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改變旨意

  何譽大步走了過來,臉色有些蒼白,步子卻穩健,還帶著一股難以讓人忽略的氣勢,宇文


  浩一瞬間還以為看見了他的父皇,他咬了咬牙,隱去眼中的驚愕,扯出一個笑來開口問:“三皇兄怎麽才到?”


  何譽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四皇弟你猜我為何會晚到。”


  何譽說的直接,不就表明他已經知道了,宇文浩臉上差點掛不住,不過就算知道沒有證據他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皇兄說笑,我怎麽能猜得到。”宇文浩故作從容地回答。


  何譽沒有再說話,對穆岑說:“開始吧,不要誤了時辰。”


  穆岑低頭示意比賽開始,何譽從來就不是會隨意針對人的,一來就對宇文浩說了有些帶刺的話,這就說明說不定宇文浩對何譽做了什麽事,還是與何譽晚到京城的事有關。穆岑握緊了拳頭,又鬆開了,現在更重要的是選賢賽,其它事等回去再問阿譽。


  何譽在主位上坐下觀看比賽,穆岑坐在他旁邊,宇文浩看了正集中注意力看比賽的何譽一眼,也麵無表情,可是他眼神裏的陰狠和袖子下緊握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心情。


  宇文澤有些擔憂地看了宇文浩一眼,眼神也轉向了比賽,隻是不知道心在何處。


  ……


  “棉叔,我剛剛說的您理解了嗎?”葉子魚滿臉期待地問。


  棉叔實誠地點點頭,“我大概明白了你的意思,如果能夠實施那一定是個偉大的創舉,這井渠真是妙啊,隻不過能不能運用到這西北,還需要考察這西北的實際情況。”


  “考察是必須的,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我們下午就去考察!”葉子魚興奮地說道,終於有人理解她的想法了,果然是專業人士!

  原國宮殿內。


  桌子上的奏折被一個麵容冷峻的男人全部掃在了地上,仔細一看,他長得和拓拔瑾很相像,但與拓拔瑾麵上的冷不同,他的冷是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


  “孤把這件事交給你們去辦,你們卻讓人把我們辛辛苦苦安插在邊境的探子給拔了個幹淨!你們真是讓孤太失望了!”拓拔勤勃然大怒,一本奏折摔在了拓拔瑾的身上。


  拓拔瑾眼也不眨一下,低下頭,倒是拓拔靈嚇得不敢看拓拔勤,心裏忐忑不安。


  他們派的人順利潛進南國西北的時候,正是林達抓著葉子魚和蓮衣威脅歐陽弈放他們出關的那天,他們的人到底晚了一步,等他們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是看的蔣一舟第二天一大早貼在城門上公布奸細被斬殺的布告。自從何譽加強邊關布防之後,他們的聯係就被切斷了,更不用想在荊棘城內迅速得到聯係。他們為了潛入也花費了很大的功夫,可是就是晚了一點,他們就失去了林達在西北收集的消息。


  “王兄息怒,這次是瑾的錯,還望王兄給臣弟一次將功贖罪的機會。”拓拔瑾低著頭說。


  “王兄,這次靈兒也疏忽大意了,希望王兄能給我們一次補救的機會。”拓拔靈也認錯,在拓拔勤麵前,無論你有沒有發錯,先放低姿態才能被拓拔勤放一馬,就算你是拓拔勤的親兄妹也不例外。


  “補救,你們拿什麽補救?”拓拔勤皺著眉冷冷地說道。


  “臣弟願親自去南國打探消息。”


  “二王兄,你才剛從南國回來,而且你的傷……”拓拔靈的話就被拓拔瑾阻止了。


  “我的傷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拓拔瑾看著拓拔勤說道,“王兄,還是派臣弟去南國吧,臣弟對南國也熟悉,可以省了一些功夫,而且由臣弟親自去傳達王兄的意思王兄也可以放心。”


  拓拔勤還沒有說話,拓拔靈就急道,“王兄,還是派靈兒去吧,靈兒臉生,不容易暴露。”


  “靈兒,不可胡鬧!”拓拔瑾喝道。


  “夠了,別再吵了!”拓拔勤冷冷地說,“就讓瑾去,靈兒在這裏接收消息。”


  “瑾領命。”


  “……是。”


  出了宮殿,拓跋靈悶悶不樂地抱怨道,“王兄怎麽能這麽對我們,尤其是你二王兄,我們是他的親弟妹,真的不能講一些情麵嗎?”


