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對三之戰
“死老鬼,我要殺了你!”野火之中,飛出一個氣急敗壞,心坎流血的火紋人,掌中伸出一根黑斑獠牙,朝著洪醉刺了過來。
洪醉不閃不避,五顆守衛玉珠齊齊擋住火紋人獠牙攻擊,一顆守衛玉珠朝著火紋人靈砸去。火紋人見勢不妙,旋身躲避,退出十丈開外,怒火燒心,氣衝鬥牛。
雲中木器飛鵬大鳥之上,火紋人頭領吩咐道:“五將,六將,你們在此和七將圍殺燒火老頭,我等去繼續追殺。”
五將,六將領命行事,大將,二將,三將,四將在雲中布亂陣,施加殺招,摸清路線,繼續追殺洪氏一族。
五將,六將相視一笑,齜牙咧嘴道:“殺人放火,無殺不歡,無血不樂,來場打架鬆鬆筋骨,樂嗬樂嗬。”五將,六將跳下飛鵬大鳥。
五將一聲吼叫,張開大口,口中生出深淵黑洞,一口竟把灼燒的火球吞了下去。
“幹得好,幹得好。”六將在一旁拍手叫好,“你連這老頭都吞了,我們也好省了力氣呀!”
五將大笑道:“死老頭身上可不少寶貝,吞了他寶貝不就沒了嗎?”
五將,六將,七將這三將頓時匯聚一處,煞氣衝,殺死騰騰。
老洪醉見了五將那一手吞火球功夫,縱使平生見過眾多奇異,也不由得不驚歎。洪醉那火球還是金生鬼治從熔爐中練就,至剛至陽,至烈至灼,洪醉將其養在火域之內,今日第一次使用,雖破了百萬鬼,但也被吞去,心中也是肉疼。
“你們便是那七大將之三。”洪醉毫不畏懼。
“既然知道還不束手就擒,看你年老體弱,乖乖交出身上好物件,輕輕鬆鬆送你上路,免得老來受磨,含恨而死。”五將氣焰囂張,他雖然知道眼前老頭有十分本事,但他也敢斷定此老頭厲害上,也不能以一敵三,畢竟,他們曾是侍奉過雄主火黃的人。
“區區走狗,鷹犬,也敢叫囂洪氏,你等不知有幾丈高,地有幾尺厚麽。”洪醉針鋒相對。
七將本就怒火衝,又聽這般不屑言語,當即罵道:“你跟我們比,不過我等子子孫孫輩後生,當初七人升殺神時你可知,七人死後遊黃泉你可知。”罷,轉動掌中獠牙,再向洪醉殺去。
“大江後浪推前浪,你等不過昔日煙雲,我看你等不過如此。”洪醉也不甘示弱。三顆守衛玉珠護身,三顆守衛玉珠攻向七將靈,胸膛,膝穴,守衛玉珠破風而去,殺氣十足。
“又是這招,不來點新鮮的。”七將將黑斑獠牙護在周身,周身一化,黑斑獠牙生長幾十丈,把七將團團繞繞包裹起來,嚴絲合縫,不露半風。守衛玉珠打在黑斑獠牙之上,隻聽見咚咚脆響,不能造成分毫殺傷。倒是洪醉,心神一震,猶如吞了毒丸,瞬間藥性發作,元神蕩漾,難以自製。
“我這黑斑獠牙滋味如何。”七將嗬嗬笑道,見洪醉三魂幽幽,七魂蕩蕩,身形似要跌落,甚是得意,收回黑斑獠牙,再朝洪醉刺去。
黑斑獠牙大有來頭,乃是獠士灼燒山中怨魂所化,後又千千萬萬滋養,獠士死後,散落黃泉,被七將得到,是一件能入侵人魂,人之元神的邪物。本是一對,後交由七將沙土分身一隻,被洪行漸所得。不過,在七將手中,一隻黑斑獠牙依舊能發揮巨大的威能。
“一招製敵!”七將得意忘形。
哪知洪醉突然怒睜雙眼,虛空站立,六顆守衛玉珠四麵八方攻向七將。七將已經來不及防守,六顆守衛玉珠結結實實,不落虛處地打在七將麵門頭頂,脊背胸膛。
七將嚎啕慘叫,火紋盔,火紋甲都被打碎,麵門被砸個稀巴爛,血流不止,沒個臉麵,但七將卻沒有死,身形墜落,被五將,六將接個正著,喂七將一枚丹藥,助其聚氣凝神。
“是我大意了,是我大意了!”麵門稀巴爛,鼻丟嘴歪,口齒不清,還在出言不遜,大放厥詞,把洪醉祖宗先人問候了一個遍。
“死老頭,你把我兄弟打死打活,今個兒怎麽敢饒你,不扒你三層,枉叫我等七大將。”五將恨恨不平,七大將本是親兄弟,同生共死,經曆磨難,始終真情,感情深厚,七將受傷,五將,六將誰不是對洪醉恨之入骨。
“賊老漢,你把我弟兄打得沒個人形,不把你扒皮抽筋,誓不為人!”五將,六將同仇敵愾。
