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中毒
“你……你……你胡說什麽,你都知道些什麽?”太後指著她快喘不過氣地怒道。
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何譽不願她去背負就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也為了不讓何譽擔心她知道了會有包袱就裝作不知道,她知道的,太後的事,安貴妃的事,她偷偷地知道了。
“我什麽都不知道。”葉子魚麵無表情道,“還是您怕我知道些什麽?”
“你出去!”太後喘著氣說。
葉子魚冷笑一聲,看著她心虛的樣子,她突然有種報複的快感,為了何譽刺激到曾經傷害過他的人的快感。
“皇後娘娘,請您出去吧。”蓮衣請求道。
葉子魚冷笑了一聲,“皇太後您好好休息,臣妾告退。”
走出太後寢宮,葉子魚從來都沒有想過她會有這麽絕情的一麵,去刺激一個中風的老人……隻是對於傷害她愛的人,她同情不起來,她若是同情她,誰來同情那個年幼的宇文譽?
“皇後娘娘,您還好嗎?”采菱看她神色不對,擔憂地問。
“我沒事,我們走吧。”葉子魚冷淡地說。
采菱沒再出聲,靜靜地跟著。
這件事葉子魚並沒有告訴何譽,但是何譽還是知道了,因為自回宮之後被何譽派的一直在暗處保護葉子魚的銀零,何譽並沒有提起這件事,葉子魚做的對不對全憑他的意願,因為對方對他來說無關緊要,重要的是葉子魚。
小時候何譽對太後是敬畏,現在對她是憎惡,他不能對她下手,不是因為他在乎那份淡薄的血緣,不對太後動手,是他為先皇做的最後一件事,不為為他鋪路的恩情,是為了十年前那份讓他感到溫暖的父愛,他因為母親硬生生地抹掉了這份溫情,以後就兩不相欠吧。
……
丞相府內。
丞相正看著書,一隻飛鏢穿過窗戶,釘在了室內的房柱上,丞相仔細一瞟,看了一眼被穿了一個洞的窗紙,起身把飛鏢上的紙條拿下來,看了門口確定沒人之後打開,眉頭皺了,冷笑一聲。
夜晚,在一處隱秘的小樹林裏,一個披著黑色鬥篷,臉上蒙著黑布,全身包裹的嚴實的人站在一棵樹下,慢慢的,另一個披著黑色鬥篷的人走了過來,天色很暗,兩個人卻都不曾打著燈,隻憑月光看路。在銀色的月光下,後來的那個披著黑色鬥篷的帽子下赫然是丞相寧遼。
“嗬,你不是說不要隨便聯係你嗎?怎麽又主動找上我?說吧,你又想我替你做什麽?”丞相開門見山地問。
“丞相不必這麽惱火,我此次找你的確有目的,我想問丞相有沒有興趣再與我合作一次清脆的女聲從黑色鬥篷裏傳來。
“做什麽?”丞相抬頭看著那個遮的嚴實的人。
“做和一年前同樣的事。”
“說出這次你讓我同意合作的理由。”
“哼,上次是因為先皇害死了你女兒,而這次宇文譽卻是害死你女兒的間接凶手,再加上先皇為了宇文譽又害死了宇文弘也就是你的外孫這個你女兒留下的唯一血脈,而現在他還要將你們一派趕盡殺絕,這些都可以是理由。”
丞相怨恨地握緊了拳頭,一把衝上去捏住那個人的脖子壓在樹上,舉起,“你一再想害死我南國的皇帝,那你是哪國的奸細?我可不認為一個人的血海深仇在殺了一代皇帝之後還要殺下一代……我寧遼雖然不是什麽好官,可也不想賣了我南國!”
“咳咳,嗬,我是哪國奸細有什麽要緊,不是有丞相坐鎮嗎?我還能攪亂了這泱泱大國?”那人已經快斷氣 ,丞相鬆開手,那人從樹上滑下扶著樹重新站穩,“我知道你與四皇子宇文浩合作,隻要殺了宇文譽,扶宇文浩做了傀儡皇帝,你既報了仇又絕了你們一派的後患,豈不是一舉兩得?宇文浩不是盞省油的燈,我可以幫你控製他,讓他乖乖聽你的話,這樣既報你南國安穩,又可以保住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而我不過是想要贏得一個能夠維持我們兩國關係永遠友好的局麵而已。”
“哼,說的好聽,你一個奸細會這麽為我南國著想?”丞相嘲諷道。
“我當然不是為南國著想,我一直都是為我的國家做事。”
“你是原國的奸細?想來隻有原國才有吞並南國的膽子。”丞相肯定地說。
“丞相不必執著我的身份,我希望你能答應與我合作,否則我暴露了對你也沒有什麽好處,早在一年前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不是嗎?”
