調查員，已經臨近半夜了，早點睡吧！求求您，我可不想因為你失去工作。”窗外一片漆黑，玻璃上彈珠不停地擊打著。安德森助手為他拉上了房間的窗簾，他真擔心夏普總監注意到這裏的燈還亮著。
“你這是第幾遍看那些視頻了？”安德森問。
“早上9點華爾丁議員的管家進入房間發現屍體，10點10分警察到達現場。”恩德爾坐在書桌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
“我想想，這是你第三遍，不，是第四遍。很顯然的事實，9點到10點10分沒有人再進入房間。”安德森不耐煩地看看表，長針即將指到數字6。他想恩德爾如果真的把他逼急了，他一定會找機會動手的——把他五花大綁在床上。
“警方現場並沒有提取到腳印。”恩德爾這一句算是疑問吧。
安德森簡單地告訴他：“那也許是因為房間太幹淨了。”
“不，不是。是因為有一樣東西進來過。”
“什麽？不可能，為什麽我沒看到？”安德森湊上前去。
恩德爾熟練地調出相關時間段的錄像。
“它不是人，是機器人。”
畫麵中，一個圓盤狀的物體進入了房間。
“嘿嘿，我知道那東西。”安德森的眼中顯示出喜悅的眼光，“那不是現在很多人家裏都有的清潔機器人？它會記錄所有的路徑，全自動進行打掃。等等，你是第二它在那個時間段出現了？”
“在前一，有清潔機器人清理地板，第一次是在上午9點0分，清潔時間是5分鍾還有一次是在下午點0分，這次清潔時間是分鍾。之後華爾丁議員也有多次回到過房間。但是清潔機器人最後一次是第二的9點0分，而這一次清潔時間僅僅不到1分鍾。”
“時間縮短了。按理來不會這樣的，等等，看這個，它打掃的路線和管家曾走過的路線幾乎一致。”
“是的，它還有另外一個高級功能。是自動檢測汙染源進行清潔。這樣設計的目的是為了避免重複設定路線，減少清潔時間。”
“你是有人啟動了它，所以我們沒有辦法找到鞋印？”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相信這是一個不錯的消除犯罪痕跡的手法。”
“你是這個怪物自動完成了整個犯罪？不可能，他不可能把中毒的華爾丁議員運進來，並擺設成自殺的樣子。”
“是不可能。”恩德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他的語氣充滿了自信，“但是視頻斷了。而且自那下午到案發前華爾丁議員多次回到了房間，管家也來過，他們的來回走動足夠讓機器人花上5分鍾打掃。但是他們走後並沒有機器人進來，沒有人啟動它。”
“你是地板上一定會留下鞋印，而不是僅僅隻有第二管家進來走過留下的？”
“任何人都有可能進到房間將華爾丁在個時內殺死並布置好現場，但是腳印也消失了。”恩德爾死死地盯著安德森，樣子就像要吃人一樣。
安德森有點不敢看他：“案發那時有人啟動了它，將整個房間打掃了。”
“我的猜測還不止這一點，凶手不可能隻利用機器人完成了殺人。死亡檔案裏記錄華爾丁議員是點死亡的，當夜兩點多，有工作人員目睹他上樓回房間。而他是I型化學毒物身亡，是短時間內少量即可致人死亡的化學毒劑。監控視頻被刪除明另有其人進到了他的房間，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內部人員。”
“另外這種毒物特點除了短時間致命，在常溫下它還易揮發成氣體，低溫下又容易冷凝成固體粉末。這不是一般人會獲取到，並且用於作案的毒物。如果是有人專門進入房間犯案，那麽他攜帶的量不可能很多，想要保存好它並成功殺人卻不波及到自身非常難。”
“你的對，完全正確，如果是毒性較低，易於保存的毒藥，就最好親自動手來確認他的作案成功了。如果他本人沒有辦法……”安德森回應。
“與其沒有辦法，不如沒有那麽多時間。如果有人直接當場作案……”
