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回
殷妃這話明晃晃的是在說袁貴妃和舒青悠有母女相。
確實舒青悠的年齡和五公主相差不大，而袁貴妃容貌還不顯老，加上袁貴妃和舒青悠一直都是擺在平輩的位置上，也沒有覺得奇怪。現在聽殷妃這麽一說，不免覺得諷刺了。
袁貴妃的臉色一下子都變得不好看了，但在宮裏這麽多年，就算不開心也得裝得無所謂。
“殷妹妹這說話可得小心，別鬧了笑話。”袁貴妃擠出一抹笑。
殷妃卻直接笑了出來，嘴上說著:“姐姐說得是，妹妹一定聽姐姐的教誨。”
如果她別笑得那麽開心，可能還能讓人信兩分，隻是她表現出來的樣子，隻有兩個字，嗬嗬。
袁貴妃幾乎是咬著牙邀請道:“各位妹妹都在，不如一同逛逛吧。”
明明不喜歡，還得邀請她在眼前晃，也真是夠了。
殷妃嬌笑道:“成王妃難得進宮，袁姐姐陪同就行了，妹妹還是不好打擾，就先行告辭了。”
她曲曲膝，深深的看了舒青悠一眼，然後轉身就走，跟她來的那群人自然也是跟著行禮離開。
袁貴妃盯著殷妃的背影，眼神凶狠，恨不得衝上去咬她一口，明明她的妃位更高，就因為皇上的寵愛，讓所有人都圍著殷妃轉。
舒青悠剛才一直默不作聲，但並不代表什麽都不知道，特別是殷妃最後的那個眼神，心裏忍不住納悶，她什麽時候得罪殷妃了？好像每次宮宴這個殷妃都要挑刺？
等袁貴妃看不到殷妃了，才收斂了一下眼神，笑著對舒青悠道:“王妃，殷妹妹這性子就這樣，也不是特意針對你。”
她這話明裏是在為殷妃解釋，實則是想要舒青悠討厭殷妃，更向她靠攏。
舒青悠對宮裏的明爭暗鬥真的沒興趣，可也不能這時候走，不然就是真的不給袁貴妃麵子了，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娘娘放心，妾身當然不會在意。”舒青悠應付似的說道，讓袁貴妃也分不清她到底是什麽意思，最後總結出來，她就是在裝傻。
二人各有心思，但仍然要逛下去。
禦花園很大，倒也沒再遇到殷妃她們，隻是天氣已經冷了，在外麵逛久了受不住寒風。
袁貴妃加了一件披風，也想讓人去給舒青悠拿一件，舒青悠拒絕了，也直接提出告辭。
袁貴妃不好再留，安排了步攆送舒青悠出宮。
出了皇宮，舒青悠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不少。
“小姐，今日冷了不少，回府添點衣服，明日再去將軍府吧。”影兒見舒青悠在穿著單薄的風中，忍不住說道。
舒青悠摸了摸冰冷的手臂，鑽進王府的馬車，點頭道:“也好，這天氣一下子就變冷了。”
前幾天還有些太陽，今天就見不到日光了。
回到王府，在影兒的幫助下將冬天的衣服給翻了出來，這時候，舒青悠忽然想到了以前身邊所有雜事都在管的巧巧。
“影兒，時間還早吧，我想回尚書府一趟。”她也是突然想到的，如今荀驍不在京，她回娘家一趟，甚至住一宿也該沒問題的。
這時候也才剛到申時，過去，並住上一宿，也差不多。
“要不要讓府上的人先通知一聲？”影兒問。
舒青悠添了一件厚點的衣裳，道:“不用，直接過去，給周叔說一聲，還有張婆子。”
影兒動作迅速，舒青悠走到門口，她也交代好出來了。
那邊，荀驍的到徐州了，都沒有休息，就先把卷宗翻了一遍。
這事也不小，但曆朝曆代也有些人暗地裏做這些勾當沒有被發現的，隻是這個惠王運氣不好，被捅了出來，如此，就算他是個王爺恐怕也不能善了了。
“欺男霸女，強搶良家婦女，私鑄銀錢，二皇兄可真是厲害啊！別告訴本王這些是他一個人做下來的，特別是最後一樣。”荀驍將卷宗拍在桌上。
這徐州的知府一聽，冷汗直冒，這個知府雖然正直，不然這種事怎麽敢往上報，但看到荀驍這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害怕。
他連忙稟告道:“王爺，下官無能，也隻查到知州，已經革職收監了。”
王爺被告可不是一件小事，如今這惠王也隻是被軟禁在王府內而已，沒人敢動，也有一部分是證據不夠充分。
