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合作的籌碼
“我們的山寨背靠荊棘山，進寨的路周圍都是石壁，而且山寨裏很多暗道，四通八達，所以整個山寨的構造是易守難攻的，如果你們想攻下山寨就需要熟悉山寨構造的人幫助你們，我在寨子裏待了十幾年，對寨子在熟悉再不過了，所以我可以幫你們。而且若金鄔真的是原國奸細，你們也義不容辭不是嗎？”
喲嗬，這漢子突然擺了她一道嗬！
“我們要怎麽樣才能相信你？”何譽上前說道。
“對啊，他們是土匪，耍詐賴賬是常事，我們不能相信他們啊！”那個帶路的人罵道。
“哼，我越雲雖然是土匪，但我絕對不會幹耍詐賴賬這種下作事！”越雲皺著眉說道。
“那我們答應與你合作，不過你要給我們信任你們的籌碼。”何譽提出條件。
越雲抿了抿嘴，靜默了好一會兒才沙啞地開口：“好吧，你們跟我來。”
“現在不行，我們還要在天黑之前趕到荊棘城，這樣吧，你要不和我們一起去荊棘城，要不你明天來荊棘城找我們。”
“那我明天進城找你們。”越雲想了一下回答道。
“沒問題，那我們在城裏等你們。”
何譽留了一些人把這些屍體處理了，然後帶領大家繼續向荊棘城出發。
“哎，葉子，你們剛剛嘰嘰咕咕地在說什麽呀？怎麽還把他們放走了？”倪橙好奇地問，他們離得遠，沒有聽到他們的談話，隻是聽到“土匪”“三當家”“合作”什麽的，采菱采蘿也很好奇，隻是她們沒有開口問。
“我們還是到達目的地再說吧，我們需要保存體力，講話還要耗水，我們也最好省點口水。”葉子魚把他們的實際情況搬出來暫時堵住了倪橙等人的問號。
倪橙撇了撇嘴，果然葉子和何大哥那個悶騷性子待久了，都變得喜歡賣關子，雖然葉子說的也有道理就是。倪橙看著前麵歐陽弈的背影有些鬱悶，他就不能等等自己嗎？
葉子魚看到馬上生無可戀的冷銘哲，好心把水壺遞給他喝口水，冷銘哲有氣無力地接過喝了。葉子魚看到後麵的蓮衣，雖然臉色也有些憔悴，不過還不像冷銘哲這副快死了的樣子。
“唉，小弟，你還堅持得住嗎？”雖然葉子魚有些嫌棄冷銘哲這麽弱雞的樣子，不過她還是關心地問道，畢竟冷銘哲從小到大錦衣玉食的也沒有吃過什麽苦頭，況且他會跟來也有自己的原因。
“我還能堅持住……老大，我是不是給你丟臉了？”冷銘哲眉眼耷拉下來，他本來就有些蒼白的臉就顯得更加憔悴了。
“傻子，你一個富家公子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厲害了，誰還會在意你丟不丟臉啊！”葉子魚說道，瞬間有些心疼她這個名義上的小弟，“行了，你少說話省點體力，再堅持一下，我們就快到荊棘城了。”
“嗯……”冷銘哲聲音有些沙啞，“老大你真好……”
“別貧嘴了！好好呆著馬上”葉子魚笑罵道，冷銘哲其實就是個大孩子，心思單純，別人說什麽他都信，好人壞人都分不清，她坑了他那麽多次也說她“好”，不過他遲早要長大，要看到人性的醜惡。
到達荊棘城時太陽已西下了，那金黃的日光斜照在荊棘城上，遠遠望去，本來就有些殘破的城牆更顯得蒼涼，讓人不由得生出悲涼之情。
微涼的風吹過破舊的旗子，旗子晃了晃又垂了下來。看守城門的人才慢慢地打開城門，“吱呀”一聲，一陣風迅速吹了進去消散盡。
何譽他們才進城，城內的情況與綠沙城差了很多，裏麵的房屋也比綠沙城中的破舊不少，這裏的城民很少，雖然也有圍觀的人，但葉子魚隻從他們眼中讀出了麻木，小孩子看見他們不是躲到大人後麵就是躲進屋裏。
荊棘城最接近邊境，進城的什麽人都有，若是兩國產生衝突，最先遭受到衝擊的也是他們，戰亂讓他們麻木，那麽在邊境路過的各種人則讓他們失去安全感。荊棘城需要關稅來增加本城的收入，所以守關的士兵一向不會很嚴，這就導致了荊棘城內的治安比較亂。
怎麽說呢，葉子魚不喜歡荊棘城裏的這種氛圍，給人一種沉重的感覺。
何譽他們也是住進了城守府，這城主府雖然沒有什麽珍稀的擺設，但這設施比綠沙城受府的好太多了，那是要什麽有什麽，就比如晚餐的時候肉啊菜啊啥也不缺。
