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白棄與紅絳
在堂上一如既往穿著紅衣的紅絳已經在等候，右護法在外麵站了一會兒看著背著他站著的紅絳，終於還是進去了。
“紅絳，”右護法叫了一聲，“你找本護法有何要事，還要你親自來？”
紅絳悠悠轉身，勾唇笑道:“右護法，你又何必對我敵意這麽深？”
“哼，”右護法冷笑，道:“你打傷我在先，殺死我的屬下在後，我又為何不能對你有敵意？”
紅絳淡淡地解釋道:“殺死你的是因為他辦事不力，至於打傷你的事，我已經說過了，是誤傷，與敵相對，誰知他會躲開，打中你我也是無心之舉。”
右護法冷哼了一聲，顯然不相信她的解釋，但是他也不想一直抓著這件事不放。
“說吧，你來找我的目的。”
紅絳歎了一口氣，“縱然你對我不滿，我也知道，你是除了我之外，對教主最忠心的人了。”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你對我的誇獎嗎？”右護法嘲諷道。
紅絳不在意他的語氣帶刺，繼續道:“我來找你，是因為教主要擺的陣法。‘引魂’能不能成不說，要是那個人真的複活了，對教主真的是好事嗎？”
“你難道不是因為嫉妒那個女人所以才不想讓她複活的？”右護法嘲諷地笑道。
“白棄！”紅絳終於惱怒，說道:“我紅絳也不是個拎不清事實的人，隻要是為了教主，我什麽都可以做。教主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殺了教中的元老坐上教主之位的不錯，這幾年教主雖不太過問教中的事，可是我們教卻在慢慢恢複以往的強大，若是教主因為那個女人再度失去了自己的判斷力，一味地聽從那個女人的話，魔教遲早會被毀了……你也不想教主把魔教毀於一旦是嗎？”
白棄靜靜地看著地麵，“要是這個位置讓教主痛苦，我寧願他把這個地方毀了，這個教派千夫所指，也讓他失去了他的所愛，你還想他孤零零地坐在那個主位嗎？”
“他不會孤零零的，無論發生什麽事，我待會追隨他。但是魔教不能覆滅，更不能毀在教主手裏，他已是千夫所指，在魔教中他才得安寧。魔教，是他的家。”紅絳冷硬道。
“我們不懂教主到底經曆過什麽，我隻知道，那個女人不僅是教主所愛，更是教主的救贖。”白棄歎了一口氣。
白棄就像他的名字一樣，是個被拋棄的人。那個女人是柯蒔言的救贖，柯蒔眼卻是他的救贖，在他差點被殺死的時候，柯蒔言滿身是血，眼睛血紅地撕裂了要殺死他的人，白棄看著可怖的柯蒔言，卻不感到畏懼，柯蒔言瞥了他一眼，就離開了。他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柯蒔言雖然不悅他跟在身後，卻沒有做什麽。
後來他也記不清楚他是怎麽跟柯蒔言進的魔教，當年那個女人被魔教的長老殺死之後，柯蒔言像瘋了一樣，殺死了教中的幾位長老，根據那個女人的願望當上了教主，僅僅是因為那個女人說了一句覺得教主很威風，女孩應該都喜歡教主那種話，他也跟隨教主努力當上了右護法。
“我明白，我……”我隻恨沒有在那個女人之前遇到教主，這樣教主或許就不會活的那麽痛苦了……紅絳痛苦道。
白棄冷眼看著紅絳，紅絳喜歡柯蒔言，這教中資格較老的人都清楚，隻不過教主一心撲在一個死人身上，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或者說就算他知道，他也不會接受紅絳。
“教主執意要複活那個女人，我可以幫他，隻不過‘引魂’太過危險，教主要親自上陣，我擔心會發生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最好做好萬全的準備。”紅絳擔憂道。
“教主為什麽會突然想到用‘引魂’，還把這件事交給鬼魅門的人去辦？”白棄深思道。
“我也不清楚，我問過教主，可是教主不願說。鬼魅門善魂術，所以才能通過食人精氣來保持自己的容顏不老，鬼魅門對魂魄之事了解，才得教主重托的吧。”紅絳猜測道。
“可是清涯等人當年的‘引魂’陣法最後不是失敗了嗎？”
“‘引魂’其實就是以命換命，風瞳說過當年清涯鶴顏等人的‘引魂’並未用人命去擺陣，所以才會失敗。”
“沒有用人命，那用什麽？”
“這個我們也不得而知。”
“以命換命？真是可笑！”白棄冷笑道。
紅絳垂下眼，“是很可笑，可是教主要去做，我們就必須去。總之明天多防備些，左護法這老頭很可疑。”
“那個老狐狸不安分已久，你又不是才知道。行了，我知道了，不用你再多說些什麽。”
“那就好，辛苦右護法了。”紅絳淡淡地說道。
……
客棧內。
“清涯前輩，既然柯蒔言用‘引魂’要一百二十個童男童女，您當年不會也殺了……一百二十個童男童女吧？”歐陽弈忍不住問。
清涯臉色一變，“我……”
歐陽弈心裏“咯噔一聲”，“你們不會真的……”
“沒有，我們沒有殺人來祭陣，我們用了其他東西代替人……”清涯連忙道，就怕歐陽弈誤會他們是殺人魔頭。
“那你們用的是什麽啊？”歐陽弈好奇地問。
“……豬。”清涯難為情地回答。
“哎前輩，就算您不肯說也不要罵人好吧。”歐陽弈不高興地說。
倪橙忍不住一巴掌拍到歐陽弈頭上，說道:“前輩的意思是代替品是豬，你幹嘛對號入座啊！”
清涯點點頭，歐陽弈尷尬地摸摸頭，“原來是這樣啊，是我搞錯了。可是殺一百二十頭豬也太血腥了，滿陣都是豬血，難怪死人不肯複生，嗬嗬……”
清涯臉一僵，“其實我們就殺了一頭豬，一百二十個童男童女的說法隻是為了唬住世人不可用此陣法，誰知魔教……”
“哦，敢情那一百二十個童男童女是你們坑進去的啊！那你還想要以鬼醫救人作為條件才肯出山，其實這次救人你您才是義不容辭的吧？”歐陽弈了然道。
清涯一陣陣尷尬，他就知道真相遲早是會被發現的。“噓，不要讓鬼醫知道，鶴顏的命可交在你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