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定罪
然後她快速退了幾步,碰到腰間的香囊,趕緊的取下來,遞給荀驍,“這個香囊安神助眠,可以放在床頭。”
說完,打開門,逃了。
荀驍握了握手裏的香囊,嘴角勾得更厲害了,隱約間,足以讓人忽視他臉上的疤,看出風華。
舒青悠匆匆忙忙的跑出鬆竹居,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慌亂,連影兒都察覺到她的奇怪了。
影兒跟著她小跑回梅蘭苑,卻被她關在門外,“影兒,你不用進來,我睡會兒。”
她那個樣子哪裏像睡得著的,頭發散亂,臉埋在被子裏,心比頭發還亂。
影兒有點不放心,隻是想到舒青悠出來的時候隻是頭發有點散,表情有點奇怪,並不像狀態不好。
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在外麵守著,盡管外麵比裏麵冷多了。
舒青悠在床上滾了兩圈,有過了一會兒,臉上的炙熱才消退下去。
冷靜下來,舒青悠才想到,她本質上可算不得清純少女了,怎麽麵對荀驍,還是有些不適應?
舒青悠自己沒有弄懂,隻將次歸結為沒有做好準備,既然順其自然,那就不要在意吧,或許,下次遇到荀驍就避著點?可這裏是王府,哪裏是自己避得了的?
皇宮裏此時帶著點壓抑,孝宣帝坐在禦書房中,看著關於惠王謀反一案的卷宗,眉頭越皺越緊。
“薛仁,你說成王這次立了功,朕該賞些什麽給他?”
薛仁本來還以為孝宣帝是在想怎麽處置惠王,沒想到他卻是在糾結怎麽賞成王,果然不要妄圖去猜測帝王的心思啊!
他連忙回答道:“成王這次立功不小,可是好歹那些惠王的部下私兵沒有找到,不宜大肆封賞。”
孝宣帝自己心裏也明白,可就是想多找點理由,照顧一下他這個一向和他不親近的皇弟。
他將這件事放在一邊,然後看那個細作工匠的供詞,又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恐怕邊關就要亂起來了。”
如今安國就兩個將軍,周將軍父子在西北駐守,郭老將軍雖威猛,卻已經去世,如今的郭將軍是子承父業,卻是個有點提不起來的,如今朝廷缺的是猛將啊!
心裏頭雖然憂心,但還沒有找到好的辦法,孝宣帝也隻能將這件事放下,不過也要重點的考慮起來了。
最後才是惠王的事,皇家兄弟不和的事情是極正常的,特別是老大和老二,孝宣帝和惠王當年也是明爭暗鬥,孝宣帝是嫡長子,最後是名正言順的繼位的,惠王直接就去了封地,孝宣帝一直沒有找他麻煩,也是因為他知道惠王不會放棄的,他在找一個機會,隻是這個機會就等了快二十年。
殺了他以絕後患,這是應該做的,孝宣帝心裏有想到血脈之情,皇帝的理智還是占了上風,這一次放過他,下一次他不一定會放過自己。
證據也有了,那就殺。
殺了他,那些他養的私兵自然會解散,也少殺些人,殺了他就是最好的。
孝宣帝鋪開一卷幹淨的聖旨,開始奮筆疾書,最後落下璽印。
“薛仁,派個人宣旨,將這事通告出去。”說完這話,孝宣帝就感到很疲倦。
薛仁瞄了一眼聖旨上的內容,大致都是惠王的惡行,如何大逆不道,最後下令三日後問斬。
將聖旨送出去,回來看到孝宣帝還在揉眉心,就勸慰道:“皇上,惠王作惡多端,理應問斬,皇上何必煩惱。”
孝宣帝搖搖頭,沒有回答,在他心裏,惠王到底還是自家兄弟。
對於孝宣帝的處決,荀驍一點也不意外,都沒怎麽去關注,他現在都心思大部分都轉為該怎麽攻克隔壁的小女人。
“徒兒,乘著皇帝信任你,朝臣巴結你,你卻在後院想著哄女人,你太讓為師失望了。”
荀驍正等著屬下打聽女人喜歡什麽的消息,就看到白天來了。
他起身相迎,對白天的話沒有半點表示,隻是很平靜的說:“兩者並不衝突。”
“如何不衝突,為師看,你就是為了一個女人昏了頭!”白天的眼神是分的失望,好像荀驍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荀驍皺眉,“師父,這是我的私事。”
對於白天不斷的避著自己,荀驍很不滿,可還是得給足他麵子,畢竟,他像一個父親一樣陪伴指點了自己這麽多年。
“驍兒,為師說過,要是她影響到了大業,為師不介意替你除掉她。”這一句話明顯的帶著威脅,白天壓迫著荀驍。
荀驍挺直著身子,看著白天的眼睛說:“師父,你若動她,我們恩斷義絕。”
說完,他自己也有些愣了,什麽時候,他將舒青悠看得這樣重要了?
