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知識就是金錢
方霏一早醒來後，先緊張地看了下自己，發現衣服什麽的都好好的，這才放鬆下來。
起來後伸個懶腰，來到院子裏，看到蘭助正在鍋灶旁，便問他：“你在幹什麽呢？”
蘭助扭過頭，手裏拿著火石，滿頭汗，尷尬的道：“我想做點兒早飯，但打不著火，你們這兒有燃氣嗎？”
“燃氣？沒聽過。”
方霏走過去，抓了一把幹木屑，接過火石打了兩下，已經冒起了煙，加上幾個細的樹枝，一吹，火苗便起來了，鍋裏放上水，對著蘭助無奈地：“你盯著吧，一會兒加些幹柴，這個會吧！”
蘭助感覺到方霏有點兒輕視自己，瞪了一眼方霏，：“我可是博士。”
方霏：“你是博士？”
“是啊，我是博士，而且有三個博士學位。”蘭助著還伸出三根手指。
方霏覺得這個人腦子又開始不正常了，“我記得你昨晚你是蘭助，怎麽現在又你是博士？你到底是誰？”
蘭助歎了口氣，無奈地解釋，“博士不是名字，而是一個學位，學位你知道嗎？”
“不知道，所以，你你還是蘭助吧？”
蘭助氣的不再吭聲，拿了一根幹柴，使勁往火裏一扔，看水要開了，問：“早上吃什麽？”
方霏：“土豆在那邊的袋子裏，煮土豆就行。”
蘭助發現院子裏的蔬菜，問：“這些菜不能吃嗎？”
“不行，那些將來要賣。”
土豆煮好後，方霏依然是略撒點兒鹽，吃了起來，但蘭助顯然是吃不下去，“咱早上就吃這些嗎？”
方霏看見蘭助放下土豆，“我看你昨晚吃的還挺香的，以為你愛吃土豆呢。”
方霏吃完，抓了金虹蛙放到桶裏，拎著要出去，對著蘭助：“你跟我走吧，我去集市賣蛙，你可以找官府幫你。”
兩人走到門口，方霏突然停下，：“你先等等。”自己走回屋裏，回來時拿著一雙草鞋，遞給蘭助，“這個給你穿吧。”
蘭助穿上草鞋，了點兒，但總比光腳強。
兩人來到集市，這裏還真的很熱鬧！賣什麽的都有，街道兩邊的門麵房前麵，也都被各個攤位占滿了，原本就不是很寬的街道，顯得更加狹窄。
方霏走到一個門麵房前麵停了下來，這裏還留著半米寬的位置，門上掛了一匾，上麵寫著“靈藥堂”三個大字。
方霏把桶一放，走進藥堂，出來時拿著一個杆子，杆子上有一塊布，上麵寫著“新鮮金虹蛙”，然後把杆子插到地上的孔中。
方霏用手指著，對蘭助：“你往東邊走，大概三百米左右，有一個縣衙大門，你去那邊問問，他們應該知道你家在什麽地方。”
蘭助跟著方霏出來之後，就一直觀察著四周，房屋建築風格、人的衣服，這些都很有中國古代特色。蘭助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但是如果真的穿越回了古代，又為什麽這裏的人的話，用的字體卻與現代一樣？
聽到方霏的話，蘭助也想著：“可能官府真的能幫助自己，眼下也沒別的辦法，去問問也挺好。”
於是按方霏的方向走去，縣衙建的還是很氣派，紅牆綠瓦，大門口前還放著兩個石獅子，顯得很威武。
蘭助看到一個人從裏麵走出，這人帶著官帽，挎著腰刀，心裏想：“這應該是官差了吧。”
蘭助走到那人前麵，“這裏是縣衙吧？”
官差看了一眼蘭助，穿的破破爛爛，蓬頭垢麵，傲慢的道：“不認識字嗎，來幹什麽？”
“哦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地方，叫抗寒基因研發基地。”
“沒聽過。”
蘭助轉頭又想證實下，自己是不是真穿越了，於是接著問：“那現在是什麽朝代，皇帝是誰？”
官差嗬斥道：“大膽！怎敢直接問當今皇上的名諱，你是哪來的？快滾！”完，向街上走去。
蘭助跟上，拉了一下官差的胳膊，“那我能報案嗎？”
“報什麽案？”
“我叫蘭助，我失蹤了，你們這裏有沒有收到什麽尋人啟示，要找我的？”
官差不耐煩地：“沒有。”
“哦，那我想尋找一個人，名字叫鍾瑤，能幫忙查查嗎？”
官差一腳把蘭助踹到地上，嗬斥道：“這裏沒有叫鍾瑤的，快滾！本官還有要事。”
蘭助被官差踢的腿生疼，看官差已經發怒，隻好回去，一瘸一瘸的走到方霏賣金虹蛙那裏。
方霏看到蘭助回來，“怎麽樣，官府知道你的那個地方嗎？”
蘭助先是搖搖頭，接著問方霏，“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朝代，當年皇帝叫什麽?”
