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夜半定計
天空中稀稀疏疏點綴著幾顆星星．像一粒粒珍珠鑲嵌在黑緞子似的天幕上。
馬康樂沒有入睡，他在等待遠方歸來的戰士。
這一次的出征，雖說沒有達到預期目標，卻也證實了葉小龍這麽一個鐵三角，確實是有著十分強悍的戰鬥力。
從邊境到仰光的這麽一段距離，加上對方也是出道多年的殺手，葉小龍他們能把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差縮短到20分鍾左右，這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得到的事情。
翁偉才那種終日在大江南北奔波不停的資深警察，都給顛簸得暈了車，可想當時的車速有多瘋狂。
這一次的出征，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最起碼的來說，是葉小龍與那四個殺手見到了麵。雖說隻是看到外部輪廓，將來相逢時也能占個先手。
想到這兒，馬康樂格外開心自己的堅持。
隻有葉小龍這樣的神耳，才能遠遠地聽到那個叫大林之間的對話，才能迅速嗅到血腥味。
正是有了這樣的發現，才會讓張峰與王成及時退出酒店，沒能與殺手正麵相遇，為以後的行動爭取到了一線先機。
他要等待葉小龍的回來，是因為有些事情在電話中不可能說得太清楚。隻有問到仔細情況後，他才會與陳浩然進行聯係。
想到陳浩然，馬康樂有點惱怒地站了起來，眺望著漆黑一團的夜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陳浩然的剛愎自用，堅持要按步就班的去追捕桑川，說什麽也不會出現桑川被人滅口的重大失誤。
那麽一來，“啄木鳥行動”也許就能大大的進上一步。
想到這兒，馬康樂又想到陳浩然對方曉蕾的懷疑，還有自己對方曉蕾進行雪藏的承諾。
“哼！管不住自己的後方，就隻是會指責別人。”馬康樂用手輕輕敲打著窗戶玻璃。
過了一會，他又自言自語地說：“真的是意思，這才幾天時間，小方身邊就出現了兩個追求者。
一個是常務副市長的秘書，一個是潤江富豪的公子。一個官二代，一個富二代。
另外，還又出現了劉恒生的女兒，好像也與那兩個年輕人有所糾纏。嘿嘿，這盤棋倒真是越下越大了。”
說到這兒，馬康樂的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麵對社會上五顏六色的引誘，別說方曉蕾隻是一個剛剛走上社會的女孩子，就連趙大康那樣的老公安也經受不住考驗。
方曉蕾的活動能力越強，馬康樂就越是不放心。在這之前，陳浩然隻是猜疑方曉蕾年輕無知，一時失言導致泄密。
倘若方曉蕾受不住社會上的誘惑，整個“啄木鳥行動”也就泄漏了一大半。
想到這樣的危險，馬康樂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
在前一階段的走私浪潮之中，不管是劉恒生，還是張雪曼，都曾與桑川的‘四海商貿公司’有過交往，與此案有著說不清的瓜葛。
方曉蕾與這幾家的關係緊密，說起來是一件大好事，可也容易導致她的中途變節。
幸好，方曉蕾除了知道自己的存在外，根本不清楚葉小龍和翁偉才等人的消息。
要不然的話，自己可就真的是一著不慎，滿盤皆輸。隻能主動向上級報告，臨陣換將了。
想到今天晚上與
方曉蕾的不期而遇，馬康樂又在安慰自己說：“不會的，不會出現這樣的情形的。對小方的品格，我是放心的。她今天晚上的表現，也是很到位的……”
葉小龍到達馬康樂住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
“小龍，辛苦啦。”馬康樂趕忙把泡好的茶給大家端了過來。
“說不上辛苦，隻是沒能完成任務，有些不好意思。”葉小龍急忙接過茶杯。
馬康樂搖頭說：“小龍，話不能這麽說。時間太短，誰也沒有辦法。你又不是神仙，總不能飛過去吧。”
說了幾句寬慰的話，馬康樂就默默地抽起了香煙。葉小龍明白，這是讓自己詳細匯報的意思。
他把自己進入酒店的情況，從頭到尾的給詳細介紹了一遍。
當他說到酒店對麵三樓有狙擊手的時候，馬康樂的表情十分嚴肅。
這麽說起來，潤江出現的這股黑澀會勢力，已經超出了用刀棍打打殺殺的情形。
不但有武器，還有域外勢力配合。這樣的情形，在我們國內的黑勢力中可不多見。
在今後的偵查過程中，必須要采取更加謹慎的措施才行。否則的話，很有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聽到這樣的分析，葉小龍突然想到自己在青石巷19號發現的情況。對方能用電子設備搞監控和，顯然是有很深的背景。
“馬大哥，我有一個發現……”葉小龍把那天晚上的發現給詳細介紹了一遍。
剛把話說完，翁偉才便接口批評說：“龍哥，你怎麽能這樣做呢？這麽重要的情報，應該在第一時間匯報才對。你這是一種無組織、無紀律的行為。”
馬康樂用手製止住翁偉才的繼續說話：“小翁，你別慌批評人。小龍，你先告訴我，為什麽會這樣做？”