“你威脅我?”丞相聲音變得冷硬。
“不是威脅,是請求。”
“哼,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也要遵守你的諾言。”
“當然,我一定會做到,而且我已經試過了,宇文譽和他老爹當初一樣毫無所覺……”
……
“啊嘁!”葉子魚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感覺剛剛一股陰氣從她背後竄上來。
“怎麽了,不會你自己倒著涼了吧?”何譽奇怪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有,說不定是誰在講我的壞話呢。”葉子魚拉下何譽的手,“倒是你的手,為什麽這麽涼?”
“可能是天變涼了。”何譽笑道,葉子魚不信,也伸手去摸了摸何譽的額頭,發現何譽的隻是比她的燙一點,她突然想起了何譽給人把脈的樣子,玩心起來了,抓起何譽的手腕故作深沉地切脈,何譽任由她玩,“葉大夫,怎麽樣?”
“依本神醫看,美人你的脈象紊亂,不知月事有沒有如期而至,要老夫說這可是喜脈啊,還是雙黃蛋,所以美人你要好好調養身體啊!”葉子魚語重心長地說,那故作認真的小模樣把何譽逗笑了,“哪有這麽切脈的?淨胡說八道!切脈應該這麽切,你剛剛都沒有找準我的脈搏在哪裏……”
說著何譽示範的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忽然他的瞳孔一縮,隻不過隻是一瞬就被他隱去了,葉子魚沒有發現,笑道:“是嗎?我再看看!”葉子魚又把手搭在了何譽的手腕上,認真地感受何譽脈搏的跳動,還趁機揩了一把油。
過了一會兒,何譽才說:“好了,今天不鬧了,先休息吧。”
“嗯,好吧,你明天還要上早朝呢。明天要是雨停了,我也要出宮去看看情況呢!”說著葉子魚好像真的累了似的打了個哈欠。
何譽淡笑,在她轉身爬床的時候又把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確定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去床上躺下。
第二天下朝後,何譽突然問了李則先皇中毒時的症狀,李則有些奇怪,不明白何譽為什麽突然提起這件事,他如實道:“先皇毒發的時候,太醫們都以為先皇隻是受了些風寒,先皇的表現也確實像風寒,總是咳嗽不止經常身體發熱,可就是怎麽吃藥都沒有效果,後來先皇‘病’了大半年,總算是消停些的時候因為一些原因誘發了先皇的病,先皇開始吐血,這時先皇才發現自己的‘病’不是病,而是毒,他找了幾個會練毒的藥師,才了解到這是南疆的一種奇毒,但是先皇中毒已深就算找到解藥也於事無補,所以先皇找了更了解這種毒的南疆藥師製作了一種暫時可以壓製毒發的藥給他續命。”
“朕聽說這種毒會製作的人很少,一種相似的毒也可能是出自不同的人之手。”
“是的,其實奴才也想過,若是當初能找到傳聞中的鬼神醫說不定能夠醫治先皇的毒……隻是先皇拒絕了奴才的建議。”李則神色不變地說。
何譽麵無表情地轉了轉拇指上的玉扳指,說:“朕也有可能中了那種毒……”
李則震驚地抬起頭,“皇上,您……”
“之前朕給先皇切過脈,他的脈象和現在朕的脈象很相似,所以朕也可能與中了同一種毒。”何譽皺著眉說。
李則有些顫抖,“到底是誰竟敢給一國之君下毒……”害死了先皇難道還要在害死皇上嗎?
“李公公,冷靜些,現在應該叫鄭天他們更加嚴查,你難道不覺得這是一個揪出下毒之人的好機會嗎?你下去吩咐他們,記住不要打草驚蛇,能給一國之君下毒,不是一人之力便可以做到的。”何譽眼神冰冷道。
“是,可是皇上您的毒……”李則擔憂地說。
“這個朕自會找到幫手,你先吩咐下去,把門外的十九叫進來。”
何譽神色凝重地看著窗外,他沒想到凶手居竟然會再一次下手,若不是昨日葉子魚與他玩鬧,他還沒有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這種毒藥殺人與無形,的確可怕。若是以前,他不會在乎自己能活多久,可是現在他有了要保護的人和想做的事,他不想就這麽死去。
“十九,你去聯係一下那個老頭,我現在需要他幫忙。”十九有些茫然,鬼神醫雖然來無影去無蹤,但他們還是有特別的聯係方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