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小童
……
已是入了夜,鍾鳴咳血扶手於樹邊。靠著樹仰吸了幾口氣。用手將嘴角血跡擦拭。捂著胸口繼續在亂林中奔走。
傷勢實在是有點重,痛苦的同時,鍾鳴也不忘心中狠狠的念叨著那個蓑衣客:“這家夥到底是想來劫我還是想要殺我”。
想著的同時,又是一口血氣上湧。被鍾鳴硬生生的悶哼著吞了下去。
也不難想像鍾鳴受了如此重的傷勢。畢竟現在的他隻是廢人一個。那四名羅睺的密探在蓑衣客刀芒的餘暉下都受了不輕的內傷,又何況是現如今成為凡夫俗子的他了。
鍾鳴從樹林中鑽出,放眼望去,隻見前麵是一片蘆葦蕩。一條河蜿蜒的在期間盤繞。河的對麵有幾家燈火。想來應該是一個鄉村了。
從河對麵傳來一陣孩的歌唱聲,清脆稚嫩。
鍾鳴思慮一會兒,便不在猶豫的縱身跳入了河中,向著河對岸遊去。
……
今夜,原本童童一個人在河邊唱著歌,想著早晨鄉塾老師教導的三字經。苦惱著總是背不出來。
這時,隻聽到從不遠處的河邊傳來一陣響動。童童一臉嬌憨的望去。隻見從河中伸出了一隻蒼白的手。
童童一時眼帶疑惑,似是無所畏懼、頓手頓腳的跑了過去,期間幾次差點跌倒。
跌跌撞撞的來到了那支手的麵前前,童童這才發現是一個人。隻見她立馬便跑回了不遠處的一戶人家,對著屋子大喊道:“娘!娘!這裏有一個大哥哥在水裏呢!”
……
自鍾鳴跳入冰冷刺骨的河中遊到河岸後,便已經是精疲力盡。加上先前蓑衣客施展的刀芒。割裂了的傷口,導致失血過多,再經過河水的浸泡。鍾鳴已是麵色蒼白,陷入了昏迷的邊際。
在他昏迷之際,唯一有映像的便是一個紮著兩個羊角辮的女童和一位頭上裹著巾布的婦女。
翌日,鍾鳴從昏迷中醒來,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到鍾鳴的臉上。使他不由得用手遮了遮雙眼。
吃力的支撐起身體,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已是被包紮上藥了一番。
在離鍾鳴的不遠處,灶台上正煮著藥材。使屋子裏麵充滿著濃鬱的藥香。
這時,隻見與鍾鳴映像中有著些許重疊的婦人抱著一籃蔬菜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見鍾鳴已經醒來,婦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便欣喜的放下手中的籃子,從門口走了過來。
“你醒了!”。婦人雙手在衣裙上擦了擦,從茶幾處倒了一碗水遞到鍾鳴麵前後道。
鍾鳴接過婦人遞過來的水,道了一聲謝後道:“請問這裏是?”
婦人笑著看著鍾鳴將碗中的水一飲而盡後,慢慢道:“這裏是陽縣三陽鎮的清水村。你慢點喝,那裏還有,我再給你倒一碗。”
鍾鳴擺了擺手,謝過了好意後看著麵前年不過二三,麵容清秀的婦人道:“還不知道恩人的名字。”
婦人連忙搖手道:“哪裏有什麽恩人,不過是幫點忙罷了。要還是童童在河邊發現的你,要不然我都還不知道在自家附近有一個落難人呢!”
鍾鳴抿嘴一笑:“那姐姐總該告訴我您的名字吧!”
婦人用手撩起耳邊落下的碎發,有些羞澀道:“我姓田,單名一個寧字。你就叫我田姐好了。”
鍾鳴看著眼前帶著純樸民風的婦人,內心感到一片寧靜:“那好,你我便以姐弟相稱。我姓鍾,單名一個鳴字。”
田寧聞言點了點頭,聞著屋內的藥香,這才想起灶台那麵正在煎熬的藥。便連忙起身來到灶台前,用紗布裹著罐子,將藥湯給盛了出來。
端起裝著藥湯的碗,田寧取出一個湯匙在碗中勻了勻。
走到鍾鳴處,將盛有藥湯的碗遞給了鍾鳴,鍾鳴接過湯碗時,不心放在了同樣端著碗的田寧的手上。惹得田寧的手立馬便縮了回去。
鍾鳴輕咳了一聲以掩尷尬。喝了幾口滾燙的藥湯暖了暖身子,頓覺得舒坦了許多。左右打望了一下,見整間屋子並不大,唯一的床鋪還在自己的身下,這不由得讓鍾鳴一愕的同時,心裏湧起許多感動之情。
“剛才聽田姐童童,不知她現在在哪兒?”鍾鳴環視了一圈後便向著田寧問道。
起童童,田寧一笑,身上泛著母性的光輝。“她呀!現在正在村裏的教書先生哪裏上著課呢!應該下午便能夠回來了。”
鍾鳴聞言輕點了點頭。就在這時,隻聽得鍾鳴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鬧得鍾鳴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看了眼田寧。
田寧噗呲一笑。從凳上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弄些吃的,你傷病初愈,還是吃一些流食的好。”話間頓了頓,繼續道:“來也奇怪,按照常理來你的傷勢不該恢複得這麽快的,想來你也不是什麽普通人,肯定是江湖中的那些大俠客吧?”
鍾鳴聞言一滯,也不解釋,隻是笑著點了點頭。
“呃!對了!”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隻見田寧在灶台處探出頭來對著鍾鳴繼續道:“從找到你的河邊還發現了一枚玉佩和一柄珠釵,當時被你緊緊的捏在手中。我想應該是你很重要的東西吧!就給你放在了枕下,你自己摸摸看。”
鍾鳴一愣,忙是慌亂的拿開了身下的枕頭。見玉佩與珠釵完好無損的躺在哪裏,頓時心中舒了一口氣。對著田寧重重道:“真是謝謝你了田姐,要不然我會悔恨終生的。”
田寧抿嘴一笑,自樂其中的開始打理飯菜起來。
午後,鍾鳴已是能夠下床走動。
走出了屋,右前方便是昨看到的那一片蘆葦蕩。屋前麵帶著一個庭院,庭院中種植著一些諸如蔥薑蒜等一些植物。門口便是一條鄉間道。隔著不遠處便是又一戶人家,道蜿蜒盤旋,繞著山丘而上,鄉間的農戶皆是零星的盤落在道旁。
鍾鳴伸展了一下腰肢,不心扯動了傷口,嘴角一咧,暗自叫疼的同時,發現門口正有幾個農夫模樣的成年男子對著他指指點點。
因為隔著有些距離,鍾鳴一時之間也沒聽清他們在些什麽。也就沒有理會。。
門口的幾個男子在聚集議論完後,自覺還有農事要幹,便也就散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