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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機不可失

  老爸說:“這是剛到的新貨,的確良呢,聽說過嗎?”“也是化纖吧?”水剛接過捏捏,拉拉。衣料輕盈透氣,柔軟中略帶挺韌,不起皺。


  幾年的街頭生涯,水剛已鍛煉得各種衣服一捏在手裏,基本就知道布料和來路。


  “是化纖類。”


  “嗯!”老爸滿意的點頭:“的確良是化纖裏麵最高級的最新工藝布料,優點款式就不細說啦,剛從日本運來的。哎,這個狗日小日本造的東西就是好。好,一共15件,成本價你都知道,至少不能少於11塊錢一件,明白了?”


  “明白了!”


  水剛就一手擰著自行車,一手往自個兒身上靠。


  老爸有點不快的瞧著兒子:“做生意你帶著自行車幹什麽,未必還打算騎著車子推銷啊?”“待會兒好還人家,要不又得跑回學校一趟,麻煩。”


  “哦,資琴走了?”


  老爸若有所思的瞅著兒子。


  “我給了她一千塊,不知夠不夠花?”“足夠了!”水剛悶悶不樂的回答。自己聽話且辛苦,老爸早看在眼裏,所以一向大方。


  除了每個月返給資琴一千塊錢的工資外,平時間,還隔三忿五的偷偷塞給自己零花錢。


  自己嘛,風裏來雨裏去,知道掙錢的艱辛不易,一向用錢節省慣了。


  可資琴就不同了,瞧她那用錢的瀟灑,真是氣死人。事實上,老婆的衣服鞋子和妝品什麽的,基本上都是老爸供應。


  反正老爸每半月或一月,就得讓廣東那邊的上家發貨。


  順便一起發過來,即便宜又方便得很,不提。


  可怪就怪在資琴卻總是喊錢不夠用。我水剛每月一千塊錢的工資,一分不剩全拿給了你,怎麽也該夠了吧?真是奇怪得很。


  當然,水剛也有好幾次無意中聽到左隔右壁的欣組長和任老師,在對老婆客氣。


  “哎資琴,這錢你一定要拿著,出去盡是我們花你的,沒這個道理。”


  而老婆呢,則打著哈哈:“我們水剛掙得比你倆愛人多嘛,不花我的花誰的?小意思,不過就三四十塊錢麽。拿回去拿回去,我生氣了喲,不理你們了喲?快拿回去。”


  說實話,在水剛眼裏,三四十塊錢,也確就是小錢。


  可再是小錢也是錢啊。


  不過,老婆靠了它,在欣組長和任老師之間,架起了友誼的橋梁,也架起了她自己的尊嚴和權威。就像自己剛才所想的一樣,三老師中,資琴除了年輕漂亮,其餘的一切皆屬平凡。


  而年輕漂亮,又是女孩兒彼此之間最為嫉恨的殺手。


  可是,老婆不但沒有被二老師排擠,反倒以一教學水平平平庸庸的小老師身份,與二老師一同進入了老師們都羨慕不已的,蓮花校的小學教研改革創新組。


  這其中,安之不就是錢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水剛理解老婆的苦衷,所以,平時間用錢大手大腳一點,也就由她去。


  這次出差,蓮花校已經按每天1.2做了補貼,自己還給了她五百塊;更何況,資琴自己也說,參加這種全國性的小教科研活動,所有費用基本上是由組委會全部承擔。


  這樣,出差者除了辛苦外,還可節約上一筆。


  想到這兒,水剛又看看老爸。


  “資琴的衣服鞋子化妝品夠多了,這次回來,咳,衣櫃裏都裝不下了羅。”


  老爸當然聽懂了,就朝兒子翻翻白眼皮兒:“女孩兒衣服多一點有什麽,你媽的衣服不一樣多,還有水花的呢?真是的,現在咱家付得起,就付。到付不起時,自然也就算了。水剛,說到還車,我倒是突然有了個念頭,不知道行不行?”