  拓跋瑾歎了一口氣,看著拓跋靈說:“靈兒,要是王兄真的沒有對我們講情麵的話,我們就不會活著站在這裏了。”


  拓跋靈凝噎,確實是她太衝動了,以大王兄的脾氣,要是換做別人肯定早就被大王兄叫人拉出去砍了,他們好端端地站在這裏僅僅被派出去做任務,大王兄已經對他們留情了不少。


  “靈兒,王兄為了從那幫老東西手中奪過實權付出了多少,他為了保護我們兩個又吃了多少苦,現在原國正值關鍵時期,要是王兄不能把原國治理好不能把原國發展壯大會是什麽下場你知道嗎?到時我們也免不了受牽連。你就好好幫助王兄處理國事,那些老東西背後免不了耍什麽手段,你長大了,一定要幫皇兄處理一些事,我們出身在這裏,輔佐王兄,發展原國就是我們的使命。”拓跋瑾鄭重地說。


  他一直都知道拓跋靈聰明懂事,也很少抱怨辛苦,可是她畢竟是個女孩子,是他們最小的妹妹,總會感覺到疲憊。可生在王室,特別是還生在一個被權貴威脅的王室之中,就注定了他們不會活的輕鬆,他們要走的路也就注定了和別人不同。


  拓跋靈也想到小時候她闖了禍都是大王兄在擺平,有什麽不好的事也是大王兄擋在麵前,她好像沒有看見過王兄不成熟的一麵,在她印象中的大王兄就是個小大人,長大了大王兄更是沉默寡言,冰冰冷冷的,一直以來,王兄都活的很辛苦吧。


  “二王兄,我錯了。”


  “沒什麽錯與不錯的,我就要出發去南國了,你記得照料好自己,處事小心些,也不要惹王兄生氣。”


  “嗯。”拓跋靈乖乖地點頭。


  ……


  葉子魚他們去了荊棘山附近,其實原本荊棘山的土匪窩處的就是一個極好的位置,一條山泉從寨子旁邊穿過。


  他們選擇在山寨附近先挖口豎井,看看地下水位的深度,有棉叔在,以他的多年經驗可以選到更好的位置打豎井。這也是項大工程,好在人手足,離山寨較近也可以休息。山寨自從被剿了之後就空了,連比較值錢的東西也都充公了,好在那些官兵沒有太粗暴,廚房灶台之類並沒有被毀壞,隻不過沒有鍋,和桌椅之類的,經過測量,離山寨較近的要打的豎井也有好幾口,要打這幾口豎井恐怕也要花費不少時日,與其讓大家來回跑,還不如讓大家暫時先在山寨裏吃住省些功夫。


  荊棘山的植被還算多,那麽水分應該不會很缺,就說明地下水位應該不會太低。


  可是幾天下來他們第一口豎井就挖了二十多米才挖到地下水,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好的是在往下的豎井的深度會慢慢減小,壞的是往上的話會更深。


  葉子魚這幾天已經調查清楚了,這西北和中國西北有些相似,不過氣候比中國西北好些,至少天氣沒有那麽極端,沙地也沒有那麽廣闊,要挖通井渠會更省事一些,盡管如此,要完全挖通肯定要花費很長時間,這就像是在建一棟樓房,急不來可是葉子魚沒有那麽多時間呆在這裏,她是南朝太子妃,離宮太久而且太子不在身邊是很不妥的,更何況現在何譽身邊正是需要別人幫他的時候。


  於是她就讓蔣一舟貼出告示去招攬這方麵有本事的人才,光靠棉叔肯定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報酬豐厚,不少人蠢蠢欲動,在城守府麵試的人也就多了起來,當然,有真本事的人有,懷有僥幸心理的人也有,有專業人士棉叔坐鎮,是真是假試試便知。


  幾天下來,就找了六個人,這六個人各有本事,一個個都是這方麵的好手,這樣豎井、暗渠、明渠等方麵就各有人負責會周全一些。


  選賢賽結束後,文武人才都招攬了許多,看主辦的人是誰他們就知道自己該效忠的主子到底是誰,這也算是皇帝給何譽作的一次弊,何譽有皇帝這個作弊神器,氣死的當然也不止宇文浩一人。


  “賜婚?不可能。”何譽冷冷地拒絕。


  “旨朕已經下了,就由不得你了。”說完皇帝就猛咳了幾聲。


  何譽皺眉,抿著嘴,然後說道,“我不可能把舒棠納入後宮。”


  “怎麽不可能?舒棠是最好的人選,無論是她的容貌與才華,還是她的身家,都是最適合你的。”皇帝的臉色異常蒼白。


  “舒棠不是最適合我的,她更適合穆岑。”何譽看著皇帝說,舒棠一直心悅穆岑,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如果他把舒棠納入後宮,傷害的恐怕就不隻是舒棠了,怕是遠在西北的葉子魚……


  “你……你說什麽!”皇帝有些憤怒,何譽又忤逆他,為什麽就不肯好好地聽他一次話。


  “舒棠對穆岑有意,穆岑又未嚐對舒棠沒有情分?若我搶了表兄所愛之人,就算表兄再忠心,也怕會對我產生嫌隙。穆家從來對皇室都是忠心不二的,所以舒棠嫁給表兄,是與成為我的妃子是一樣的,又何必因為這個與表兄產生嫌隙。”何譽解釋道,其實前半句可能是真的,後麵嘛完全是何譽在胡謅。


  “朕已下旨……”


  “旨意不用撤回,隻不過被賜婚的不是我,是穆將軍。”何譽淡淡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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