洪醉嗬嗬笑道:“原以為什麽七大將有多厲害,卻不成想是草包飯桶!”洪醉何等修為,當時中了黑斑獠牙的道兒,元神蕩蕩,老洪醉卻是深入海般修為,瞬間化去黑斑獠牙的侵入,伺機反擊,重傷七將。
五將,六將怒火中燒。五將從口中吐出兩個守淵羌鬼,一柄淵劍。守淵羌鬼是五將口中深淵黑洞的值守,被吞之人若在深淵黑洞口留戀世道,徘徊洞口,那麽守淵羌鬼便會發揮其職能,送人入淵。淵劍乃是深淵黑洞生出的神物,五將與之立下血盟,召之則來。
守淵羌鬼三丈高大,渾身流黑油,臭氣熏,手持狼牙大棒,對洪醉嘶吼咆哮。
六將也迫不及待使出真本事,褪去上身火紋甲胄,露出一道尺長傷痕。六將猙獰著麵目,忍受著劇痛撕開那道痕跡,拿出十八把攻字刀刃,長短不一,大不齊,五花八門,各有各異。十八把攻字刀刃是昔日六將修行時,前往化外海國,殺死十八個海外刀神所得,俱是絕世神兵。
六將號令十八把攻字刀刃,手持一柄海流疆,另十七柄隨六將心意作亂作殺。
便是洪醉這般人物,也少見如此稀奇古怪的功法,稍有忌憚,卻不畏懼。
六將手持海流疆殺來,突到身前,海流疆殺意正滿,砍頭剁腳式,殺人刨心式,刀斬手腳式,刀法極其精妙迅捷,刀影不及刀法快,刀影未至,快刀斬來。六顆守衛玉珠爭相抵擋,堪堪防住。六將心意微動,十七柄攻字刀刃四麵八方殺向洪醉。
老洪醉喚守衛玉珠左抵右擋,下保下護,四麵八方全是刀,當中還有一柄海流疆刺胸膛,六顆守衛玉珠擋得不知所措,隻顧護命傷,隻顧保命位。洪醉大袍一動,化出一個掩,真身退後百丈,遁跡隱形。
連套殺招,將老洪醉殺得節節敗退,身上無數處傷,血口猙獰,血流不止,但都被守衛玉珠擋住致命傷,保得性命。
“死老頭,還想跑,一身血跡,哪能跑得了!”洪醉正躲一塊大石之後,突然上一道霹靂,一把劍當頭刺來。
時遲,那時快,老洪醉偏身一躲,從淵劍側身躲過。
五將見劍未取洪醉性命,不怒反喜,大喝道:“躲得正好!”原來卻是淵劍之上綻出三四處黑洞,將洪醉吸了進去。
“淵劍之內是無盡黑獄,死老頭便進去養老,了卻殘生吧!”五將抽起淵劍,細看淵劍之上精美紋路。淵劍每吞一人,劍上紋路便更濃更深邃,自從吞了洪醉老兒,淵劍之上花紋更是繁複,構造更是精美,五將不由得不讚歎,暗道:“老兒好高的修為。”隨即將淵劍,守淵羌鬼吞入口中。
“五哥,你這一身吞吸之能,真可謂大能吞吞地,可吞蟲吞蟻,如此修為,令人驚羨呀!”六將眉笑眼開,對五將一頓吹捧。
“六弟謬讚,倒是六弟你這一身攻字刀刃,隻攻不守,大開大合,誰有與你一戰之力,六弟重傷老漢,五哥我趁機捉拿,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五將完,二人哈哈大笑,互讚互捧,真是親兄親弟。
“五哥,六哥,你二人莫這樣呢,你們兄弟在這要死要活,還不過來幫幫我。”七將躺在一塊石上,疼得嗷嗷叫,“背時的老漢,害我失了英俊臉麵,要是再見他,生吞活剝他。”
五將笑道:“隻怕不能如七弟願,入了我劍門,便是大羅神仙也逃不出,莫一個糟老頭子。”五將,六將一左一右攙扶著七將,追尋著大將,二將,三將,四將四人而去。
淵劍之內,無盡黑獄。
兩三點星子亮光作燈,六七個骷髏屍骸為伴,上不見頭頂幾千幾萬尺高,下不見腳下幾千幾萬丈厚,宛如遊魚,上下不知其蹤,左右不見痕跡,幽幽蕩蕩,蕩蕩幽幽,不知不覺,不覺不知,黑獄之內,如此光景,倒也沒什麽屍山血海,沒什麽獄火大燒,沒什麽骨林刀池,一切不甚恐怖,但就是長夜漫漫,無頭無盡,無邊無涯,沒了時辰,斷了空間,除卻黑夜,便是虛無。。
“這裏是?”洪醉醒來,傷口感受不到疼痛,身體感覺不到疲憊,但洪醉知道,這一切都是虛象,渾身傷口依舊在流血,一身骨架在顫抖,在此處,他依舊少不了行將枯朽,病入膏肓,淒苦慘死。
“這是那怪劍之內。”洪醉曾聽聞不少吃人吞人之劍,口述相傳,神乎其神,洪醉這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