  “說呢。”水剛扭扭身。


  別說,的確良就是好。


  15件穿在身上,居然感覺輕飄飄的,像什麽也沒穿一樣:“爸,什麽念頭啊?”“咱們這樣站街頭是辛苦,在別人眼中的形象也不太好。不如弄個自行車後麵接上木板,就像舊社會的小板車一樣。”


  老爸為自己的靈機一動的新念頭,興奮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拉著騎著售貨,省力多啦。”


  “哦,唉,老爸啊,這不就是以前拉人送貨的黃包車板板車?”水剛有些失望,還真以為見多識廣的老爸,想出了個什麽驚天動地的好主意呢?


  “就是,就是它!”


  老爸絲毫沒查覺到兒子的失望,仍然自顧自的很高興。


  “問題是,那些年一切統統都被砸碎砸爛了,扣上了可怕的罪名啊。你看現在的大街上,哪裏還有這種簡單方便的動輸工具?如果我們能重新運用起來,不就沒這樣辛苦了嗎?”


  “可是,”


  水剛總覺得不妥,猶豫不決的。


  可到底那兒不妥?一時又想不出反對老爸的充分理由。“行了,別可是可是的了。”老爸看看腕表:“這一聊,聊去了十分鍾。十分鍾啊,保不準衣服都售出幾件了。


  水剛啊,爸跟你講,看準了的事兒就做。


  如果五年前我沒從單位出來單幹,那現在一定還坐在辦分室裏喝茶看報,每月拿著百把塊錢的死工資,豬一樣供人驅使。


  水剛啊,我可告訴你,依老爸看,共產黨的政策不會有太大的變化了。你想想,國家被那幫死了的和關在監牢的妖怪們,搞得支離破碎,民怨載道,要想繼續統治下去,就得進行改革開放。所以,我們跑單幹的苦日子,很快就會結束了。”


  “二分鍾!爸,又過了二分鍾!”


  水剛可沒興趣頂著烈日,站在大街上聽老爸的語重心長,就舉起一根指頭晃蕩提醒。


  十點鍾的街上,行人不多可也不少,畢竟是鎮中心的鬧市區。沒多久,二個姑娘就圍住了水剛。纖纖細手拈住的確良襯衫,捏了又捏,揉了又揉,伴著陣陣驚歎:“哇,什麽料子?好輕好薄好透氣喲,多少錢一件?”


  “這是才從日本進口的的確良,沿海地區的最新款式,特適合年輕女孩兒穿啦。”


  水剛滔滔不絕,妙語連珠。


  “穿上它,你美麗如嫦娥;穿上它,你溫柔如月兔;穿上它,你帶走星星般的眼睛;穿上它,你引來大海樣的讚歎。”


  二姑娘掩口而笑,相互瞅瞅,開始討價還價。


  幾分鍾後,二個姑娘以每件15塊錢的價格,一人一件,付款走路。


  瞅著姑娘們在陽光下蝴蝶般飛翔,水剛心裏樂開了花。他知道,這二個姑娘就是活動廣告,要不多久,許多的姑娘小夥就會知道了,就會潮水般蜂擁而來。


  嘿嘿,單幹單幹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然而,好景不長。


  一直到下午二點多鍾,費盡口舌的水剛,卻再也沒賣出一件。扭頭遠遠的瞅瞅老爸,唉,老爸微低著頭,上下左右的挪動著,這是他生意不好的標準姿勢。


  二個氣宇軒昂的年輕姑娘走了上來,照例捏了又捏,揉了又揉,一問價格,掉頭便走。


  水剛一眼瞟到二人居然都穿著那男式夾克衫,更顯得英姿颯爽,高挑苗條,忙喊住她倆。


  “同誌,請等等。”“有事兒啊?”“請問你們這夾克衫在哪兒買的?”水剛有些得意,自己售出的衣服一看就知道,哼哪姑娘們,談談感受吧。


  “前麵!”


