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3、一隻燒雞惹的禍
“既然知道,那就說說吧。”馮秋平率先開口,很顯然在兩人當中,他的地位要高於老五紀元正。
楚尋在暗中鬆了一口氣,可他剛想開口胡扯,紀元正卻突然皺眉發問,道:“你的身上怎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奇怪的味道?不能啊!”楚尋一驚,心說這紀元正簡直就是狗鼻子,肯定是聞出烤雞的味道了。
“不會錯,應該是……烤雞的味道!”紀元正一拍手,得意說道。
“不能吧,我……”
“莫要再狡辯下去,這就是烤雞的味道。嗬嗬,我倒是想問問,皇庭當中隻有禦膳房那裏養有家禽,你剛才說你隻是出去閑逛了一圈,那身上怎麽會出現烤雞的味道?”紀元正冷笑發問,一副明察秋毫的模樣。
事已至此,楚尋簡直就是狡辯不得,但幸好這是烤雞,相對來說也比較好解釋一點,若殘留了什麽其他紕漏,那今天可就容易壞菜了。
“大人真是嗅覺敏銳,實不相瞞,的確是烤雞。”楚尋隻能承認,但也趁機埋汰紀元正。
聽得這話,紀元正臉色一變,他的嗅覺雖然的確敏銳,這是事實。但話不能那麽說,一旦這麽說了,那可就變了性質了。
“嗬,怎麽,將你拆穿之後你便用言語來報複我?”紀元正步步逼近,也不知此人到底是得知了什麽內情,還是通過這烤雞味道發現了端倪,或者隻是單純的試探,總之他是麵帶殺機的走了過來。
楚尋內心緊張,他倒是不怕紀元正,也不怕馮秋平,甚至若真動手,他們兩人一起上也是無妨。但他不想苦心經營的計劃就這麽結束,要知道明天便可以跟著楊煥正進宮去見韋紹寧了。
這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一旦錯過,下次不知要等到什麽時候。而且此番錯過之後還容易讓韋紹寧提高警惕,再想下手可謂難上加難。
畢竟,這好歹也是一個皇庭,就算高手再怎麽匱乏,也是夠楚尋甚至加上徐麟喝一壺的了。
而且,就算退一步講,這皇庭裏一個高手的都沒有,最起碼還有數以千計甚至萬計的雄兵,雖然兵卒多半隻是普通武者,但一人一口吐沫,也是夠楚尋和徐麟受的了。
所以,這次計劃中,明天的覲見環節便顯得格外重要,因為那是能夠在最大限度上接近韋紹寧的機會,在楚尋看來,不管發生什麽,都要以此為重要點,圍繞著這一個環節來展開行動。
故而他十分不想和紀元正、馮秋平動手,因為一旦動手必定暴露身份,要知道他們可是兩名天河境巔峰的強者,雖然加起來也打不過楚尋,但鬧出相當大的聲勢卻是必然。
“紀大人,您這是何意?”楚尋步步後退,同時做出提防姿態。他這麽表現也很合情合理,因為任何人麵對危險的時候都會進入防禦狀態,那是下意識的舉動,毫無紕漏可言。
“我是何意,嗬嗬你先說說你是何意?”紀元正仍在逼近,同時手中已經出現一支狼牙匕首,此匕首黑光閃爍,以楚尋的眼裏一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半步聖器。
他的皇天霸體已經能夠做到不為破玄器刃所傷,但麵對半步聖器,又是在天河巔峰強者手中持拿,一擊傷他,輕而易舉。
當然了,前提是他沒有反抗,而這也正是他現在所考慮的問題。如果紀元正突然向他出手,他到底應該怎麽做。
是奮起全力反抗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幹掉這兩人好,還是假裝反抗但卻故意受傷,繼續裝腔作勢好。
很顯然,這兩點很難抉擇。因為第一點很是容易也很保險,他能夠利用突然爆發的實力為對方帶來震撼感,從而加大突襲得手的幾率。
但壞處在於無論如何都得鬧出一定的動靜來,這樣就容易暴露。
而第二點,假裝反抗是為了把戲演的逼真,反抗不了是為了更加逼真。看起來很是合理,但卻有一點不得不考慮仔細。那就是紀元正是否真的發現了什麽,還是僅僅是在試探。
如果是試探,那無疑選擇第二種就是壓對寶了。可如果是第一點,弄不好楚尋都會因此丟掉性命。
要知道,他雖然不懂得什麽煉丹煉毒之術,他卻能看出那狼牙匕首上麵絕對塗滿了劇毒,被這匕首紮一下可不是一個血窟窿那麽簡單的事兒,弄不好身上這點兒窟窿就都得淌出血來……
且還得是黑血!
