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流言
乙:“知道知道，這消息都傳了幾天了，不過是真的嗎？”
甲:“這麽多人都在說，應該是真的吧！左相可真可憐。”
乙:“可不是嘛，那樣俊美的一個人，娶了個長得不怎麽樣的夫人也就罷了，偏偏還被戴了綠帽子。”
甲:“要我說，這樣的人自縊而死都是便宜她了，可憐左相深情，還要為她不娶。”
乙:“要我說，左相娶位公主都不為過。”
……
舒青悠的雙手攥得緊緊的，努力控製住讓自己不去生氣，對影兒道:“你去探探，看他們說的是什麽事。”
影兒點頭，很快的離開，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回話說:“小姐，幾天前就開始有傳言說左相夫人之死是因為與外男私會被捉住，愧疚自縊而死。”
“影兒，你可有渠道，能探出是誰傳出這謠言的？”舒青悠氣得聲音發顫，這是死後都不讓她有個好名聲啊！
影兒猶豫了一下，道:“小姐，屬下聽說江湖上有販賣消息的組織，隻不過價格都昂貴。”
“你去問問，要多少銀子，要是不夠，不夠還有我的嫁妝。”舒青悠鬆開手，掌心的指甲印深得幾乎要出血了。
影兒點點頭，心中有疑惑，卻從來不問出來。
“好，小姐，我去找找人，你別離開。”影兒見舒青悠的情緒實在不對，有點不放心。
舒青悠點點頭，讓影兒趕緊去。
成王府的書房內，成風氣憤的稟報道:“爺，王妃身邊的丫頭到青淵閣來買左相府的消息。”
“哦。”荀驍淡淡的應了聲，“這種小事也需要來報？”
成風都要氣爆了，“爺，王妃還在關心左相府，這，這……”
荀驍還是淡淡的，“那又怎樣，不必管，該什麽價錢就收多少銀子。”
成風忍無可忍，“爺，她要是給你戴綠帽子怎麽辦？”
荀驍總算有了點表情，這確實不行，一個男人被戴綠帽子是一種恥辱。
“她想要什麽消息？”荀驍問。
“最近關於左相夫人的流言是誰傳出來的。”成風激動的答道。
荀驍沉默了一下，道:“你就憑這個覺得她和左相有私情？你怎麽不說她和左相夫人有私情？”
成風這才發現他好像激動過頭了，小聲道:“爺，屬下並沒有說她和左相有私情。”
“本王覺得，你還是去極樂島呆半年更合適。”
成風默了，“爺，屬下剛剛什麽也沒說，屬下這就去整理王妃想要消息。”
“本王是認真的，把事情交給成雲，你去吧。”荀驍冷冽的掃了成風一眼。
成風苦著個臉，答道:“是！”
然後速度極慢的往外走，希望能聽到一句自己想聽的，然而並沒有。
荀驍摩挲著筆杆，陷入沉思，倒也沒過多久，就放下這件事，處理起他的事情來。
舒青悠喝完了一壺茶，還不見影兒回來，心裏有些著急，特別是旁邊已經有幾批人討論過這件事，一次比一次肯定，若不是主人翁是她自己，恐怕連她都相信了。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就要照進窗口了，茶樓的人也幾乎轉去了酒樓，影兒才回來。
“如何？”舒青悠急切的問道。
影兒猶豫著說道:“五萬兩銀子。”
舒青悠點點頭，“好，回府。”
五萬兩是她嫁妝現銀的四分之一，多，也不多，她願意出這銀子。
結了賬，舒青悠帶著影兒急衝衝的回到府中，將銀票清點給影兒。
影兒午飯都沒吃就出去了，這次回來得很快，帶回了一個信封，裏麵裝的正是舒青悠想知道的。
“影兒，謝謝你，你去休息吧。”舒青悠急切的結果信封，對桌上漸冷的飯菜看都沒有看一眼。
影兒都已經不願意去懷疑和糾結了，聽話的出去，獨留舒青悠一人在房間。
打開信封，裏麵隻有薄薄的兩張紙，卻價值五萬兩銀子。
她不是以前的隻識女戒的百櫻紅了，這段時間她也看了許多書，對這些字並不陌生，一目十行，她清清楚楚的看著上麵寫著季雲常讓人去散播流言，通過哪些人以什麽樣的方式，一條一條，讓舒青悠恨不得吃他的肉。
手緊緊的攥著紙，紙已經破了，她當然會明白季雲常為什麽要毀一個死人的名聲，為了更好的去續弦，為了當駙馬！
“季雲常，你不仁不義，那就別怪我無情了，蒼天在上，我舒青悠定要他季雲常不好過！”
這一時間，好像有什麽種子萌芽了，將要茁壯成長起來。
舒青悠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一天沒有吃喝，影兒有些著急，但也不知道找誰。
