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同歸於盡
上赤為斑古境境皇之子,深紮於心的傲氣讓他恢複正常。
“他才是之驕子,前有洪尚,洪寂,洪戰……今有洪勝,若是不能將洪氏一族斬草除根,今後我黃金家族一日不得安寧。”黃金家族上赤有了覺悟。
“我聽聞施展無行間時,施法者與星宿海化為一體,隻在那時,便露出破綻!”上赤自言自語,“不管真假,該當放手一搏,無論生死,也要鏟除威脅黃金家族這一大害!”
洪勝在星宿銀河中綻放光彩,百萬兵將猶如陷入其中。銀河星宿內放出光芒,光芒溫暖,以致於每個沐浴在星宿光芒中的兵將都無聲無息地融化消失。
洪勝與百萬兵將的修為差距懸殊,百萬兵將在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痛苦中煙消雲散。無行間內洪勝進入星辰大海之內,收取著黃金家族的性命。
一片又一片兵將煙消雲散,上赤施展醒神大術也不能喚醒。
黃金家族的高貴子弟被洪氏一族任意抹殺,是時候做出抉擇了!
上赤在星辰大海中看到了化作一枚星辰的洪勝,八杆短銀槍化作的一道屏障,抵禦星宿的光輝,手持斷神劍,人劍唯一,飛向化作星辰的洪勝。
昔日,黃金家族,洪氏家族共同統治斑古境,後因權位鬥爭,黃金家族引入外境勢力,對洪氏一族展開屠殺。數千萬洪氏族人,洪氏族人分支旁類,與洪氏族人有沾染的勢力,在半年時間內,被黃金家族和外勢屠殺幹淨,除了一支數十人的洪氏族人逃出斑古,斑古之內再無幸存。
洪氏一族族群凋零,但在仇恨之下,開辟永恒逆支流的大道,開啟了永恒逆支流的奧秘,每個洪氏族人在凝胎之時,都已經開始了修煉,更有洪勝在凝胎之時,開啟了胎綻神廟,得到了上地下之功,無行間,有行間之力,成為洪氏一族萬古第一人!
“一劍斷黃金家族生死!”上赤覺悟在此,不除洪勝,黃金家族永無寧日。
斷神劍乃黃金家族先祖斬殺外仙神所持兵刃,有最鋒意訣,能斬斷乾坤之脈,能斬斷氣命之索,能斬斷既定命運。
一劍斬入星辰大海,一劍斬入洪勝頭顱,洪勝無行間開始崩亂,星辰大海間出現一道黑幕,將無數星宿開始吸入黑幕之內,也包括洪勝。
這時,洪勝才發出慘絕人寰的一聲慘叫,有行間化作一條大道,將洪勝從無行間黑幕當中掙脫出來。隨即,黑幕吞噬,將百萬軍將,三千魔像,十萬虛將,整個水火崖遠古遺跡,源盡,火黃昔日戰鬥痕跡全部吞噬殆盡。
上赤也用斷神劍最鋒意訣破開一條縫隙,鑽入其內,躲過無行間黑幕吞噬。
吞噬之後,原本水火崖遺跡一片虛無,重入鴻蒙混沌。
洪勝奄奄一息,上赤從縫隙中鑽出來。
“你洪氏不可能戰勝我黃金一族,既是宿命注定,又是強弱之分,一族戰一境,放眼諸界萬萬年,無一族能做到!”上赤手持斷神劍走到洪勝麵前。
“複仇之心深紮於根,洪氏族人從化胎時,便已知曉向黃金家族複仇,改不掉,忘不掉,絡繹不絕,前赴後繼!”洪勝身受重傷,但他已經殺了百萬黃金家族兵將墊背,好似不虧。上赤將洪勝言語傳入境皇行宮,讓諸皇室聽到洪氏一族桀驁不馴的聲音。
“你已經殘破不堪,風燭殘年,我戰力尚在,取下你的人頭,助長我的威望,挖下你的眼睛,放在大殿,看我登基稱帝!”上赤提起斷神劍,準備擊破洪勝胸膛。
洪勝癱倒在虛無之中,奄奄一息,渾身赤裸,血汙甲胄,兵刃法寶都被黑幕吞噬,就是能與無行間抗衡的有行間,也被黑幕吞噬。
洪勝隻剩一絲生氣,但生命還在抑製不住地流逝,感受不到疼痛,昏昏欲睡的無力感讓他知曉即將走到生命盡頭。頭顱幾乎裂成兩塊,身外崇尚原,身內留界子正幾乎瘋狂地修補,短短時間,已進行三百萬次的運作,但終究敵不過生命的流逝。
這種程度的重傷,凡人隻怕已死去千百次,唯獨洪勝以複仇之心殘存至現在。
“真是命大呀!”上赤不禁感慨道,手中斷神劍賦予其掠奪之力,紮在洪勝胸膛,“命中事,早已注定!”
