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倒帶
窗外是一片雨聲。恩德爾迷糊中醒來,一盞台燈刺著他的眼睛,他將手臂從被單中伸出來,才發現到自己身體光得隻剩內褲。他先是驚恐地坐起來,但下一刻他看到喬休爾還在書桌上工作著。他恍悟這是弟弟的房間。
“你醒了?”喬休爾仍舊低著頭。
“我睡了有多久?”恩德爾從一點點地從床上磨蹭著坐起來,他的觸覺能感覺到這張床的舒適。喬休爾有時不在家時,他會偷偷地來霸占這張床,就像他以往一樣欺負喬休爾。這張床實在是柔軟,讓人躺下就像磁鐵般難以抗拒。
“也就兩三個時吧,現在下午兩點了,你餓嗎?”喬休爾停下了手中的筆,轉過身來問他。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就……”恩德爾完全沒有心情吃飯,“你知道嗎……我昨夢到了一場爆炸,就在調查局附近不遠處,我記得現場有很多人。更重要的是還有你!”他害怕極了,為了讓喬休爾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他不太習慣地吐出了最後那一句。
“上午你向史密斯提了這件事?”喬休爾遲疑了一下。
“不,沒有。我隻是想起來。不,喬休爾,是他提到了什麽。我並不知道發生過爆炸案?”恩德爾摸著他沉重的頭。“不對,喬休爾,我們得離開這個地方,我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得離開。”他慌張地起來,目光搜尋著自己衣物
“冷靜點,恩德爾,我們現在很安全。”
“不,你在騙我,對嗎?”他疑惑地看著喬休爾。“史密斯還在外麵?”
“並沒有,史密斯主管送你回來的。你工作太勞累,昏倒了,史密斯主管把你送了回來。”
“不可能,他……他在監視我們?”他走到窗戶邊,心翼翼地察看街景,大雨唰唰地下著,空蕩的人行道上,隻有幾輛老舊的車停在路邊。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因為……”恩德爾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你知道的。”他拉上了紗窗。
“史密斯主管今他是來審查員工年度工作的,你太緊張所以昏了過去。他告訴我你在局裏表現一直都很好,今年可能會給你升職。”
“不,這不對。”
“你工作太累了,醫院檢查報告顯示你早餐也沒吃什麽,所以一時貧血了。”
“真的嗎?”
喬休爾敲了敲桌子上放著的一張醫院報告單。
“喬休爾,對不起,我感覺……我想知道,我是忘了些什麽嗎?”
“你太累了。史密斯主管讓你休息一,不用上班,明再去沃達斯山莊協助調查那裏的案件。他最近大家都忙得不可開交。”
“這不是我印象中的記憶,不對!他在懷疑我,所以……”
“他為什麽懷疑你?”
“他見過你了?”
“當然,不然你怎麽在床上。”
“他又什麽嗎?”
“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吩咐,少爺。”
“我的西裝外套在哪?”他來回掀動著被褥。
“洗衣機裏麵,少爺。”
“不,存折在裏麵。我得去看看。”
“冷靜點,你總是因為這件事,恩德爾,我上次就已經幫你藏在我的衣櫃裏了。”
恩德爾將信將疑,室內空調散發的冷氣有些微涼。他打開房間內的衣櫃,打開裏麵的秘密夾層,東西果然在裏麵。他安心後關上櫃門,靠著鬆了口氣。
“沒有人願意永遠裝著那些噩夢。”
恩德爾沉默不語。喬休爾的確實有道理,但他總覺得總有一件非常特別的事,讓他覺得這些不是他過度緊張了。
恩德爾鬆了口氣:“我太累了嗎?這段時間我的確很忙,每都要處理多得數不完的文件,我已經記不清一些事情了。希望他真的沒有發現。”他再次打開房間內的衣櫃,從裏麵取出喬休爾的睡衣裹上。早上的記憶碎片一點點拾起。“另外,他讓我去沃達斯山莊協助調查那裏的案件。簡直難受,我又不是探員。”
恩德爾嘟囔著他的不滿,不管哪些記憶是真是假,他隻相信喬休爾。
“如果埃文森在,他一定會幫我應付過去的。可現在是非常時刻,局裏都忙不過來。這一個月來,華爾丁議員死亡實踐是焦點事件,鬧的沸沸揚揚的。我想,過幾回來的話,我的辦公室肯定又堆滿了厚厚的檔案文件。”
“果然?”
“什麽意思?”
“正巧我也要去那裏。”
“什麽?你哪裏?”恩德爾希望自己沒聽錯,他的耳朵仿佛被人揪了一下。
“沃達斯山莊,你沒聽錯,少爺。”
“你再‘少爺’兩個字來揶揄我,我直接打爛你的嘴。”
“毫無此意。”
“你不該去那種地方。”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命令。”
“我們是軍統家族嗎?我要去,還要花掉那些錢,釣出大魚。”他的臉上寫滿了計劃。
“你瘋了嗎?”恩德爾忍不住咬牙切齒。
喬休爾沒有話,他意識到此刻他不該這樣。他難得腦子抽風去刺激恩德爾。
“沒門!我們不是那種人!不是嗎?你不是有賺錢嗎?為什麽一定要用那些黑錢?”
喬休爾歎了一口氣。“恩德爾,聽著,這隻是個玩笑。是公司上頭派我去的,我事先也不知道你會去那裏。他們弄到了專訪。你太認真了。”
“我不覺得這是個玩笑。你不能去那。你不能去!”
“嘿,恩德爾,聽我。冷靜點,你不能那麽自私。你也不可能永遠控製一切。總有些事它必須要發生。你不能讓你的感覺迷惑了你。”
“這就是為什麽我想阻止這些事情發生。自私?所以我在你眼前是這樣的對嗎?”
“不,僅僅是……”
“僅僅是什麽?你覺得我和那個人比起來,我讓你感到了自私?”
“僅僅是工作。再沒別的可言,何況如果你需要,或許我能幫上什麽忙。”
“嘿嘿!等等,我聽到了什麽,僅僅是工作,恐怕不是這麽簡單吧?為了這次采訪,你付出了很多心血對嗎?你想我有什麽資格對嗎?我想昨晚你熬夜趕稿也是為了這個對吧。你甚至在臨行前夕也沒打算告訴我你要出差。”
“恩德爾,我隻是來不及告訴你。”
“為什麽你要對我撒謊?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是因為我的保護對嗎?是因為你受夠了這個保護狂?”
“你很有趣。”喬休爾感到頭痛。。
“你更幼稚,我恨你這樣。滾做你想做的吧!”
他直接甩頭離開了房間,他很厭惡有人正在他專業以上談資論本,沒有人比他知道什麽叫保護,他懂得太多了,從千萬失敗的案件本中。受傷就是從這種自以為是的情況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