安德森明白他的意思，他跟上了恩德爾的節奏。“雖然沒有錄像，但是根據當晚值班的安保人員口供，華爾丁先生大概兩點過幾分就回到了房間，是約翰先生、辛迪還有管家陪他去的，那個時候約翰先生還是清醒的。而且約翰先生和管家在之後很快就輪流離開了房間，最後離開的是辛迪先生，前後不超過10分鍾。而華爾丁先生的死亡時間卻延遲了約一個時。”
“是的，沒有人。沒有人在案發現場，那是短時間致命的藥物，所以，隻能‘廣撒網釣大魚’。”
“等一下，我得理一理調查員先生，這麽來，凶手所做的就是準備好製造自殺假象的一切物品，隻要趁機致暈華爾丁議員，擺出現場的姿勢，剩下的就交給哪！多麽完美的計劃，至少是我今年見到的最完美的計劃。凶手用它來殺人，還完美地清除了痕跡。”安德森驚歎。
“那麽最後離開案發現場的人最有嫌疑，可是辛迪……”
“所以這是最糟糕的。”等一等，他為什麽要選擇死亡？為什麽要輕生？他為什麽那個時候身上會帶著刀。辛迪先生本來是有希望獲救的，難道他的妻子的死訊讓他失去了信念，承受著犯罪帶來的壓力畏罪自殺？還是他還碰到了自己，被自己的身份和能力震嚇住，覺得自己一定躲不下去了？如果隻是因為妻子而輕聲，辛迪先生也許根本沒有辦法預料到，但是如果是為了自殺來掩蓋自己的罪行，那麽就很有可能得過去了。
恩德爾沒有出來，他思索著別的突破可能。
“我想想，這裏也許還有別的可能。家用設備應該是管家負責的。我相信約翰先生絕對不會自己去操作，你知道，我上次處理一個案子，看到有個有錢人，他甚至他連抽油煙機等廚房用具都不會用。”安德森提出了他的猜測。
“我們還不能馬上下結論，城堡內出入的管家很多，雖然負責華爾丁議員的還是總管家，但是華爾丁先生的親信也可能存在犯罪動機。”
“但是我們接下來該這麽辦，我們沒有直接證據。辛迪也沒有辦法審問，之前他們三人的審問記錄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
“明10點送我去案發現場。”
“恩德爾，別開玩笑了。這件事上我們免談，理由已經很明確了，夏普總監禁止了你所有辦案行動。”
“我沒有開玩笑，我認真的，如果我是對的，我們在沒有人證的情況下，那裏應該還存在唯一的一個證據，來證明華爾丁議員不是自殺，而是謀殺。”
“你看起來信心十足，但是我過，你不可以離開這裏。”安德森看出了恩德爾的倔強與偏執。“而且你的行動還會牽扯到我，你懂嗎？我也是有原則的。門口還有好幾個警察看守著，如果你想鬧事的話，請便。”
“我搞不清楚你們這些人在想什麽？我們在偵破案件，你不能讓我一直待在這。我必須地做點什麽。”去挖掘真相，屬於他的那一部分。他奮力爭辯。而且他不能被關在這裏，噢等等，他意識到一件事情，這樣的監禁難道不是意味著案件還沒有結束，他就已經被通緝了嗎？隻不過監獄是一個環境較好的別墅，非常獨特。
“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告訴夏普總監。”安德森眼前閃過一道光。
“你不會出賣我，提我的名字對嗎？”恩德爾關上電腦。
安德森搖搖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除非我想死。”
“我不相信，你們這群人最愛撒謊了。撒謊，為什麽你們和喬休爾一樣，為什麽要騙我？”
“警方有權監禁你4時。至於你認為是欺騙或是利用，那是你的判斷了。”
“走吧！離開我！”恩德爾無法接受，他從理性狀態又回到了感性的狀態，直接把安德森推出房間。“滾開這裏！”
“嘿等等，恩德爾。冷靜點！”
“晚安，我要睡了。守夜人，今晚就請你按你所謂的權利，盡好你的職分。”。
“等等。”安德森還沒開口，恩德爾關上了房門。他深吸一口氣，仍舊孤悶。
他躺在床上，自己選擇終止思考的。4時，他還有充分的時間計劃逃離，編製各種理由。或是等手上的傷再好一點，做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