洪勝身軀逐漸湮滅,最後,洪勝竟然睜開眼睛,無神地看著上赤。
上赤笑了笑,對即將消失的洪勝道:“這算是死不瞑目!”隨即提起斷神劍,準備在洪勝屍體湮滅前,割下他的頭顱,兌現方才的諾言。
但驚恐膽寒瞬間爬上了上赤全身,來自深淵內的凝視,死亡的氣息。洪勝體內崇尚原,留界子畏懼消亡,順著斷神劍爬入上赤身體,留存在崇尚原,留界子內對黃金家族的仇恨,促使崇尚原,留界子吞噬了上赤。
“我的死,我的屍體都是一件殺器!”洪勝在全身湮滅前留下最後一句。
洪勝戰死在斑古之內,如同眾多洪氏先輩一般,光榮地戰死在斑古境內,給黃金家族留下最大的陰影。
斑古境外,世道之內。
惶惶間,淒淒地,恍惚林。
驚雷閃電,狂風驟雨,山外的嚎啕,莽林的低泣,曾經的洪勝在此地修行,與山中神,竹中仙成為摯友。
洪勝在斑古內戰死的消息從洪氏家族內部傳出。
“我洪氏一族勢單力薄,完全不足以對抗黃金家族,當初不聽我勸諫,導致洪氏最強戰力身隕,你該為洪氏一族負責,為戰死的洪勝負責!”竹林內一處行宮殿內,正言語激烈地討論,“是你的無知,狂妄自大害死了洪勝,也導致了反攻斑古的計劃徹地落空,是你逼死了洪勝,是該退位讓賢了,族長!”
行宮殿內,寥寥五人。大殿正位之下,坐著一位老者,披頭散發,須發斑白,深埋麵相,垂頭喪氣,一言不發,似在竭盡全力思索著什麽。
“族長,你老了。”殿下一中年漢子繼續發難,“此次決議,直接導致了洪勝的戰死,破壞了原本整個的計劃,光複我洪氏一族又要等上百年!”中年漢子身著素袍,臉上三道刀痕,凶神惡煞,眉宇間有陰邪之氣,言語間咄咄逼人,他正是洪氏一族洪行漸,修為頂絕,通徹地,在洪氏一族之中傳言修為直追族長洪醉,甚至超越族長,曾在半生崖之戰獨自斷後,阻擋黃金家族附庸潮氏一族三千追兵,並全身而退。
“族長,洪勝是我洪氏一族萬年一遇的奇才,而今傳出消息,他在水火崖戰死,洪氏一族損一員大將,其中罪責,我等不敢追究,隻怕祖宗先人也會降下懲罰,殃及洪氏吧!”洪行漸一旁一清瘦漢子道,言語間充滿責難,興師問罪之語,此人乃洪氏洪奇,修為高深,是洪行漸親生弟兄,自然與洪行漸沆瀣一氣,蛇鼠一窩。
族長洪醉深埋麵龐,對殿下弟兄二人言語不答不應,默不言語,似乎把自己當做花瓶擺設一般。
殿下弟兄二人為一黨,另外兩人,一中年漢子洪震,一少年郎洪驚也不作聲,也不表態。
“洪震老弟,洪氏族中出了這麽大的事,你也應該出來個話吧!”洪行漸對洪震道。
“洪驚,這裏雖是你年齡最,輩分最低,你也隻管你的看法,都是洪氏族人,何必拘束。”洪奇也對洪驚道。
洪震身高八尺,龍眉鳳目,一臉正氣,腰間一把封遺刀,一身修為,深不可測。洪震先是對老族長洪醉施了一禮,然後對洪行漸道:“行漸兄弟,洪奇兄弟,洪氏一族除了族長,就是你倆最有話語權,我沒什麽想法,沒什麽法,一切聽從,任憑差遣。”
“一切聽從?”洪行漸撚了撚嘴上胡須,“那你是聽從族長的?”洪行漸眼露凶光,對自家兄弟洪震咄咄相逼。
“誰有道理,便聽從誰的,族長還未表態,行漸兄弟既然有言語,那我現在自然聽從行漸兄弟的,任憑行漸兄弟差遣。”洪震也不懟其鋒芒,看似屈服了洪行漸,洪奇二人。
“那你了,我的侄兒洪驚!”洪奇不懷好意地問道,言語間,眼神中鋒芒畢露。
“我都聽,我都聽。”洪驚有些慌了。
洪奇拍拍洪驚肩膀,道:“都十八歲了,也該有自己主見了,該聽誰的,也該思量思量了!”隨後又以內勁試探洪驚,暗語道:“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你的九九,我一清二楚。”
“侄兒年紀尚,不足以決斷事務,有他沒他一個樣,我看這事就這麽定了!”洪行漸言語囂張道。
族長洪醉依舊沒有言語。。
隨即洪奇附和道:“既然都沒有意見,明應該出個結果了!”
半晌,大殿正位上那如擺設一般的老族長終於話了,聲音嘶啞沉痛,一字一句道:“洪勝屍骨未寒,宗廟內少他一塊靈位,由洪驚去供上吧!”完,也不顧眾人,身形佝僂,隱沒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