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是誰暈船?

  鶴發人一行，先是騎行，然後到江邊碼頭換乘司馬家的商船，乘船北上。


  石先生一開始還在船艙裏，這會兒又去到了船上甲板。


  似乎有點暈船。


  司馬家的船是運河中最大的商船，長約十幾丈，比其他商號的商船大了不少。


  船越大，自然越平穩。


  石先生這一個月在司馬家作總教頭的威風，讓司馬明快要忘記她是個女人。


  坐船暈船，身體不適，石先生早已沒有了總教頭那氣勢。


  一個人在身體難受的時候，自然是什麽威風也沒有了。


  司馬明看著眼前的石先生，突然有了要憐香惜玉的感覺。


  司馬明也走上甲板，“石先生船艙裏有熱茶，你要不要用？”


  “誰是石先生？這裏沒有姓石的。”


  司馬明本是關心，但瞧著這回答，沒有一點好語氣。


  司馬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不過看著對方身體不舒服，必然心情也不好，便沒有再多問。


  “婉兒，進來喝點茶，吃點東西。”此時鶴發人正站在艙門口叫道。


  石先生便進了船艙。


  “婉兒？難道他姓宛不成？”司馬明仍然是滿臉的疑惑。


  “你若要跟我修行，以後她便是你的師姐。你師姐叫盧婉兒，不可再叫石先生。”


  “原來師姐她不姓石。”


  “嗯。”鶴發人答到。


  司馬明想著，“恐怕當日是看著家裏大石缸不順眼，順口一自己姓石。”


  想到這裏司馬明自己暗自覺得好笑，隨後跟鶴發人一起進了船艙。


  此時船艙裏的盧婉兒正在打坐，不知是否真有喝茶。


  司馬明看著打坐的盧婉兒正閉著眼睛會聚心神，略顯粉紅的雙唇微閉，臉上泛著紅暈，一身白衣本是緊貼著身形。


  在這打坐之時，更顯身材苗條，婀娜挺拔。


  看到這裏，司馬明突然氣血上湧，麵紅耳赤，熱的發慌，隨即衝到鶴發人麵前，將茶桌上一大碗茶水一飲而盡。


  牛飲之後，司馬明心神略微穩定。


  “喝茶要細品，不要喝的太急。喝這茶碗裏的。”鶴發人麵前有三個茶碗。


  “對不起，先生，我剛才太口渴了。”司馬明解釋道。


  船艙裏司馬家的船工著急的道，“明掌櫃，老先生不是這個意思。你剛才用的那個大碗，裝的是洗茶具的髒水。”


  司馬明聽完這句，瞪圓了眼睛，想點兒什麽，然後什麽也沒。


  鶴發人朗朗的笑道，“哈哈哈，不要緊。”


  隨即放了一個茶碗在司馬明的麵前。


  船工略感氣氛尷尬，不想得罪自家老爺身邊的紅人，也自行出了船艙。


  此時鶴發人突然開口，“你一直叫我先生，或許還不知道我是誰。你跟我走，是我與你家老爺有所約定。這一路上你先不必多問，以後會知道。”

  “司馬明明明明白。”


  不知是否因為剛才的事，司馬明把這兩個“明”字放在一起時，突然顯得口齒結巴。


  此時打坐的盧婉兒站了起來，出了艙門，又跑到甲板上去了。


  司馬明飲了茶碗中的茶，也走出艙門，大聲道，“前方水深處停船靠岸，我暈船，想上岸休息。”


  司馬家的船是大船，比其他商號的船都大，每個船要配四到五個船夫。


  船大，載重量大，一次拉得多，運貨成本自然低，這是司馬家商業成功的原因之一。


  吃水深的大船，不能停在淺灘。司馬明觀察了剛才的航道，都不能靠岸。


  此時“船把頭”從後甲板過來問道，“明掌櫃，您怎麽會暈船呢？不是要急著趕路嗎？”


  “你怎麽知道我不暈船，我就是暈。”司馬明回答的語氣很不好，隨後回到了船艙中。
——

  翌日，商船到達碼頭。


  三人下船後走陸路。


  陸路沒有水路坐船這麽好走了。


  在武俠的世界，沒有高鐵，沒有輕軌，沒有飛機，沒有汽車。


  坐船出行是最舒適的出行方式。


  走水路，司馬明是最習慣的，現在換陸路，盧婉兒則如魚得水了。


  司馬明從來沒有走過這麽遠的路，從未去過這麽遠的地方。


  穿過集鎮後，越走越偏遠，越走越是人煙稀少。


  這一路上司馬明都沒有問要去哪裏。


  不是他不想問，而是他不知道從何問起。


  就算別人回答他，了地方，講了地名，他也不知道地名代表何處。


  路的盡頭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山脈，延綿起伏。


  “不會還要爬山吧。”一路上三人都在趕路，都不話，隻有這一句。


  換陸路後，司馬明都是最慢的。


  兩兔子跑到前麵後，總要駐足留下來等烏龜跟上。


  上山的路，剛開始崎嶇陡峭，走到山脈的高處，地勢卻越來越平坦。


  三人穿過一峽穀入口，此處非常隱蔽，被山石環繞，入口處狹窄。越往裏走，不但越是平坦，而且視野越加開闊。


  在月光之下，司馬明依稀看到了前方有一別院。


  院落看起來非常古樸，甚至可以顯得陳舊，最外麵黃土做的圍牆，已經變為了青色。。


  從遠處看，這隱蔽的院落和周圍的山石渾然一體。


  近一月的趕路雖然非常辛苦，但司馬明覺得每都有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