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一夢 上
陽春三月,夜漸深,微涼的風帶著溫潤的氣息輕輕地撫摸著綠葉初萌的樹梢,一片春回大地的祥和氛圍,卻被響破雲霄轟隆隆的巨響打破,霎時間,本是徐徐的微風突然變得陰冷鋒利起來,本是飄散著幾朵浮雲的夜空被一道白色的光柱強行撕裂開來,巨大光暈點亮了整個城市,卻又如一道閃電般轉瞬即逝,一時間風雲湧動,電閃雷鳴。 路上原本稀稀疏疏談笑風生地幾個行人,嚇得慌忙躲進屋內,做好了迎接這狂風驟雨的準備,應了那句“雷聲大雨點”的老話,仰頭望著空,卻隻有幾滴冰冷的雨水伴著風打在臉上,路人甲乙丙丁的心情經過了這大起大落,嘴上嘟囔了幾句,便迅速離開了。誰也沒注意到這聚變的氣,究竟隱藏了什麽秘密又或是掩蓋了什麽秘密。 宇文元模模糊糊聽到了一聲巨響,恢複了一絲意識,卻有種被重重摔在地上的感覺。像是在戰場與敵軍廝殺了幾個晝夜精疲力竭的將士,縱使疼痛蔓延周身,卻也力不從心,顧不得那麽許多,他隻想沉沉的睡去…… 和煦的陽光穿梭於宇文元微酣的氣息間,慢慢溫暖著著他的身軀,想要撫慰他的傷痛。就在這時,宇文元漸漸蘇醒了過來,像是經曆了寒冬的種子,終於在春發出新芽破土而出,生機勃勃元氣滿滿。他皺著眉頭,掙紮了一下慢慢睜開雙眼,發現自己還躺在那剔透的“棺材”內,陽光照亮了周遭,他定眼凝神一看,自己身處在一片樹林之中!他竟然逃出來了!那個女子果真沒有騙他,日後定要重重賞賜這位救命恩人!像是重生了一回的他激動不已,血液也跟著沸騰起來,他扒開係在他身上的種種“枷鎖”,手腳並用一次一次不停向上敲擊著半柱香的時間終於打開了這透明“棺材”蓋,他心想或許是途中受損才讓這個“棺材蓋”如此輕鬆就被他打開,而途中發生了什麽他無從得知。 他起身想與那名神秘女子道謝,此時心裏有太多疑問壓抑在心,他想要一一弄清。卻發現這林中隻留了他孤零零一人,他扶著“棺材”邊慢慢跨了出來,踉蹌了幾步就急急忙忙沿著四麵八方細細探尋了一番,才發現那女子不知消失在何處,沒留下一絲痕跡。 莫非自己真是命不該絕,半生坎坷博得老同情派了個仙女下凡搭救?不不不,他想,他生性向來散漫從未做過修仙之事,更別提結仙緣這一。抑或者這隻是入了莊周蝴蝶夢一場?他摸了摸掛在胸前衛阮的玉墜、懷裏母親的玉佩、父皇的詔書也一一都在,才平複下來。 一切的一切都來的太快,讓他難以承受,母親、父皇、皇兄,就連整日陪他無所事事的衛阮也離開了他,他不想也不願接受這一個個慘痛的事實,他想逃避這一切,卻發現越是逃避越是被壓的透不過氣,心痛到了極點。他“啊”的長長的大叫了一聲出來,帶著他的淚水,他的不甘,釋放著他的悲傷,他的無力。 他聽到枝幹在身上發出的“沙沙”的摩挲聲,方才察覺有人過來,立馬抹個幾下眼睛,有條不紊的整理自己的儀容,他把衣服係好,畢竟逃命匆忙隻穿了一件單衣接著又把毛茸茸的獸皮鬥篷裹了又裹,隨手打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畢竟自己曾經還是個王爺,不管是敵是友,禮儀風度皆不可失。 若是叛軍,他已經想好一套辭來忽悠,畢竟他不經朝堂極少交友,沒有幾個人認識他。 若是山匪,他可予以財寶籠絡,畢竟地宮裏還存有許多,他定要與之結為同盟!一來地處深山不易被叛軍察覺可以藏身,二來山匪各個精悍也可以保護自己,有個可以讓自己喘息以便東山再起的落腳之地,才好為衛阮報仇。。 若是救他之人,那便是最最好的,必定感恩戴德,以身相抱,重金酬謝。 他心裏想著,自己也到提了幾分氣,準備好迎接那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