  “一個中年婦女賣的。”


  水剛一怔:“中年婦女,多少錢啊?”“對!是個中年婦女,很有氣質,170塊錢一件,有點貴,可好看啊。”


  水剛的眼睛珠子幾乎滾出來了。


  “多少?”


  “170塊錢啊,同誌,沒事兒我們就走啦。再見!”姑娘們飛走了,扔下水剛暈頭轉向的站在陽光裏。


  不是個中年幹部嗎,怎麽又成了中年婦女啦?


  而且還很有氣質?

  水剛腦子裏居然浮現王貞的影子。可他馬上搖搖頭,不,不會是那個討厭的王貞,這事兒與她風馬牛不相及。


  170塊錢一件??


  他媽的,從我這兒拿成88塊,轉手一件就賺了82塊,28件一共賺了2296塊?

  哎呀呀水剛水剛,你是豬腦殼啊,幫人家賺錢,還暗自為自己一次全部拋出而高興呢?想想當時老爸也一起高興的模樣,水剛氣不打一處來。


  前麵,中年婦女,還很有氣質?

  老子找了去。惹毛了,看我當場抽她幾個大耳刮子。


  這樣想著,水剛就推起靠在一邊的自行車,一麵朝行人擠眉弄眼叫賣著,一麵朝前麵踱去。可他很失望,溜達了一大圈子,沒見著那個很有氣質中年婦女,倒是挨了不少劃地為界同行的白眼兒。


  水剛忙朝這些平時常見麵的兄弟姐妹們,抬抬手,點點頭,躬躬腰,擠擠笑臉,表示賠禮道歉。


  然後,乖乖兒的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看看時間不早了,肚子也咕嘟咕嚕的叫了,水剛決定今天到此為至。把衣服還給老爸時,老爸也是一臉黴氣,苦著臉龐,皺起眉頭。


  “今天是怎麽啦?出門前我還看了日曆,是黃道吉日呢。水剛,你比我還要好些。站了大半天,老爸我還沒開福兒啊!”


  “爸,天氣這麽熱,算了吧,快三點鍾了。”


  水剛以手當扇,蓋著自己的眼睛,抬頭瞅瞅天空。


  “你不是說,這生意上的事兒,急不得嗎?回了吧,好歹今天也開了福兒”“不,我再溜達會兒,四五點過後,人才慢慢出來,現在還窩在家裏躲太陽呢。你去吧,需不需要點錢?”


  水剛搖頭,推起自行車就走。


  可想想,又停下來。


  “爸,我先給你買點饅頭和水吧,我早餓得發虛。”“不用不用,我不比你。出來前我吃飽了。你快去吃飯,還車,去吧。”


  老爸的眼光,先在兒子臉上停停,然後落在自行車上細細打量。


  接著,有些吃力的說:“水剛,有些事情即然做了,就要勇敢麵對,不要彷彷徨徨,猶猶豫豫。天下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啊!”


  水剛聽得一頭霧水。


  便不以為然的笑笑。


  “爸,你在胡謅些什麽呀?好,我走了。”,呼,一個漂亮的飛身上車,水剛穩穩的坐在車上。鈴……清脆的鈴聲一串,自行車早飛了出去。


  疾風撲麵,又熱又涼。


  此時的城市,正喘息在下午的灼熱裏。


  一般區域性公路上,行人和車都少,任水剛風馳電掣,享受著飛翔的快樂。可剛才老爸的話,卻一直盤繞在他腦子。


  他不明白老爸為什麽會那樣死死的盯著自行車?


  為什麽說“天下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

  哎,老爸是在提示自己什麽嗎?水剛忽然打了個寒磣,下意識的捏住了刹車把,讓自行車速度慢了下來。


  前方,路旁樹蔭下,二個白衣服紅領章正對自已揮起右手。


  刹那間,水剛真想扔下自行車,轉身狂逃。


  可他還沒回過神,自行車的慣性卻已帶著他停下。“小夥子,請問,到悅來鎮怎麽走?”一口標準的普通話,非常好聽富磁性。


  “到哪兒?”