“這是昭國，我隻知道皇帝姓趙，現在是漢龍十八年。”
方霏罷，看了看蘭助，又想想現在的情況。“自己本就是個孤兒，生活過得已經很窘迫，蘭助雖然也可憐，但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收留他的，何況何況這家夥的腦子還有問題，他又是個男的，回自己家也不是很方便。”雖然不忍心趕蘭助，但自己也很無奈。
方霏正要開口，走過來一大一兩人，體型都很胖，大人手提著一鳥籠，穿的衣服也都是真絲的，這人正是這靈藥堂的耽掌櫃，胖胖的孩是他兒子，名叫耽嘉桂，今年14歲，大家都叫他桂子。
桂子笑嗬嗬的，也很愛玩，對什麽都很好奇，每問這問那的。方霏在他們家門口賣金虹蛙，他也經常來買，和方霏很熟，但他父親耽掌櫃可就不是很好話，方霏這半米寬的攤位，耽掌櫃每月還要收三十錢，不管刮風下雨，方霏能不能來，都是這個價。
桂子手裏拿著一個包子，一邊吃著包子，一邊問他父親，“爸，六個七相加是多少？”
桂子每的問題非常多，雖然耽掌櫃老來得子，對他很是疼愛，但對他每千奇百怪的問題，問的也是心煩。
耽掌櫃眼睛向上一看，想了下，然後又不耐煩地：“你自己慢慢加。”
蘭助也聽到了桂子的問題，正想告訴答案，卻看到方霏掰著手指頭，嘴裏還聲嘟囔著：“七加七等於十四，十四再加七等於二十一，二十一再加七等於二十八，再加七等於等於”
方霏用手撓撓頭，皺著眉頭，聲自言自語，“哎呀現在加了幾次七來著？”
蘭助被眼前的場景驚了下，想著怎麽他們的數學都如此差！忍無可忍，於是脫口而出：“六個七相加等於四十二。”
桂子看了一眼蘭助，“你怎麽算的這麽快！答案對不對？”
方霏側著頭看著蘭助，心裏也懷疑他的答案。
蘭助使勁憋著笑，“你們自己一個一個加加看。”
耽掌櫃也停了下來，看著桂子和方霏兩人加了六次七後，果然是四十二。
桂子又接著問：“那八個八相加等於多少？”
蘭助秒答：“六十四。”
桂子和方霏兩人又算了一遍，果真是六十四，吃驚的看著蘭助，桂子手裏的包子都忘吃了。
“九個九呢？”
“八十一。”
桂子和方霏再次驗證後還是正確，連耽掌櫃都感到很好奇，三人不約而同地問：“你怎麽算的？”
蘭助看著三人，忍不住哈哈大笑，笑了好一會兒後才：“這也太簡單了！”
桂子：“你快，我想學。”
沒等蘭助答複，耽掌櫃忽然插了一句，對著方霏：“對了，你租金到現在怎麽還沒交，加上上個月欠的，一共六十錢，今必須給我，要不明你就別來了。”
方霏低著頭，尷尬地用手搓了搓衣服，最近金虹蛙賣的也不好，忽然她想到一個主意，便對著耽掌櫃介紹蘭助，“這是我親戚，叫蘭助。他懂得非常多，你看這樣好不好，讓蘭助每教桂子一個問題，學費就抵租金了，行不行？”
桂子抓著父親的衣服：“爸，我要學這個，反正你也不缺那點兒錢。”
耽掌櫃趕緊拿開桂子的手，抖抖衣服，“哎呀你手上都是油，衣服今剛穿的。”
