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不會死心的狼
夏夜,天上綴滿了閃閃發光的星星,流螢閃爍在林梢,忽出忽沒,把夜色點綴得分外瑰麗神奇。
方曉蕾和袁語夢已在飯店就餐結束,回到了新租的房子。雖說隻是喝了一點酒,可由於心情不好,方曉蕾還是早早的睡了覺。
看到她一睡,袁語夢狡黠一笑。她將所有門窗都仔細檢查了一遍,又在自己門前放了一張椅子。
隻要有人想接近自己的房間,就要碰到這張椅子。那樣的話,也就會要驚動自己。
進了房間之後,她沒有開燈,而是先將窗簾拉上。保證不會有燈光泄漏之後,這才打開電燈。
接著,她取出一隻箱子。從中取出不少電子零件,很快就組合成了一台操縱台。
做好這一切之後,她重新熄滅燈光。然後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在她的操縱之下,兩隻電動知了無聲無息的飛了出去。
順著知了的飛行線路,可以看到最後停止的位置是在一個小院落裏的桂花樹上。
兩隻知了大小的電子飛行器,別說是在夜晚,就是在白天也不會引人注意。
如果讓葉小龍在場,這個小院落應該就是青石巷背後。這麽說起來,袁語夢是在招待馬康樂所交辦的任務。
她戴上耳機,調整了一下信號,便坐下收聽信息。看她此時聚精會神的樣子,很難與白天那種嬉皮笑臉的性格聯係到一起。
很快,袁語夢就聽到了有人對話。
“大林,你就是膽小怕事。你瞧瞧,一點電子信息都沒有。”
“這到也是,都是道上的老麵孔,哪會用這些玩藝兒。”
“小林,不是大哥我膽了,省公安廳搞了個‘啄木鳥行動’,不得不小心啊。”
“想搞就由他們搞吧,反正不關老子的事。”
接下來,剛才幾個人風言風語的說了一些男女之事。聽得袁語夢麵紅耳赤,卻又不好摘下耳機。
過了一會,有人說道:“你們知道嗎?前些天那個在這兒打聽消息的葉小龍,已經栽下去了。”
“你說的哪個葉小龍?”有人問道。
“你忘記了嗎?那天晚上,有個年輕人找道上的朋友打聽戴綠帽子的事。為了這事,上麵還把這兒封了三天。”
“對嘍,是有這麽一回事。後來那小子還請道上的人,找到一個打他舅舅的家夥。怎麽啦?”
“那小子找保安公司要了10萬元錢的醫藥費,又敲了睡他女人的醫院金一民20萬元彩禮,被新區幫的人給找上了門。”
“怎麽樣,被打垮了吧。”
“嗬嗬,笑死人嘍。穆山寶那老小子,當場被葉小龍打得昏了過去。”
“喲,這麽厲害。”
……
聽到這兒,袁語夢心中明白,方曉蕾是冤枉了葉小龍。這事情應該怎麽說,才能不會讓方姐有所懷疑呢?
她的煩惱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得到了解決。
到了12點的時候,袁語夢點到那個大林在吩咐道:“再掃瞄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不開眼的人。”
剛一聽到前三個字,袁語夢就已經啟動操縱設備,讓兩隻電子知了飛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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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然後,她給馬康樂打了一個電話。把聽到的內容,作了一個詳細匯報。到最後的時候,她又順便說出了自己的苦惱。
馬康樂的答複很簡單,就是什麽也不要在方曉蕾跟前提起。
這中間的原因,除了無法解釋消息來源之外,馬康樂還有自己的解釋。
葉小龍所遭遇的這一切苦難,都是因為方曉蕾而來。倘若方曉蕾知道內情之後,那是不可能忍耐下來的。
最後的後果,就是葉小龍將會招來更加瘋狂的報複。
在這之前,葉小龍已經丟了工作,進了監房。如果再加大報複的力度,豈不是要把葉小龍往死裏整嘛。
聽到這樣的解釋,袁語夢被嚇出了一身汗。這樣的消息,可不能透露。
擱下電話的馬康樂,心情愉快的點燃了一支香煙。葉小龍在青石巷得到的消息,已經得到了最好的證實。
那個大林不但是去仰光滅口的殺手,還是暗哨的頭目。兩個方麵都與“校長”扯上了關係,
而且,對方的防範很嚴密。剛一看到陌生人,就關閉暗哨三天。
從對方的交談中,進一步證明“啄木鳥行動”的消息已經泄露。因為這樣,馬康樂這才堅決拒絕向方曉蕾透露消息。
隻有讓方曉蕾與葉小龍產生對立,才能更好地檢驗方曉蕾,保護葉小龍。
想到葉小龍的事,馬康樂的眉頭皺了起來。從白天收到的消息來看,那個羅之謙和吳梅等人是想要狠狠整治葉小龍。