  驚魂未定的水剛沒聽清,反問一句,雙手卻下意識的緊握著車把。


  “悅來鎮,請問到悅來鎮怎麽走?”,哦,原來是問路的?水剛暗暗鬆一口氣,抹抹額上的汗珠,指著公路的盡頭:“順著這條公路一直走,在第一個岔路口朝左進,然後一直向前就是。”


  二人朝前看看。


  一個朝他點頭:“謝謝!麻煩了。”


  而另一個卻有些警惕的盯住他:“小夥子,天很熱嗎?你怎麽出這麽多的汗啊?”“是熱,是熱,剛才騎快了一些。好,再見!”水剛支支吾吾的,朝白衣服紅領章點點頭,一縱身,跳上車蹬走了。


  蹬了一段路,水剛回頭瞅瞅,二警察正遠遠的跟在後麵呢。


  水剛又是一哆嗦,一使力,呼呼呼!樹叢飛快朝後掠去,熱風淩厲迎麵撲來。


  水剛甚至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和車輪狂轉的呼呼聲!還好,前麵就是岔路口。水剛咬著牙一拐彎,作賊似的溜了進去。


  路過那叢樹林,盡管在心中一再提醒,可水剛又忍不住扭頭瞧瞧。


  一片灼熱,一片整潔,灌木叢仿佛是綠色的火焰,在燃燒,在跳躍。


  突然,一個人影從綠色的火焰中跳出,披頭散發,渾身血淋,厲聲大叫:“凶手,還命來!”……


  啊!一聲大叫果然在他耳邊響起。


  水剛頭皮一炸,定睛一看,一個小女孩兒正忙驚惶失措的抱著自己全身,站在他麵前。


  而自行車輪,正好緊擦上小女孩兒的衣襟。說時遲,那時快,水剛一撥車頭,砰!疾快的車輪撞在路沿的條石上,叭!水剛淩空被扔了出去,狠狠跌在灌木叢中。


  好半天,水剛才費力坐了起來。


  先摸摸捏捏自個兒全身,還好,除了腳踝有些疼,其它沒有什麽。


  看看仍在緩慢轉動的自行車輪子,大聲的歎一口氣,水剛幹脆四腳朝天的又仰臥下去。整個身子倒在柔軟厚密的灌木叢上,就像坐在極富彈性的沙發上,格外舒適。


  藍天白雲,倒懸在臉上,似乎壓得水剛不能呼吸,他幹脆閉上眼睛。


  是的,自己需要好好想想。


  這二天二夜來,真不是人過的日子。老子明明打的是色狼,怎麽就這樣不經打,一拳就打死了?還有,老爸為什麽要提醒我,是不是被他發現了?


  路上那二個白衣服紅領章,真是問路的嗎?


  其中的那一個,為什麽警惕的盯住我問?哎呀,這麽多為什麽?真是煩人啊。


  一使勁兒,水剛氣哼哼的坐了起來。猛吃一驚,一個胡子拉喳的中年男人,正盯住自己呢。心裏鬱塞的水剛爬起來就去推自行車。


  不防那中年男一把拉住了車輪。


  “就走?損壞公物,照價賠償,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上寫著哩。”


  “滾開,關你什麽屁事兒?”水剛凶凶的瞪起了眼睛,瞧他那模樣,一定是碰上一個瘋子或乞丐。可對方卻禮貌的笑笑,指指自己胸前的吊牌。


  “我是清潔工,愛護公物,人人有責,我們到隊裏說話去。”


  水剛定睛瞧瞧他的吊牌,隻得自認倒黴。


  “好好,你放手,該多少錢?我賠。”“多少錢我說不上來,再說,隊裏規定我個人不能收現金。小夥子,你還是跟我到隊部去吧。”


  他指指來路的拐彎處。


  “順路進去就是,幾十米就到了。”


  水剛故意踮起腳,朝來路張望,嘴裏喃喃道:“糟糕,我的眼睛摔壞了,我看不清楚路了。”,清潔工居然馬上鬆了手,轉而扶住他:“那我扶著你走吧,小夥子,損壞公物,照價賠償,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上寫著哩!”


