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鹹豬手（二）
三個男青年的暴行，把女孩子嚇得直打哆嗦：“不……不……求求你們，不能……”
“嗬嗬……”“嘿嘿……”女孩子的哀求，換來了三個年輕人的猥褻笑聲。
到了後來，其中一人更是大膽將女孩子抱起來，讓女孩子坐在了自己的的大上。
公交車上的其他乘客看到三青年如此無恥行徑，有那熱血之人想要出聲指責，想要英雄救美。
沒等他們站了出來，那三對凶猛目光就已經瞪了過來。
其中有人拍手叫囂道：“來吧，爺們手正癢著，等著你們來出手。”
有了這麽一嚇，所有人都打掉了剛才的豪情，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當上了虔誠的佛門居士。
所有人都不敢出手相助，對女孩子的求救聲也是充耳不聞。
車上的暴行，一直都在持續，一直過了兩站才停了下來。
當三個青年下車的時候，女孩子已經是身無寸縷，癱倒在車廂地板上。
“報警，趕快報警。”
“太不像話嘞，這些警察都是吃幹飯的嘛。”
“對，我們要投訴。警察都是靠我們納稅人養活，卻不能保護我們的安全。”
剛才鴉雀無聲，置若罔聞的乘客，頓時都變得義憤填膺起來。
從文化館到市一中的9路公交車，途經市民廣場時，兩個形象猥瑣，赤膊露出文身的小青年上了車。
剛一上車，二人直接就往人多的地方擠。
他們力氣大，加上其他乘客的避讓，很快就讓他們擠到了一個上穿白襯衫，下著藍色裙子的中年婦女身旁。
二人緊緊貼在中年婦女身邊。
一個解開中年婦女襯衫鈕扣，將手伸進中年婦女的襯衫裏。
中年婦女剛想要叫，就被這家夥用手擋在了嘴巴上。
一手拉住吊環，一手提著小包的中年婦女無法抵抗，隻好往後退去。
誰知，後麵有人伸手在她的兩腿之間撫摩。
遭遇前後夾攻的中年婦女，根本無力逃脫。她環顧左右，想要找到能夠幫助自己的人。
沒想到，有的人把目光投向了窗外，有的看著地板，有的在看天花板，就是沒有一個乘客會對上她的目光。
這樣的鹹豬手案件，在潤江的公交車上發生了一起又一起。
到了最後，公交分局都已經來不及出警。
有人抱怨道：“難道說，閻王老爺把陰間裏的色鬼都給放出來了不成。”
聽到那些小混混那麽瘋狂的舉止，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些不可思議。
不對，也不全是小混混在作惡。
作案的人，有白領，有學生，也有老年人。
他們看到小混混在作案，而且沒有人加以製止，也就產生出了一種仿效的心理。
這麽一來，也就讓鹹豬手案件出現了滾雪球現象，成了幾何級數的增長。
剛開始，還有人不肯相信，後來有太多的人加以證實，這才知道不是馬路新聞。
“讓我說呀，這些警察都是一幫飯桶。就連社會治安都管不好，還能有個屁用。”
“照我說，新來的這個陳局長
，標準的是一個酒囊飯袋。以前趙大康當局長的時候，哪兒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是誒，是誒，這個姓陳的局長，就是比不上趙局長。”
剛剛走馬上任成為一局之長的陳浩然，就在第一時間從馬康樂那兒得到了消息。
剛開始，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幾個小流氓到公交車上鬧事，根本不可能掀得起什麽大浪來。
加上剛剛接替局長崗位，需要熟悉領導班子成員，需要熟悉各個部門的骨幹力量，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忙了一會之後，陳浩然也就把馬康樂的警報給撂到了腦後。
整整一個上午，也沒有再想到這麽一回事。
到了下午，接二連三的接到通報和求援，陳浩然這才知道事情不好。
如此這般大規模的鹹豬手案件發生，將會對全市產生強烈的震撼。鬧得不好，就會出現治安形勢嚴重不穩定的後果。
明白利害關係的陳浩然，匆匆忙忙的結束了與其他局領導的交談，直接跑到公交分局那邊坐鎮指揮。
盡管如此，所能取得的效果還是不怎麽樣。
他心中明白，如果不能有效刹住這麽一股風潮，就會給自己的工作帶來極大的負麵效應。
從力量上來說，僅憑公交分局的警察，也已經是無濟於事。
吃過晚飯之後，他就立即召開了市區所有分局局長和派出所長參加的緊急會議。
“……如果我們不能維護社會穩定，如果我們不能保護那些姐妹們的安全，怎麽對得起身上的警服……”
