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境山
何為亂世,亂即為混亂,不安定,硝煙戰火,生靈塗炭,但這也往往意味著一方的興旺與另一方的衰亡,甚至也同樣意味著一個新的時代會在混亂過後開啟。
這是一個帝國,一個仿佛滔巨浪般的帝國,一個被實力與權力控製的帝國,在這帝國的最北部,有一座山。
曾經是一片荒無人煙的山巒聳立,在山巒之下有一片無人知曉的山地境域,這片山域不受帝國的統治,甚至在帝國中知道這片山域的人都少之又少,這片山域便被稱之為‘神境山’。
“轟隆隆!”
可就在這時,那山巒的低穀之中卻驟然傳來了劇烈轟鳴的響聲。
隨著響聲過後,四處的火光瞬間便淹沒了整個空,遮蔽日的煙火就仿佛麥田之上的蝗蟲群般正逐漸淹沒整個神境山。
呐喊聲,嘶吼聲在這片不為人知的神境山山域之中屢屢傳來,而那傳出的聲音卻被四處的山巒所阻截,哪怕是在這樣環境下,在神境山山域臨近的城之中生存的人也根本不清楚這神境山山域之中究竟在經曆什麽。
這神境山山域之上原本生存著許多修煉一種名為‘境氣’的人們,這些人與世隔絕修煉這種能夠使自身產生力量的境氣,並且在境氣的催動下能夠使用一種被星斑所環繞的兵器,可哪怕是有如此隔絕於世的秘法修煉的神境山,卻不料會有今這樣慘遭滅門的一。
無數的屍體從山門一路延續到處於神境山最中心的一塊修煉場地之中,而當雙方對峙之時才看得出來,那襲擊神境山的竟然隻有七個人,要知道整個神境山可是擁有足足八百名弟子,而且這山門之上還有一位掌門,三位長老助陣,這樣的神境山又怎麽會被七個人壓製到這般田地呢?
“辛,交出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繞你們一命,不然我們會讓這裏所有人為你們陪葬!”
在神境山山域的中心修煉場地之上,一個狂躁的聲音在整個神境山山域之中環繞著,想必這個聲音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口中發出來的,聲音中釋放的穿透力甚至能瞬間穿破普通人的鼓膜,在這樣的聲音衝擊下,輕則失聰,重則昏厥。
朝向這個聲音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個人,又或者不是,在他的腳下正踩著一具屍體,一個手拿長劍但是麵目全非的屍體,而這個發出聲音的人整個麵龐都被鮮血所覆蓋,那是一個麵目猙獰得仿佛惡魔般的人。
“薩隆,哪怕是死,我們也絕對不會原諒你們做的事,更不要讓我把東西還給你們!”
這個聲音正是從那個被稱為辛的女人口中發出,並且很明顯是在回應那個麵容猙獰的人的話語,而此時此刻辛的全身上下都被獻血所染紅,乍一看,在辛的手中還抱著一個嬰兒,但哪怕自己身上傷痕累累,在辛手中的繈褓卻沒有絲毫的血跡。
而在辛的身邊一個男人正單膝跪地,男人看起來年紀大概有三十歲,男人的胡子已經淹沒嘴角,想必已經很久沒有刮過胡子,而這個男人仍站立的那條腿還時不時地發抖,那並不是膽怯的抖,因為此時此刻男人的瞳孔中釋放的是一種殺氣,一種仇恨的殺意,所以那並不是膽怯,而是一種不甘的顫抖。
乍一看這男人斷了一臂,而另一隻手也被獻血所染紅,在他手中的一柄長戟之上還掛著一具屍體。
“我烈神段與你們不共戴,想要辛的命,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烈神段的聲音氣勢磅礴,當他道‘踏過去’這三個字的時候還稍加用力,在這樣的力道下,甚至導致他的嘴角都因自己話語的分量而咬破。
這手持長戟的男人便是辛的男人,是辛最愛的男人,也是敢於為辛付出生命的男人。
“烈神段,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今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我要這整座山的人為你們的所作所為而陪葬!”
這次發話的男人聲音多少帶一點嫵媚,但是卻很明顯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而這個男人也正一步一步地從薩隆的身後緩緩走來,露出身形。
那是一個被黑色所包裹的男性,全身上下無一處不釋放著黑色的淩冽氣息,在他的身後跟隨著許多動作奇形怪狀的人們,那些人無一不是這神境山上犧牲的弟子,而此時此刻這些弟子的屍體卻不知被這個話嫵媚的男子用什麽方法控製了一般,各個仿佛行屍走肉般在男子身後走了上來。
而這名話嫵媚的男人話音剛落,在烈神段身後的神境山弟子都麵麵相覷,當恐懼與絕望充斥在一個人的內心時,如果能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命才是人的本性。
“烈神段,你們未免也太過自私了,你們自己闖了禍,為什麽要上我們神境山來,讓我們為你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一個弟子的聲音從烈神段與辛的身後傳來,那名弟子原本還嫉惡如仇的眼神中此時此刻充滿了不甘心。
“是啊,憑什麽讓我們為你們付出代價?”
聽到剛剛那位弟子的聲音,其他弟子此時此刻都開始抱怨起來,他們麵麵相覷,知道了眼前的敵人是他們所不敵,於是都向後退去,生怕自己再白白犧牲性命。
“我,烈神段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對不起山門,對不起神境山弟子們,今就讓我一人的死來結束這場戰鬥吧!”
烈神段眼神中充滿了堅定,他單手撐著手中的那柄長戟,慢慢從地麵站了起來,獻血從他的斷臂出不停地流下,可是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痛苦,而是一份不甘。
是啊,那些弟子的並沒有錯,他們沒必要為自己而死,今日的不幸是他自己帶給山門的,沒有任何人應該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烈神段不責怪任何人,他隻怪自己,不夠強大,保護不了自己最愛的女人,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不,段哥,我不會讓你虧欠山門的,我與神境山沒有任何瓜葛,今就讓我來保護你們所有人吧!”
正當烈神段完全站起身的時候,是他身邊的女人,那個他愛了很久的女人,站了出來,斬釘截鐵地出了這句話,這句讓他悔過一生,都認為是自己沒能保護好她的一句話。
“段哥,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以後的一切就交給你了!”
烈神段並沒有回過神來,不是他沒辦法回過神來,而是自己的身體此時此刻正被一種仿佛屏障般的能量籠罩其中,自己根本無法行動,而辛手中的繈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自己捧在手中,烈神段嘴角仍然重複著‘不要’兩個字,但是他並沒有喊出聲音來,那無形的屏障就仿佛把他的聲音完全包裹在其中,絲毫都不能釋放出來一般。
“今你們誰也跑不了!”
那個名叫薩隆的麵目猙獰的嗜血狂魔仰吼出這樣一句話,便以飛一般的速度向兩人的方向飛襲而來。。
那微笑始終凝固在辛的麵龐之上,在辛的胸口迅速地向外散發出一股藍色的能量波動,而辛身體早已擋在烈神段的身前,就在這最後一刻,辛始終回眸看著烈神段,嘴中著三個字,三個仿佛刀刃般永久刻在烈神段心中的字。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