  水剛無奈推著車哪著他走二步。


  然後再一次踮起了腳跟。


  “還有多遠,是哪條拐彎啊?”“就是那條,唔,前麵那”,呼!水剛趁他不注意,蹬上車就跑。跑了一段路後回頭,那清潔工仍呆呆的站在原地瞅著。


  看樣子十分驚訝:這麽一個高大陽光的乖小夥子,怎麽如此不講理呢?


  損壞公物,照價賠償,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上寫著哩,他不知道嗎?

  水剛忍不住停下車,朝他遠遠的揮揮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再一縱身上車,飛快的跑了。


  還了車,水剛就往郵政局趕。


  好家夥,稍稍遲到一會兒,代寫處就排上了輪子。


  四五個中老年婦女和老頭兒,一字型的坐在營業廳左側,非常引人注目。魏組長見了水剛,忙示意他過去:“來啦,今天有點晚喲。”


  “耽擱了一會兒,沒想到就排起了。”


  水剛急著支桌子,放上紙牌和信箋:“魏組長,有事兒?”“怪了,公安局的便衣中午來到主任室,尋問有無可疑的人來過。哎,水剛你知道上前天發生的事不?”


  “不知道!”


  水剛控製著自己的心跳,媽的,真是無處不在,這幫可厭的條子。


  “這麽個大事兒,你居然不道?”魏組長敲擊一下桌子,威嚴的叫:“下一個!”指指自己桌上的紙牌,再側過身,悄悄說:“悅來鎮上,一個小夥子大雨天夜裏,被人打死啦,公安正全城排查呢。這樣吧水剛,主任讓你填張身份表。


  拉開抽屜,取出一張表格遞給水剛:“填吧,馬上填。填好了給我,我也好交差啊。”,水剛點點頭,接了過來。


  再說吳剛在商委大院碰到了王局長。


  王局長邀請他到家裏隨便坐坐。


  正中下懷的吳剛自然滿口答應,跟在王局長身後進了他家。二人隨便聊一會兒,又比賽掰手腕,輸者講老實話。


  結果,半個鍾頭後,吳剛講出了他所能知道的一切“老實話”。


  包括他對商業局現行狀況,特別是對凡科的看法。


  王局長一直靜靜的聽著,偶爾插上幾句.

  然後禮貌的點頭:“對不起,請繼續說吧。”,老實話講完,吳剛卻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自己所謂的老實話,在王局長聽來是否老實?


  其中,有些涉及到李書記,阿兵和張羅.

  以自己一個借調人員的身份,這樣講不知道妥不妥?

  不過,有一點吳剛心裏是明白的:王局長對這些很感興趣,並且,似乎對李書記的一言一行,特別感興趣。


  “你撞傷他母親的事情,我知道。


  幸好是人家李書記寬宏大量,要不,吳剛啊,就這營養費,醫療費什麽的,就足讓你大半輩子翻不起身。”


  王局長眯縫著眼睛,笑眯眯的看著小科員.

  “當然,你也可以把它看做是一種報恩。畢竟那次如果不是你墊底,我和李書記都要落地受傷嘛。嗬嗬,如此說來,就我還沒報恩呢。”


  吳剛臉紅了,連連搖手.

  “王局長,莫開玩笑了,純粹是我應該做的,報什麽恩啊?讓我惶恐不安。”


  王局長若有所思的望望窗外,漫天光彩,落日渾圓,映照著一屋的空寂和淩亂。吳剛瞟著他,想著自己心裏一直哽著話茬兒,心想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心一橫,逐說:“王局長,還有一句真正的老實話,我一直沒敢當著您麵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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