不僅是把葉小龍關進了凶名在外的9號監房,還打算用饑餓來虐待葉小龍。
放在平時,還能再拖延幾天時間。如今不行,時逢夏季,三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一點傷。
要是感染了傷口,在監房那種地方,再加上獄醫的拖延,說不定就能鬧出很大的麻煩。
要把三人從獄中給撈出來,馬康樂有的是辦法。關鍵的一條,是不能引起外人的注意。
袁語夢新租的房屋裏麵。
已經沐浴過後的方曉蕾。身穿吊帶睡衣,雙手抱臂,獨自一人站在窗邊眺望遠方的燈火和夜色。
晚上喝的那麽一點酒,不會讓她出現醉意。隻是因為心頭鬱悶,方才借酒多的理由將自己獨自關在房間裏。
上午看到葉小龍的事,讓她無法釋懷。
中午休息的時候,又被張玉富糾纏了好長時間。好不容易才將張玉富趕出門去,葉小龍的事又一直在腦海中盤旋。
剛一闔上眼睛,就象看到葉小龍戴著手銬的情形。
整個中午時間,就在種種噩夢之中度過。直到快到袁語夢前來串門,方曉蕾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方曉蕾和袁語夢還和往常一樣,嘻嘻哈哈地去上班。
麵對部下的無禮,張玉富視若無睹,樂嗬嗬地笑道:“我在辦公室那邊無聊得很,跑過來陪你們隨便聊聊。”
張玉富心中明白,如果此時離去,將會是前功盡棄,功虧一簣。
看到門外的人都已經走光,張玉富重新轉回身子,涎皮賴臉地坐到了沙發上。
一念及此,他立即改變主意,大聲嚷嚷道:“看什麽看!有什麽好
看的嘛,本所長在這兒鍛煉身體,很正常的事情嘛。”
張玉富站在哪兒,她的掃帚就追到哪兒。
孔一凡走在最後,邊走邊朝背後的張玉富豎起了大拇指。
說到這兒,他又補充道:“你們都沒有事情可做嗎?如果沒有,全部集中到院子裏跑步去。”
剛剛驅散這種情形,又仿佛就聽到門響,仿佛看到張玉富躡手躡腳地溜進了辦公室。
時間長了以後,方曉蕾已經察覺到了張玉富的用心。
雖說沒有直接動手動腳,可這一整天的語言轟炸,也讓方曉蕾覺得有些頭昏腦脹。
聽到門外的喧囂聲,張玉富也覺得臉上有些犯熱。從沙發上跳下,就想離去。
她出聲製止說:“語夢,別理這個無賴。他就是一塊牛皮癬,想要賴上了我們。”
剛到門邊,就看到迎麵站著的孔一凡。隻見對方又是擠眼,又是歪鼻子。
沒人能想得到,情同姐妹的兩朵警花表麵是有說有笑,內心之中卻是各有各的心思。
對,你說得對。哥就是牛皮癬,就是粘上了你這麽一個小美女。
“姓張的,你來幹什麽?去、去、去。”袁語夢跳下沙發,絲毫不留情麵地嗬斥起來。
其他辦公室的警察聽到這邊響動,紛紛站在門外看熱鬧。有些看出苗頭的老警察,已經罵起了“不要臉”的話來。
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方曉蕾心中一點也沒有底。她想發怒,她想咆哮。
到了辦公室之後,她們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舅舊。一個打掃衛生,一個坐在沙發扶手上吃零食。
剛開始,袁語夢還唇槍舌劍的說上幾句。張玉富不以為意,繼續說著自己的歪理邪說。
一個上午,張玉富在方曉蕾辦公室裏糾纏了一個上午。下午,也還是這樣的節目繼續上演。
“就你這麽一個糟老頭,能有什麽好聊的內容。走吧,趕快走人,別要汙染了這兒的空氣。”口齒利索的袁語夢,拿起掃帚掃起地來。
“你幹嘛還不滾蛋!”袁語夢兩手插腰,凶巴巴地站到沙發跟前。
“我說小袁誒,有道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孤陰不生,孤陽不長。這就說明了一個道理,不管想做什麽事情,都得要陰陽互補才行……”張玉富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在這烈日當空的時間讓人去跑步,這不是要人老命嘛。用不到張玉富再多說什麽,門口看熱鬧的人頓時一哄而散。
到家之後,她匆匆忙忙的吃好晚飯,衝了一把涼之後,也不再陪父母看電視就回了房間。
怎麽辦呢?方曉蕾在腦海中思忖著對策。既要消除這塊牛皮癬,又要解決目前無所作為的困境。
沒等到方曉蕾把衛生打掃完畢,一臉媚笑的張玉富就走進了辦公室。
聽到這話,張玉富心中大樂。我的好美人誒,你真的是哥肚子裏的蛔蟲。一下子就猜準了哥的心思。
她意識得到,今天這樣的遭遇,明天還將會繼續出現。張玉富是不達到目的,絕對不會死心的狼。
兩個人就象是捉迷藏一般,一個驅趕,一個躲避。到了後來,無法再躲的張玉富隻好跳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