“馬大哥，這事是我做得有些過分，怪不得小翁會批評我。”本來有些惱怒的葉小龍，聽了馬康樂如此一說，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你先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們大家商量著辦。”馬康樂寬厚的說。
見到對方是真心誠意的想要進行探討，葉小龍也就把自己先前的擔心給說了出來。
“小龍，你有這樣的擔心並不奇怪。從桑川被滅口的事情來看，‘校長’的人都已經滲透到了省公安廳。
這潤江警方中的人，又有多少人能說得清楚自己不是‘校長’的人呢？萬一找錯了人，你們這個鐵三角就暴露無遺了。”馬康樂讚同說。
葉小龍不好意思地用手撓了撓頸項說：“馬大哥，我就是擔心他們走漏消息，或者是大大咧咧的去調查，也就很容易暴雷了我的身份。”
“嗯，想得很全麵。”馬康樂先誇了一句，又建議道：“以後有消息時，還是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比較妥當一些。
“馬大哥，我以後會注意的。”葉。他心中明白，這是因為自己剛剛參加工作，馬康樂才會如此大度的原諒自己。
葉：“你放心，我不會放過那個地方的。”
馬康樂是做大事的人，對這種而已。接下來，他就對下一步的工作進行布置。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是的，是這麽一回事。估計那個羅之謙，都能把你關到監獄去。”馬康樂笑了起來。
如果繼續這樣的話，肯定會要批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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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馬康樂點頭說：“小龍，如果對方真要上門鬧事，隻要不出人命，那就放開手來打。隻有這樣，才能打出威風，才能對外證明你的實力。你的黑，是他們親手所為，更容易能夠得到信任。”
“馬大哥，青石巷那兒怎麽辦？”葉小龍不放心的問道。
“明白。”翁偉才答應道。
葉小龍帶人離開之後，馬康樂還是興奮得無法入眠。他覺得自己花大力氣把葉小龍給挖了出來，算是走出了一步高棋。
奔赴仰光的事，先不去進行評價。單憑這青石巷的消息，就已經把整個案件線索往前大大推進了一步。
“小龍，你好好想一想。那個羅之謙得知你開了飯店，會能放過你嗎？”
到了最後，才用擔憂的語氣說道：“小龍，那個小方所處的地位很特殊。往好處想，最能接近那些嫌疑對象。反過來說，也會對我們造成極大的傷害。”
你有什麽想法和建議，可以同時提出來嘛。大家都是為了破案，沒有什麽不好商量的事。”
葉：“馬大哥，我也想過這事。可如果我主動去染黑，容易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能，有什麽不能的哩。說實話，我也聽聽你的看法哩。”馬康樂說。
“小龍，你有空的時候，也可以偶爾到那邊坐坐。說不定啊，還會有新的發現。”馬康樂囑咐說。
張峰想要插嘴，被葉小龍用眼神給製止了下來。工作上的事，不能用自己的好惡來判斷。
“小龍，你借著幫舅舅討要醫藥費和討回彩禮的事，已經讓自己靠攏了社會勢力。僅憑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馬康樂分析說。
“從現在開始，不管是你們，還是小翁他們，都不準再到我這兒來了。”
“馬大哥，你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她隻是一個年輕人。話又反過來說，她有年輕人的熱血，也更能讓她堅持自己的追求。我覺得，不要急著去做定論為好。”葉。
“嗯，小龍分析得很有道理。其實，我也隻是想上一想而已。真要確定這個疑惑，隻我的身份是不是有所暴露就行。”馬康樂說。
“不能。”有了這麽兩問，葉小龍也明白了過來：“馬大哥，那個金主任，也不會忍得下那麽一口氣。到了那時，我想要不黑也是不可能的事。”
停了一下，他又問道：“馬大哥，我剛才進來的時候，看到你臉上有擔憂的表情，不知道能不能讓我知道。”
“有人主動幫我？”葉小龍聽了以後，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小龍，用不著你去做。這種讓你染黑的事，自然會有人主動來幫忙。”馬康樂淡笑道。
海關人員失陷在青石巷的原因，基本上有了一個脈絡。特別是那個監控小屋，更是能夠成為一個重大突破點。
“不能。”
“你通過德順之手，幫你舅舅討回了十萬元的醫藥費，那個繆經理咽得下這口氣嗎？”
他把潤江官方的先發製人和江淮警方提出的質疑給介紹了一遍。又將昨天晚上看到的情形，細細作了分析。
“關就關吧，這樣才能黑得徹底。說不定啊，他們還會主動邀請我加入到校長的隊伍中去哩。”葉小龍無所謂的聳了一下肩頭。
“這條消息不能通報給潤江的警察。”馬康樂果斷地說：“小翁，你讓小梅在外圍觀察一下。記住，絕對不能貼近打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