第二天的傍晚，舒青悠才打開門，對影兒道:“讓小廚房做份粥送過來。”
影兒這才鬆了口氣，去傳達消息。
舒青悠坐在桌前，她想了很久，卻發現以她一個婦人，以成王妃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扳倒一朝重臣，唯有借力。
朝中最好和左相對抗的就是右相了，但卻沒有資本讓右相幫她，加上有孝宣帝把持著平衡，她根本就對付不了季雲常，這讓她感到很無力。
吃了點東西，舒青悠覺得疲憊感也隨之而來，睡上一覺，已經是第二天了。
影兒進來稟報道:“小姐，今晚宮裏有宴會。”
舒青悠點點頭，她對王妃這個角色已經習慣了，可以做到讓人挑不出毛病。
“宮裏將賞賜也已經送到了，這次入宮正好可以用上。”影兒也在學習著管理內務了。
舒青悠再次點點頭，有些發愣。
“小姐，今天天氣不錯，不若出去走走？”影兒見舒青悠魂不守舍的樣子，提議道。
舒青悠還是點頭，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答應道:“也好，就在府裏逛逛。”
她也沒心思打理頭發，隨意的束起來垂在身後，衣服也隨便穿了一件，就往王府的後花園去了。
“王爺，王妃這幾天有點不對勁。”周致對荀驍道，這王府每處都有暗線，舒青悠著兩日的情況自然也傳了出去。
“她不對勁與我何幹，周叔，你最近是不是找不到事情幹了？”荀驍漫不經心的說。
最近這些人都在提那個王妃，不知道他們憑什麽覺得自己應該關注她。
周致恨鐵不成鋼的說:“王爺，她是你的王妃！”
“那又怎樣？”荀驍疾步往外走，“周叔，你管好府裏的事情就行了，其他的用不著你操心。”
荀驍覺得很心煩，本想去一趟後山的，半路卻改了道，往花園去了。
人都道成王除了畫畫還成，其他的都不咋滴，卻沒人知道這成王府內的花園是成王精心打造的，每一株都價值千金。
花園位於成王府後院的北邊，有一段路，平常少有人過去，而且那邊的花草有專人看管照料，每個季節都有花開放。
荀驍到的時候舒青悠早就已經到了，而荀驍剛到園口，就有人出現道:“稟王爺，王妃和她的丫鬟在裏麵。”
“你們怎麽敢放她們進去？”荀驍整個人都冷冽起來了，讓守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屬下以為……是屬下的錯，請王爺責罰！”守衛連忙請罪，不管怎樣，私自放人進去就是他的不對。
荀驍收起渾身的氣勢，“以為她是王妃就不用理會了是吧！本王承認了嗎？”
守衛更加不敢說話了，頭低的更低了。
“算了，下不為例，下去吧。”荀驍直接走進去，他倒是要仔細瞧瞧，她到底有什麽魅力，讓所有人都向著她。
這個花園說不大也有那麽大，荀驍轉了兩圈才在花園深處的賞心亭看到她們。
剛要上前，卻聽得舒青悠問影兒:“你說，要用什麽方法可以將一個位高權重的大臣擊垮？”
影兒沉默不語。
“拉攏他的對頭，死死的打擊他？”
“還是破壞他的好事？”
“小姐，石頭碰石頭會兩敗俱傷，以柔化剛最好。”影兒開口道。
舒青悠點點頭，“也對，但我哪裏有那能力培養一個禍水。算了，眼前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讓他成事！”
舒青悠想明白了，眼睛都亮了，覺得整個花園的花都在發光，仔細一看，原來是陰雲散去，太陽露麵，金色的陽光撒了下來。
荀驍剛剛看到她閃閃發光的眼睛，一瞬間的失神，但正對太陽，立刻就刺痛眼睛回了神。
他踱步從花叢後走向亭子，立刻就吸引了舒青悠的視線。
舒青悠迎上去，行禮道:“妾身參見王爺。”
“免禮。”荀驍仔細的打量著舒青悠，她頭發沒有梳成發髻，直垂到膝蓋下，衣服素淨，沒有戴任何首飾，無比樸素。
舒青悠也知道荀驍在看她，她沒有半點膽怯，任他打量，自己也看他。
“王妃這樣子出門，似乎有些不妥。”荀驍在亭子內坐下，說道。
舒青悠回道:“在此妾身也隻是一個平凡婦人，且未袒露肌膚，有何不可？”
荀驍眼裏莫名，“哦？平凡的婦人？嫁給本王。你可不是平凡的婦人，而是身份尊貴的王妃！”
“王妃如何？妾身妝容可有不雅？”舒青悠有點逼人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