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再增強敵
將之前和現在的情況結合之後,楚尋很快便做出推斷,兩相比較,如果猜測不錯,麵對破玄器刃之下品階的器刃,他已然可以選擇無視!
簡單的說,便是隻有達到破玄品階,才能夠從根本上對他造成殺傷!
眾黑衣人自然是在對此事感到驚駭,他們是皇庭鷹犬,對皇室傲龍體脈究竟有多麽強悍遠比他人了解,但,即便是強如號稱九州最強體脈的傲龍血脈,也絕無如此逆天的防禦力!
這一發現是得楚尋氣勢大震,準確是說應該是這一定論。因為早在赤鐵礦場那場大戰之後,他便已經有此推斷,隻是那時還無法確定,兼之誰也不會閑來無事用刀劍加身來試驗自己的體脈,所以楚尋便一直沒有得到驗證。
此番,在意外的情況下他將此事確定下來。
這不僅對於他日後的玄修之路很重要,放在眼前,也著實能夠起到莫大的作用。
碎玄器刃之所以稱之為碎玄,與破玄的直接破開玄氣防護不同,乃是須得通過積累破除玄氣防護。打個通俗的比方,就好像用十斤小錘和百斤大錘砸同一塊石頭,大錘隻需一錘便可將石頭砸的粉碎,而小錘子雖然也能做到,但卻需要反複落錘。
現在便是如此情況,對方的碎玄器刃便是那十斤小錘,他們想要對楚尋造成本質上的傷害,著實須得費上一番力氣。
當然了,直接發動絕技殺招便無需如此費事,但礙於誤傷同僚的境況所限,殺招卻是隻能憋著無法痛快使出。
轉頭看向媚舞,楚尋的本意是告訴她不用擔心自己,然而在看向媚舞的一刹那,他去從媚舞眼中看到了一絲複雜神色。
好似憂慮那般,有種山雨欲來的沉重感。
見得此狀,楚尋便是一愣,明明是一件值得振奮的事情,為何媚舞卻流露出如此神情?
聯想到四劍奴隱藏著一些有關自己卻不能告訴自己的秘密,楚尋旋即便明白過來,原來那個秘密,竟是和自己的體脈有關。
體脈是一種很玄妙的東西,傳承之道幾乎皆是血緣世襲,很少有諸如佛道兩宗那種通過秘法後天改造的情況。
也就是說,透過表象向深處衍生,四劍奴所隱瞞的東西,很可能便是楚尋的身世之謎!
但他們為何要隱藏自己的身世呢,媚舞又為什麽會在自己發現體脈之中的端倪後流露出擔憂神色,難道知曉了自己的身世,反而是一件可怕之事麽?
種種疑問浮上心頭,但終究不是現在該想的事情,輕喚一聲將媚舞從失神中來回來,楚尋沉聲說道:“我來為你開路!”
說完,也不待媚舞反應,楚尋便再次衝入場中。原來是抱著殺一個回本殺兩個賺一個的念想,如今局勢出現轉機,楚尋便不需要再以侵略如火增強攻擊力了,他現在要做的是防禦,將自己變成一麵盾牌,盡可能的給媚舞製造殺傷環境。
在媚舞憂慮的驚呼聲中,楚尋運轉不動如山式,渾身上下布滿光幕,仿佛被一道光甲所包裹,光是看看,便有種無堅不摧之感。
皇庭禁衛畢竟是皇庭禁衛,短暫的驚愕之後迅速調整狀態,同時也察覺出楚尋的意圖,是以立刻抽調出十餘人手,意圖將楚尋的行動封鎖在某一固定範圍之內。
如此,他們便可以全副心思圍攻媚舞,雖媚舞實力高強不是那麽容易便能解決的,但不管用多少條性命為代價,隻要拚掉媚舞,楚尋體脈再怎麽神異,也終究是敵不過眾人的狂轟亂炸。
這一策略著實可行,而且在場的百餘名皇庭禁衛之中似乎並無主事之人,這說明這個策略乃是他們自動執行,如此的行動力,端的是讓人不得不歎服。
如果把這些皇庭禁衛下放到某個小城之中,恐怕人人都足以擔當一方將領,手底下統禦個千八百人不成問題。
然而,這策略在理論上固然可行,但他們卻低估了楚尋的速度,即便不使用其疾如風,僅憑體脈速度,他也是足以完虐所有黑衣人。
當然了,這是在不與對方交鋒的前提下。不過楚尋現在的目的不就是通過牽製來為媚舞創造環境麽,無需交鋒,隻要能吸引敵方的部分精力便可。
說時遲那時快,黑影人們自發達成策略之後便迅速分配出十餘人來封鎖楚尋,而楚尋則是果斷避其鋒芒,閃身再向別處掠去。
無法發動聚玄陣,無法使用絕技,在這種處處製肘的情況下,媚舞手中的巽火劍但凡催發火浪,便是有數人被焚殺成灰。
戰局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轉變,皇庭禁衛的人數越來越少,自開戰至現在,約莫一個時辰過後,他們已然折損了半數人馬。
眼見形勢越發不利,黑衣人中便有人火速退離戰團,而後從懷中取出一物,也不見他如何動作,但聞砰然大響,一道黑色霧彈但升上了高空。
“不好,他們在召集援手!”楚尋大驚,雖然他和媚舞正在扭轉著局麵,但在對方的默契配合之下亦是各有損傷。相比於媚舞來說,楚尋的傷勢則要嚴重許多。周身多處鮮血狂湧,顯然是在交戰的過程中,受傷部位的體脈自身防護已經被破除掉。
他們有信心將這百人禁衛盡數滅殺,但知道己方得全力以赴,如果此時再有敵人前來增援,那麽,局麵必然直轉而下,變得很不樂觀起來。
媚舞蕩劍斬殺麵前的黑影人,而後抬頭望向高空,霧彈已然升至數十丈之高,據此地的方圓數十裏內又幾乎無有什麽高峰險崖,所以附近若有其他敵人,應該很快便能發現黑衣人的求援。
“但願,坤山和肅卻亦是能夠看到且趕來。”媚舞心中如此作想,旋即神色一暗,因為她幾乎是在瞬間否定了自己的這一念想,坤山肅卻與他們是分向而行,甚至說是背道而馳也差不多。就算他們能夠看到這霧彈,也沒有及時趕來的可能。
“如果上次沒有輕易發動禁錮之力就好了,此番便可以禁錮絕技直接將這群黑衣人滅殺!”