陳浩然在會議上大聲疾呼道。
在會議上，他責成治安支隊、刑警支隊和公交分局都要立即行動起來，各個職能部門都要通力協作。
會議上，明確由分管治安和公交分局的副局長曹和平擔任一線指揮，全力打壓當前這股擾婦女的鹹豬手風潮。
在他聲嘶力竭發表演說的時候，曹和平的嘴角上現出一縷淡淡的笑意。
到了這時，他終於明白過來，趙大康說陳浩然沒有時間過問看守所那事的奧妙。
“高，實在是高哇。”曹和平心中讚了一句。不費任何口舌，就讓陳浩然忙得暈頭轉向，這才是一著妙棋。
外界的變化，方曉蕾根本沒有放在心中。
從今天開始，她就和袁語夢一起去接待窗口上班，在那兒接待前來探監和送物品的罪犯家屬。
下班的時候，就和袁語夢一起在大街小巷遊逛。
她們都是騎電動自行車，從來沒有坐過公交車，也就沒有碰上那樣遭人騷擾的尷尬。
“向琴，事情已經過去，我們都不想再說了。”方曉蕾解釋了一句。
“那是當然。”袁語夢一點也不知道“謙虛”是怎麽寫的，大言不慚的吹噓說：“來一個，打一個，我會讓他們的老媽認不出自己的兒子！”
二女心中明白，陳浩然是“啄木鳥行動”的領導人之一。
“陳浩然，省廳刑偵局長。”向琴介紹說。
“不過嘛，你們也不要太擔心。那個姓趙的已經下台啦。”向琴低聲說。
有他出任公安局長，在這之後的偵查工作將會減少許多阻力。
三個人一路走，一
路說著閑話。說著，說著，就說到了公交車上發生的事情。
“對，我忘記曉蕾的身手特別好，語夢妹妹也不會差。嘿嘿，準能讓那些家夥喝上一壺的。”向琴笑道。
“怎麽沒有呐——”提到這事，袁語夢就有一團的火氣。
說了幾句閑話之後，向琴先朝周圍觀望了一下，這才低聲說道：“曉蕾，看守所死人的事，沒有扯上你們吧？”
隻是事不關己，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用不著再多問，向琴通過察顏觀色，也能知道方曉蕾卷入其中，而且卷得還蠻深。
真要碰上以後，那些小混混可能就會大呼‘晦氣’嘍。碰上了兩隻母老虎，怎麽可能有好下場！
向前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說：“曉蕾，你們剛剛立了三等功的人都這麽說話。象我們這樣的警察，豈不是更要混了嘛。”
方曉蕾也不回答，繼續問道：“向姐，是誰繼任局長呢？”
今天一整天，她和袁語夢都在接待窗口那兒上班。
“我說的是趙大康，全局上下都已經傳遍了，怎麽你們還不知道呢？”向琴有些好奇的問道。
“曉蕾，最近好吧。”看到老同學，向琴上前親熱的招呼說。
雖說距離實戰能力還差上一截，如今的袁語夢，也已經不再是過去那種隻知死搬硬套，不知靈活運用的傻妞。
聽方琴這麽一說，她也就想了起來。
走在旁邊的袁語夢扁嘴道：“哼！要是碰上了姑奶奶，我就。”
練了這麽一段時間，方曉蕾也發現袁語夢的底子不錯。可能是家學淵博，也可能是在警官學院打的底子。
聽到這樣的問候，方曉蕾苦澀地笑了一笑，搖頭道：“向姐，能有什麽好不好的，就這麽混唄。”
“曉蕾，我們局裏的事情黑得狠，弄得不好就是一個陷阱。不管做什麽事，都得留上一個心眼才是。”向琴關切的說。
真要碰上方曉蕾打過的黃小毛那種小混混，絕對是能對付好幾個不講價錢。
今天下午，同在一個大院的治安拘留所很是車水馬龍，人滿為患。
“謝謝向姐，我會小心的。”方曉蕾甜美的一笑。
加上袁語夢又有一股能吃苦的韌性，經過方曉蕾的點撥之後，很快就熟悉了實戰技能。
方曉蕾雖說沒有鼓掌，嘴角也翹起老高，顯出開心的笑容。
沒等方曉蕾說話，旁邊的袁語夢就已經拍起掌來：“太好啦，太好啦。”
自從與方曉蕾結為好友之後，袁語夢就認下了這麽一個師傅。一有時間，就纏著方曉蕾學習特種兵的招式。
遊玩了一圈，她倆碰上了同樣下班的向琴。
“語夢！”方曉蕾猛喝一聲。
她不坐公交車，也不喜歡與別人扯馬路新聞。加上心情不好，更是沒有注意這方麵的事情。
聽到斥責，袁語夢把腦袋一縮，不再說話。
趙大康調走的消息雖說已經傳到了看守所，在局勢未曾明朗之前，誰也不敢把話傳給她們。
“竟然會有這麽大膽的小混混！”方曉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向姐，你說的是誰？”方曉蕾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