耽掌櫃看了看方霏窘迫的樣子，“我看他算的是挺快！就先這樣吧，他隻要能教會桂子，租金就免了。”
耽掌櫃答應後，逗著籠子裏的鳥，進入了藥堂。
方霏和桂子都非常高興，催著蘭助快是怎麽算的。
蘭助問了他們：“你們有沒有聽過乘法？”
桂子和方霏都搖搖頭。
蘭助無奈地：“那咱隻能先講講這個乘法了。”
於是蘭助給桂子和方霏講了半乘法，又繪製了“九九乘法表”，讓他兩看。兩人第一次聽這個乘法，半懂不懂的。
蘭助要求他兩先背誦“九九乘法表”。
到了晚上，方霏覺得蘭助幫他解決了攤位租金問題，節省了一筆不的支出，本來自己內心也同情蘭助，想了想，還是先暫時收留蘭助，於是讓蘭助跟著自己回家。
方霏晚上依舊是吃清水煮土豆，蘭助由於餓了，勉強吃了點兒。
兩人吃完，蘭助問方霏：“我們明還吃土豆嗎？”
“恩，你要是不想吃，明賣完金虹蛙，可以去海邊抓點兒魚，不過魚吃多了也沒啥味。”
蘭助問方霏：“我看金虹蛙肉挺不錯，我們能吃這個嗎？”
“不行，金虹蛙是用來賣的。”
方霏完，開始掏出口袋裏的銅錢，數數今賣了多少，又去裏屋拿出一個本記錄上。
看著自己的賬本，方霏歎了一口氣，“哎！我何時才能攢夠錢，去明爾學院上學。”
蘭助問方霏：“明爾學院是什麽地方？”
方霏告訴蘭助：“明爾學院是昭國最好的學府，過了十六歲，通過考試，就可以入學了，學院內有很多專業的老師，可以學習各種知識。等你畢業之後，也能獲得好的工作，你可以做官，當醫生等等。我還聽裏麵還能學習武學和魔法，總之隻要你能進入明爾學院，你的人生就會改變，但是三年下來會花很多錢，可能我們縣裏也沒有多少家能讓孩子去那裏學習。”
蘭助想著，“這個明爾學院聽著很像大學啊，鍾瑤之前告訴過我，她最喜歡的是大學校園生活，鍾瑤如果在這個世界上，她應該也會去明爾學院吧。”
蘭助告訴方霏：“我也想去明爾學院。”
方霏攤攤手，“你看到了，我根本沒有錢，我自己的費用都承擔不起。”
“嗯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賺。”
“怎麽賺？你看我賣金虹蛙，一也沒多少。”
蘭助用手托著頭，安慰地：“別著急，慢慢來吧。”
黑了，方霏起身回到裏屋，從床下抽了一層草墊子，拿出來給蘭助，“外麵下了雨，你就在這外屋地上睡吧。”
蘭助接墊子，拍著胸脯：“謝謝你方霏，你放心好了，我蘭助絕非人，絕不會對你有任何非禮行為。”
夜裏雨下的越來越，蘭助躺在外屋地上，由於是夏，就敞著門，看著皎潔的月光和滿的星星，缸裏的金虹蛙“呱呱”的叫著，與樹上的蟬鳴聲此起彼伏，仿佛在演奏一首寧夏交響曲。
蘭助不自覺地默念著：“明月別枝驚鵲，清風半夜鳴蟬。稻花香裏豐年，聽取蛙聲一片。七八個星外，兩三點雨山前。舊時茅店社林邊，路轉溪橋忽見。鍾瑤何時才能“忽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