“紀大人,我真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楚尋步步後退,已經快要退出屋子。
但得這裏他停住腳步,因為一旦動手,他希望最好將戰場保持在屋子當中,那樣的話殺掉馮秋平和紀元正會相對來說比較隱蔽一些,最起碼不至於被外麵那些侍衛看見詳細情況。
所以到這裏他停住了,把眼神看向馮秋平,話鋒也轉到那裏,道:“馮大人,您來說句公道話,紀大人這究竟是因為什麽啊。”
“嗬嗬,我說不出公道話來,因為你還沒回答你的身上為什麽會存在烤雞的味道。”馮秋平冷笑回道。
糾結在這個問題上顯然有些可笑,但毫無疑問,這的確是一個巨大的紕漏,因為以楚尋現在所喬裝的這個身份,絕對是有任何理由能夠溜進禦膳房的。
禦膳房,聽起來隻是個做飯的地方,但此地著實為宮廷重中之重。因為上到皇帝,下到太監宮女甚至犯人,每天所需之飯食都要從這裏產生,如果有心懷不軌之人偷偷混了進去,弄不好死起人來那就是一片一片的,故而才說,這裏絕對是一個重地。
甚至在這外邦城中城的皇庭當中,後宮的守衛都沒有禦膳房多,也由此可見韋紹寧雖然不堪,但還是很知輕重,沒有因為禦膳房三個字而疏鬆了警惕,更沒有因為美色環伺而耽誤了正事兒。
“紀大人,馮大人,你們若非逼我說,那我說出來你們可不要怪罪。”楚尋已經被逼到絕境,現在就是能胡扯一句就是胡扯一句,因為任何的胡扯,都能讓兩人的思緒跟著他胡謅八扯的內容而轉動,這樣一來若真想出手殺人,也算是能為自己爭取到一線先機。
“嗬嗬,那你倒是說說,說出來我們才知道要不要怪罪於你。”馮秋平顯然身份要比紀元正高,他坐在那裏喝茶,而紀元正卻衝在前頭。
這也是讓楚尋比較鬧心的地方,他不怕兩人同時衝向自己,因為他有自信在極短的時間內同時抵抗他們兩人合力的攻勢,且最後將兩人斬於手中。
但若是兩人分開,一前一後,楚尋固然仍能殺掉他們,但最後卻容易造成馮秋平見其不敵而選擇逃遁的現象。
好歹也是天河巔峰強者,若要逃遁,即便楚尋有飆風之疾在身,怕也是需要三兩息的時間才能追上全力逃跑的馮秋平。
而且,那還隻是追上而已,還得動手殺他,便更容易耽誤時間。弄到最後就多半是個滿城風雨的結果,這無疑是楚尋最不想見到的。
“兩位大人,我說我出城了,你們信嗎?”楚尋正色說道,這句話真的是毫無紕漏,無論從細微的表情,還是說話的語氣,都是如此。
因為他的確是出城了,這就是實打實的,真實發生的事情。
人在說謊時總會有些不自然的表現,就算再高明的撒謊高手亦是避免不了,楚尋自然也是如此。但對方能不能發現,卻就得看對方的慎重程度和觀察細微之處的能力了。
很顯然,楊煥正就不具備這種能力。而紀元正卻具備,他之所以始終不放鬆對楚尋的警惕,便是因為楚尋之前的話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雖然不知道具體問題出在哪裏,但他卻能斷定,眼前這個看起來對自己畢恭畢敬的家夥,絕對是隱瞞了什麽。
不過這一次,他沒能看出任何異樣。
“接著說。”紀元正原地未動,冷聲問道。
說起觀察微末細節,楚尋檔位絕對的高手,他在這一點上做的尤為出色,從出山入世至今貌似還從未遇到任何對手!
當然了,昨天在胖子胡勇那裏的翻船不算,畢竟有句話叫做“常在河沿走,哪有不濕鞋”的老話真理。
“此事說來話長,若二位大人打定主意來聽,那小人便講,但並非小人不敬,我先提醒你們,知道這事之後便再也無法脫身,可就牽扯到一個巨大的漩渦中來了。”楚尋神色凝重,說的還是跟真事兒一般。
當然了,這樣的確就是真事兒。所謂的巨大漩渦便是他要綁架韋紹寧之事,而紀元正和馮秋平若是知道了此事,當然就再也不可能脫身出去。
因為,知情者必須得死!
這是毫無疑問的,楚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知情者,因為這次的計劃,實在涉及到太多太多性命的生死存亡了。
聽得此言,又見楚尋好似不像在說謊,兩人對視一眼,臉色都是稍微變了變。
但最終,他們還是決定聽聽。
“說!”紀元正低聲開口。
“二位大人且聽好了,我出城是為了……”說到關鍵處,楚尋話語停頓,眼中寒光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