荊棘城守胡乾在任五年，荊棘城內還算安穩，不過葉子魚見到這個腦滿腸肥眯眯眼的城守的第一眼就莫名地看他不順眼，特別是他的八字胡，眯眯笑的時候一顫一顫的，葉子魚特別想一腳踹到他臉上。
晚餐的時候冷銘哲隻吃了一點，那小子怕是有一些水土不服，幸好何譽懂醫術幫他調理了一下，葉子魚還親自煮了一些肉伴菜給他吃，把他感動得那是熱淚盈眶。
這一天晚上隻有何譽葉子魚和歐陽弈與荊棘城守談話，大家都先去休息了，荊棘城守的師爺則西端上幾杯茶解乏。
“最近這幫土匪洗劫的村莊有幾個？”何譽打開杯蓋，這是用雪水煮的上好茶葉？這胡乾倒是會享受。
“呃，一共是三處。”說著胡乾看了則西一眼，則西懂他的意思就上前說：“是的，分別是荊棘山下的一個村落及上北村和下北村。”
“這些村落在北邊？”何譽突然問。
“是的，太子殿下，它們都是北邊的村落，離荊棘山也很近，首先遭到荊棘山的洗劫也是常理。”則西恭敬地解釋道，“不過那些土匪從來就沒有打劫過鄉民，不知道為什麽他們突然洗劫了那些村子，因為那些村子離城比較遠，所以我們沒有及時發現土匪的罪行，現在我們已經派兵守在北方各村子的周圍保護那些村子，不過這也不是辦法，匪患一日不除，百姓也就無法安定……”
“是啊，”胡乾插口道，“而且那些土匪狡猾的狠，憑我們荊棘城的兵力根本無法攻下他們的山寨，前一段時間朝廷派來剿匪的官員也是無功而返啊！”
“那麽城守大人是不相信本太子嗎？”何譽淡淡地說道。
胡乾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不妥，心有些慌地解釋道：“下官不敢，下官隻是……”
“太子殿下，城守大人隻是想說這次太子殿下親自前來剿匪一定能夠掃除這次的匪患。”則西接口道，他也是對胡乾的無腦感到無語，無奈他必須幫他解圍。
葉子魚認真地看著這兩人，這則西倒會說話，看起來比胡乾有腦子。
何譽其實沒有計較，繼續說：“這土匪如何難對付的話本太子已經聽過了，可是你們可想過，如今匪患嚴重難道和你們的放任沒有關係嗎？本太子倒是有個疑問，你們為何不在他們實力尚小的時候就把他們的窩端了？”
何譽的責問嚇得胡乾冷汗直流，“這個……下官上任的時候那幫土匪還很安分，而且幾年來他們開發了荊棘山附近的山地還肯接納流民，這也解決了一些資源不足的問題，他們雖會打劫過路的商人但是從未傷過人的性命。他們一直也比較安分，從不到其它地方作亂，所以……所以下官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下官也沒有想到他們突然會……”
“沒想到他們會突然洗劫村落是吧？”何譽反問道，“你有沒有去了解他們為什麽會洗劫村子？你知不知道荊棘城所麵臨的困境可不隻匪患？現在荊棘城旱情嚴峻，百姓動蕩不安，流民四起，你是怎麽治理荊棘城的？你可知荊棘城的位置對我們有多重要嗎？”
“下、下官知道……太子恕罪，下官治理不力，下官該死……”胡乾跪下語無倫次地說，則西也跪下不敢說話。
“行了，不必說無用的話，這麽多日你可有頭緒？”何譽皺著眉問道。
這時胡乾還一臉懵逼，這下連葉子魚和歐陽弈都麵麵相覷，這人是怎麽當上官的？
“回稟太子，我們聽聞那土匪換了首領……”則西替胡乾回答道。
“這個我們知道。”葉子魚打斷他們，說的盡是木子涯已經告訴他們的信息，她都有些懷疑也許木子涯還比這個荊棘城守更加了解這附近的情況了，“不過那個新首領是原國人，你們知道嗎？”
“原國人？”胡乾驚訝道，與則西麵麵相覷，他們一臉茫然的表情讓葉子魚撫住額頭，無奈地看了一眼同樣無奈的何譽與歐陽弈，這裏的地方官真的是……讓人覺得腦仁疼。
第二天，何譽他們正在地圖上了解荊棘城的地形情況，越雲就登上門求見了，他還帶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來，眉清目秀的，不過他總是有些膽怯地躲在越雲身後。
看到眾人疑惑的眼神，越雲解釋道：“他就是我們讓你們放心與我們合作的籌碼。他是我大哥的兒子——馬一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