白天聽了這話,麵具後的臉色都青了,“你為了一個女人,想和師父斷絕關係?”
荀驍沒有說話,不過在這時候,明顯意味著默認。
白天抬起手來,想給荀驍一巴掌,頓了一下,又放下了,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歎了口氣,說:“也許為師是管得太多了,隻要你不要忘了複仇,不要忘了奪回你應有的,為師不會插手你的事了。”
他有些落寞的走出去,荀驍看著,沒有叫住他,師父是他應該尊敬的,前提是他值得他尊敬,再也回不到小時候師父教他武功的時候了。
第二天,街頭巷尾,到處都在傳著惠王謀反將要問斬的事情,將荀驍也誇上幾句,卻沒人在王府門口堵著,想見一見成王的。
一個晚上,舒青悠完全恢複了過來,吃過早飯,就待在院子裏彈琴,琴聲穿過牆,傳到了一旁的鬆竹居。
荀驍看著床頭的香囊,竟覺得心裏滿足了,聽見外麵隱約傳來的琴聲,勾起了嘴角,大步走出房間,往梅蘭苑走去。
這樣的琴音在懂琴的人耳朵了算不得什麽,可荀驍很給麵子的拍了拍手掌,大步走過去,“悠悠很厲害。”
舒青悠起身,有點不知道怎麽麵對他,話道口中,就變成了很官方的一句:“王爺妙讚了。”
“悠悠,和我說話用不著這樣拘束。”荀驍靠過去,惹得舒青悠退了兩步。
影兒退了幾步,遠遠的看著他們,不可否認,就這樣看著,不看臉,他們很般配,自己應該為小姐高興,可是心裏怎麽有點苦澀呢?
舒青悠被迫直視這荀驍,很不自在的說:“王爺到底想要什麽?”
“本王當然是想要王妃了。”荀驍很自然的回答說。
舒青悠聽到這個答案,臉忍不住就熱了,不知道為什麽,她耳中的“想要”就並不是她自己說出來的那個意思了。
“悠悠,你的臉好紅。”荀驍的手摸著舒青悠的臉,感受到不一樣的熱度,有些擔心的說:“悠悠,你是不是病了?”
舒青悠的臉更熱了,“無事,妾身隻是熱的。”
荀驍有點奇怪,天都這樣冷了,她怎麽還熱成這樣。
“要不還是找個大夫瞧瞧?”荀驍不放心的說。
“放心吧,丫頭這是害羞的,哪裏需要找什麽大夫,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成王還是個木頭。”
驀然聽到這樣一段話,舒青悠和荀驍的注意都被吸引了過去,舒青悠還有點尷尬的看著華東名。
昨天她去找荀驍,有打算說自己師父住在王府的事情的,結果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完全給忘記了。
這時候,她也隻在荀驍問出來之前喊道:“師父。”
她的眼神明顯在說:你過來做什麽?
華東名幽怨的說:“徒兒,為師知道打擾你談情說愛很不對,可為師一個人真的沒意思啊!”
荀驍審視著華東名,問舒青悠道:“王妃什麽時候有了個師父?”
“不久前才拜師,如今師父沒有去處,在府上暫住,還望王爺不要介意。”舒青悠很平靜的回答說。
多了個華東名,舒青悠發現自己好了許多,不用和荀驍單獨相處,她也鬆了口氣。
華東名不客氣的坐下,一個眼神都沒給荀驍,也任由荀驍打量,他看了一眼擺在外麵的琴,對舒青悠說道:“徒兒啊,有閑工夫彈琴,你的書也看得差不多了吧,不如我們出去采藥?”
一直待在成王府,華東名真的是悶夠了。
“悠悠,這段日子沒有特殊事情最好不要出門,就是出門,也讓周叔給你多安排點人。”一聽到華東名說出去,荀驍就想到了惠王的事,對舒青悠提醒道。
畢竟惠王是自己抓的,要是惠王的部下想抓人泄憤,手無縛雞之力的舒青悠必定是首選。
舒青悠一時沒懂他的意思,她一直以為身邊有影兒就足夠安全了,不過上次百匯之行,還是讓她明白了影兒並不是萬能的。
沒等舒青悠說話,華東名就沒好氣的說:“難不成老夫的徒兒老夫自己還護不了了?”
荀驍那話聽在他耳朵裏就是和他出去不安全,不過他自己也完全忘了自己被追的日子有多慘。
“敢問老先生大名?”荀驍沒介意他的話,隻是很平靜的問道。
華東名很自得的說道:“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華東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