媚舞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實際上她向來都不是一個會對自己的決定產生後悔的人,此番之所以會有這種感覺,完全是因為她害怕楚尋也難逃厄運,至於她的自身安危,對於媚舞來說,已經不是很重要了。
不過也是無妨,實在萬不得已,她還有另外一項殺手鐧。隻是,那項殺手鐧絕對絕對不能輕易動用……
甚至,如果僅是她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她都不會動用。
失神間,已有數道氣刃斬殺而來,媚舞剛要直衝而上,楚尋的身影便率先出現在眼前,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大戰,楚尋氣海之中的玄氣儲備已經近乎枯竭,現在幾乎是在憑借臨時攝取天地玄氣來不斷的彌補著光幕的暗淡。
但是,自從天地玄氣難以攝取以來,這種狀況便日益嚴重,時至今日,玄修們能夠從天地間攝取的玄氣量照比以往已然少了接近一半,所以楚尋這種方法,根本不能堅持多久。
悶響聲中,光幕徒然碎裂,幾道氣刃雖威力大減,但仍舊餘勢不止的打在楚尋身上。
楚尋咬了咬牙,以身為盾,竟是硬生生的挺了下來。此刻媚舞固然惱恨,但卻也懂得珍惜楚尋所創造的機會,隻見她持劍暴閃,瞬間將三人斃於巽火劍的熾熱火浪之下。
回頭看去,卻見楚尋踉蹌之後竟半跪在地,原來方才那幾道氣刃所打擊的地方,竟是已經無有本身防禦的實打實的肉體。
好在,光幕在破碎前抵抗了大部分威力,否則這幾道氣刃甚至能直接要了楚尋的小命!
媚舞這一眼看下去,登時化悲憤為力量,巽火劍於周身環舞,以其自身圓心,環形的巨大火浪便波散開來。
同時,她也是閃身速退,搶在火浪之前將楚尋護住,而後扶著楚尋便欲撤退。
方才那一擊,已然讓媚舞氣海空虛,但同時也是威力巨大,隻見火浪如岩漿般蔓延出去,頃刻間便焚殺了二十餘人。而火浪過後的地麵上,也是草木盡去,徒留一片焦黑。
這是她在危急關頭做出的抉擇,以所剩不多的玄氣將所剩不多的黑衣人斬殺殆盡,同時護佑楚尋離開此地。
至於寰風,她管不了那麽多了,雖然四劍奴情同手足,但公子的性命,在媚舞心裏卻更重要。
當然了,如果她早些發動此擊也能起到這種效果,但先前她們為的是斬盡黑衣人而後繼續深入援助寰風,但現在情況有所不同,接下來很可能會有新的敵方勢力加入,所以她隻能在權衡之下放棄原本的計劃,改為退走。
還未見到寰風,楚尋哪裏肯輕易離開,但幾番掙紮卻並沒能掙脫媚舞的控製。剛想出言喝令,楚尋卻見得媚舞眼角滑下一滴淚珠……
這淚珠,是他自從認識媚舞一來第一見到,可以想象,此刻媚舞心中的悲痛不比自己少上半分。雖然寰風平日裏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但在媚舞心中,他仍舊是同生共死的兄長。
但,為了楚尋,她卻不得將寰風舍棄。
兩人各自悲鬱滿懷,殊不知寰風壓根就沒遭遇黑衣人,甚至都不在方圓五十裏之內……
見得那滴淚水之後,楚尋便不再掙紮了。他固然有著拚上性命也要找到寰風的想法,但卻不能在寰風下落不明的情況下將媚舞也搭上。所以除了暫時離開,真的是沒有任何辦法。
然而正在此時,後方卻突然傳來驚雷般的吼聲,“入此禁地還想離開,速速自戮謝罪,若逼得老夫親自動手,那便是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