說來也是巧，之所以被捅出來是因為惠王世子強搶了一個新婚少婦，少婦寧死不屈，一頭撞死在大街上，這個少婦的丈夫懷著恨意將妻子帶回去，卻連棺材都買不起，打算去山上砍樹，弄些木材讓村裏人幫忙做個棺材，也讓妻子體麵一點。
哪想到進了山沒多久就遇到了老虎，他一路跑，竟然在山的深處發現人煙，這些人還在鑄錢，他躲在外麵，聽說是惠王的鑄錢地點，一個衝動，就想去報案，隻是去哪裏報？他能想到最大的一個官也就是徐州所屬的知府了。
好在這個知府還算正直，將這個消息壓下來，偷偷的往上麵報信，報上去的又是直接落到右相手裏，順利到了皇上手裏。
將事情經過弄清楚了，荀驍也就沒再多留，“今日就算了，明日本王開始調查，你協助。”
正直的人好控製，也不好控製，這個知府用得好對他也有好處。
那知府連忙道:“王爺好好休息，下官就先告退了。”
出了房間，知府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舒了口氣，這個成王真是太可怕了。不過要是能處置了惠王，也顧不得這些了，他早就了解惠王的一些所做所為，就是憑自己根本動不了，證據也收集不到，現在好了。
這個一根筋的知府完全沒有想到要是荀驍想保惠王他該怎麽辦。
看到知府出來了，成雨直接進屋道:“爺，惠王一家雖然被軟禁，但一點也不著急，仿佛篤定了會被無罪釋放。”
成電也很快到了，對荀驍道:“爺，那個山裏的鑄錢場已經被查封，隻有幾個人守著，但並沒有多少痕跡，甚至冶煉的熔爐都沒有。”
荀驍皺眉，這不太可能，如果沒有確鑿的鑄錢證據，那惠王確實隻能無罪釋放。
這事鬧這麽大，皇帝又讓他過來，未免沒有不讓這事善了的意思。
“先去休息，本王明日親自去鑄錢場看一看。”鑄錢場的工人已經被收押，但普通的工人知道的恐怕也不多，之前抓人的時候，也跑了幾個掌事。
舒青悠在天將黑的時候跑到尚書府去，著實讓尚書府裏驚喜了一番。
“王妃要回來怎麽不早通知一聲，臣婦也好準備些您愛吃的。”何氏驚喜道。
舒青悠責怪的看了她一眼，“在這裏我就是娘的女兒，娘說這些就是折煞女兒了。”
舒長安也很開心，但眉眼裏帶著些愁，如今成王已經進了朝堂，怕是準備得差不多了，好在還沒有動女兒，可是女兒什麽都不知道。
“唉！”舒長安歎了口氣。
何氏嗔了他一眼，“女兒回來不是好事嗎？你歎什麽氣？”
舒長安搖搖頭，什麽也沒說。
人陸續的來齊，四位夫人慢慢的來了三位，舒莘不用說也是跟著吳氏過來的。
“莘兒，今天怎麽沒有看書，舍得過來了？”舒青悠摸摸他的頭，柔聲問道。
舒莘的眼神閃了一下，一板一眼的說:“回姐姐，書隨時能看，但姐姐不是什麽時候都會回來。”
舒青悠心裏一暖，又看向後麵走進來的舒檀，舒檀還是一副誰也不搭理的樣子，隻是淡淡的將眾人喊了個遍就坐到一邊去了。
誰也沒注意到舒莘看到舒檀眼神有些閃躲。
“大哥，三哥和五娘呢？”舒青悠見就這兩人沒到，忍不住問道。
提到這個，舒長安臉上稍有喜色，其他人沒有什麽表情。
“你五娘有孕了，在安胎。”舒長安說著，臉上的喜色更濃了，然後才說:“老大和老三去辦事了，這幾天恐怕不會回來。”
舒青悠沒有在意小劉氏懷孕的氏，反而在想舒無憂那不著邊的性子，能做什麽事？
不過她一個外嫁女，也不好問，隻是有點遺憾，這麽長時間沒見到大哥了。
沒多久就用晚膳了，吃過後，各自都散了，隻有何氏跟著舒青悠去了舒青悠那裏。
“女兒，你……”何氏頓了一下，想到不是第一次了，就接著說:“你為什麽還沒和王爺圓房？”
舒青悠默了，沒想到何氏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上次說不急，也是覺得兩人住在一起，又是夫妻，該發生的總會發生，如今幾個月了，還是這個樣子，她怎麽會不憂心。
何氏又問道:“莫不是真的像外麵傳的那樣子？”
何氏突然想到前段時間傳得有鼻子有眼的，連她自己都懷疑過的那樣。
“什麽樣子？”舒青悠疑惑的看著何氏。
何氏這才想起那段時間舒青悠不在京都，順著又想起了舒青悠在疫區受的苦，不過好在沒人告訴她舒青悠患過瘟疫，還差點沒了。
輕輕歎了口氣，附到舒青悠耳邊小聲說:“之前外麵一直傳王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