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何譽來了
“我們還是盡快趕回西北的好,我不現身,我怕拓拔勤會再利用我整出什麽幺蛾子。”葉子魚突然嚴肅道,整理了自己的藥袋,裏麵還有一把精致的匕首刀鞘,她歎了一口氣,她把何譽送給她的第一件禮物弄丟了,心裏難受……然後又把匕首刀鞘塞了回去。
韓川皺眉,“你確定你現在的身體在騎馬趕路一路顛簸能夠撐得住?”
“我撐得住,那些傷都不致命,頂多就是有些疼痛,並非難以忍受。”葉子魚垂下眼道。她最怕的就是自己成為的拖累,但好像一直都在拖累別人,那麽她要強大起來不再成為別人的顧慮就先要對自己狠。
“娘娘,屬下方才已經傳了消息給穆將軍,告訴他您沒有落入原軍手裏,讓他們不要中了拓拔勤的奸計,您大可不必急著趕路,而且,屬下覺得,拓拔勤既然會放出這樣的消息,說不定他還沒有放棄對您的搜捕。”銀零冷靜道。
葉子魚被銀零這麽一提醒,確實,他們要是就這麽出發了,再引來殺手的話,她現在基本上沒有反抗之力了,這樣一來她還是成了兩人的拖累,落在拓拔勤手裏,無論是生是死,都會影響到西北軍的士氣,她剛剛的決定真的是太急躁了,葉子魚呼了一口氣,心裏默念:衝動是魔鬼,在這種關鍵時刻,更要冷靜一些。
“你說的對,我們不能就這麽出去。”葉子魚說道。
銀零一愣,“屬下的意思是您可以先在這裏住下養傷……”
“銀零,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萬一真的有殺手追殺我們,我們留在這裏隻會給大娘添麻煩,而且我的傷都是小傷,上了藥之後已經好多了,我們必須離開這裏,盡快回西北,但是為了掩人耳目,我們得先改變我們的樣貌和著裝。”葉子魚打斷銀零的話,要是等她的傷養好了得等到何年何月,她還沒有那麽嬌貴,一點小傷就要耗費別人心力捧在手心的人是不配站在何譽身邊的。
最後,三人都易容成了三個普通人模樣的小商販,離開賢國邊境。
葉子魚給大娘留下一些報酬以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大娘本來想讓他們多待上一些時日,不過看三人行色匆匆的樣子怕是有什麽耽擱不得的要事就沒再挽留。
三人一走,大娘就熟練地把有陌生人待過的痕跡處理幹淨,不讓人看出任何蛛絲馬跡,大娘看著葉子魚處理過傷口的血繃帶,歎了一口氣,“要是我說我才不怕什麽殺手……”
經過深思熟慮,三人決定先進入南國再折去西北,若從賢國直接進入西北可能還會遇上殺手。
通過拓拔勤這一出,那些黑衣人是拓拔勤派的殺手無疑,隻是葉子魚之前沒有想過拓拔勤會對她下手,如今一想,拓拔勤老謀深算,又如何無法查出自己進入原國壞了他的事,難怪一開始那些殺手就說隻要抓到她,死傷不論,是她大意了。
走到黑夜,才剛進入南國的北部邊境,葉子魚的傷口有些發炎了,無奈三人隻能住在邊境內的一個破舊的客棧之內,韓川和銀零不方便給她上藥,葉子魚隻能自己對著鏡子上藥,不料情況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嚴重一些。
因為天氣炎熱,她又在太陽底下暴曬,還騎馬劇烈運動了,她肩膀上剛縫好的傷口裂開了,有些發炎,甚至還有壞死的肉,無奈,她隻能用何譽的教給她的那一套,拿起幹淨的消過毒的匕首自己慢慢地除去壞肉,疼得她眼淚直流,要不是她有先見之明咬著毛巾,她怕是要叫出來了。
除去壞死的部分之後她還要重新縫針,她發誓,她真的從小到大都沒有這麽勇敢過,等縫完針,她已經大汗淋漓了,鬆開咬住的毛巾,她才發現她的嘴巴已經酸的沒有感覺了。
所幸,她手臂上的傷除了有些發炎看起來還好,葉子魚草草地上完藥,清理好用了的東西,又整理了自己的氣息,走出去,發現韓川和銀零正站在外麵有些焦急。
看見葉子魚出來,韓川有些焦躁地問:“誒,你怎麽這麽久?”
“上藥當然要小心點上啊。”葉子魚扯起嘴角笑道。
“那你的臉怎麽這麽蒼白,嘴唇也是……”韓川皺眉道,“是不是你的傷口又惡化了?”
“沒有,就是有些發炎,我好像有點發熱,銀零,你幫我再煎點退熱的藥吧。”葉子魚淡淡地吩咐道。
“是。”銀零皺了皺眉,恭敬道。
韓川見她不肯說,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他就知道傷口一定裂開了,為了不讓他們擔心,一個人靜靜地處理了,韓川也不說破,“那我叫小二給你準備一點清淡的菜,送到你房裏,你吃了再睡,我們暫時先住一晚。”
“嗯。”葉子魚應道,也不再逞強,“我先進去等著。”
葉子魚轉身進房間,再次裂開的傷口可比第一次傷害要疼痛得多,疼得她想發抖,發熱又使她感覺有些冷,當真難受至極。
韓川看著她的背影有些複雜,為什麽不求助又為什麽不和我們說?說出來有人安慰也好過一點啊,為什麽不要別人的關心,以為不說出來我們就不會擔心嗎?
葉子魚不是不會撒嬌,隻是能讓她撒嬌的人不在身邊而已。
“噗!”何譽再次吐出一口血,血已經變成紅色,十九連忙扶住他,給他擦了擦嘴角的血,鬼神醫拔出何譽身上的銀針,銀針已經不會再變色了,老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好了,你體內的毒已經清幹淨,隻是傷了元氣,需要好好調養一番。”
“太好了!”十九雀躍道,這些天看何譽被“奪命”折磨,發作起來何譽臉色煞白,吐血吐起來,何譽整個形容消瘦,這下解毒了總算可以安心了。
“師父,給我開幾副補元的藥吧,我要去西北。”何譽虛弱道。
“不成,你現在身體弱到老頭我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你,你去西北趕著送死嗎?”鬼神醫罵道。
何譽扯起嘴角笑道:“師父,你故意要瞞著我,可我還是知道小魚被原軍捉住的消息,雖然表兄告知我那隻是拓拔勤的詭計,可我送給小魚的匕首做不了假,小魚是萬萬不可能把匕首典當出去的,有刀無鞘,說明刀也不會是被偷的,說不定是匕首的主人遭遇了什麽,銀零早說過,小魚已經出發去西北了,可如今也沒有小魚到達西北的消息,我擔心……”
“你擔心也沒有什麽用,你去就能找到人嗎?”鬼神醫煩躁道,他也擔心他的乖徒媳啊,可是何譽現在這樣又能幫上什麽忙呢。
“師父,我意已決,如果您老人家擔心我就和我一起去吧。”何譽笑道。
鬼神醫欲言又止,撅起嘴,又撓撓頭,最後跺了跺腳,惡狠狠道:“好,去就去,真是,收了個徒弟簡直就像討債鬼一樣!”
何譽笑笑,他最虧欠之人,是他所愛,可是他已經不想放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