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榮譽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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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榮譽和利益
伴隨著巨大的震動，陷入昏迷狀態的堪薩爾腦海中突然想起一句炎黃人的俗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頂點手打)
戰場的另一頭，原本堅固的金屬牆壁被強烈的爆炸破開，煙霧朦朧之中幾個黑色的球丟了進來。
“眩暈彈。”
眼尖的陸戰隊員一眼就看出了那東西的真麵目，於是提醒一般的喊了出來，聲音由於過度驚恐甚至發生了破音，使得原本豪邁的聲音聽起來讓人發笑。不過，最新的判斷軟件卻沒有失常，伴隨著這道聲音，隱蔽設置在戰術頭盔中的電腦自動啟動了過濾防禦措施。
於是，強效型眩暈彈，特勤艦隊陸戰隊專用版的眩暈彈發揮出強大的性能，在星艦這狹的空間肆無忌憚的爆發出來。隻是短短的數秒之後，沒有防備的布魯特人弄了個人仰馬翻灰頭土臉。
“野牛，我來撿你的骨頭了。”雷成亮大喇喇的站在洞口，看上去吊兒郎當的道。但是這種不在乎的神情卻在他看到戰場上的慘烈之後消失了。“貝殼，呼叫醫療船。醫護兵，你們留在這裏。”
“來得不算晚，後麵的事情交給你了。”林水漓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在放鬆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有些腳軟。“他們也撐不了太久，估計會主動投降。”
“當然，他們艦橋都被我們端了，一個沒跑掉。”雷成亮笑了笑，大手狠狠的拍在林水漓的肩膀上。“你幹得不錯啊，至少一枚星月勳章跑不了了。”
“如果他們能回來就更好了。”林水漓搖搖頭，臉上一片黯然。“陸戰隊不愧是陸戰隊，這種程度的戰鬥和我想象中得相差太遠了。”
“你得為你的家族考慮，好歹也是海軍名門。”雷成亮挑起眉頭，顯然不滿林水漓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我的朋友怎麽可以這樣沒出息。”
“名門啊。”林水漓諷刺的一笑。“隻有那些不了解的人才會覺得我們獲得的一切理所當然。”
“哦，對了。”雷成亮準備離開的時候，卻像是記起了什麽。“艦長，你的分隊回去後必須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我知道。”林水漓神色黯淡的回答。盡管炎黃有著悠久的軍事傳統，相對於其他帝**隊的散漫開放來，聯邦軍人在思想與行為上要更加內斂一些。但是，作為軍人，必然有一些共同的問題，從地球時代起便發現了所謂的戰爭創傷綜合症。而這一次，分隊損失慘重，一個處理不好，便是多人退役。
然而與銀河帝國那些倍受同情的退伍軍人完全不同的是，在炎黃聯邦絕大多數人認為因精神問題退役等於逃脫兵役，於是這種意外退伍的軍人自然倍受歧視，林水漓可不希望自己的部下有那樣悲慘的未來。
隨著艦隊旗艦[默克漢默]的戰鬥落下帷幕，也宣告著這次莫名其妙的戰鬥已經結束。然而對於很多人來，他們的世界似乎有了什麽變化。
“勝負已分。”
聯邦號的艦橋上，看到大批戰機躍遷加入戰場的魯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又一次兵行險著的傑作，卻極大的消耗了魯路的精力，短短三時不到的戰鬥，讓魯路覺得疲憊不堪。
心思已經不在戰場的魯路，終於關心起了艦隊的傷亡。當然，整個艦隊的具體傷亡數字還要等戰鬥結束之後才能統計。不過，魯路的手裏已經有了一份聯邦號的統計結果。
拜宇宙時代的科學技術所賜，傷亡數據的統計非常簡單快捷。盡管個人終端連接的生命體征探測儀偶爾會出現誤報，但是在高智能電腦的補正下也會很快得到更正。
“殉職四十七人……淩敏海軍上尉，吳辰溪中尉，柳錯中尉……”魯路默默的看著屏幕上顯示出的個人資料，就像是想要將死者的一切牢牢記在腦海裏一般。“明明已經都是軍官了，還跑到一線去，這群傻蛋。”
三個軍官，六個士官的犧牲，讓魯路一陣心疼。聯邦號本來就屬於最低限度的乘員狀態，不論是軍官還是士官都相當珍貴。可是這麽一場戰鬥下來，就損失了這麽多，而且還是損管組的骨幹成員，這就不得不讓魯路傷心了。
願意在特勤艦隊編製下與死神共舞的軍官很多，可是願意放下中央艦隊各種福利跑到探索艦隊與海盜混戰的軍官卻並不會多。何況，都是幾年前聯邦號的第一批乘員，畢竟是個人相處久了總有些情感的。
“各艦統計戰鬥情況，我要第一時間看到報告。”魯路的聲音裏透著幾分哀傷。不是沒有見過死亡，相反，見到得太多，反而更加令人哀傷。有的事，不是經曆多了就能習慣的。何況魯路的沒心沒肺隻是做給不明白的人看的。
隨著魯路的命令下達，整個艦隊以極端高效的效率行動起來，於是十分鍾之後，魯路收到了來自福澤號的戰鬥報告。作為在這次遭遇戰中承擔了最大作戰任務的福澤號，魯路的心裏其實是有一些內疚的。
畢竟是他在這種時候將第七飛行大隊的指揮官抽走了絕大多數，新上任的指揮官剛剛接過指揮權便進行了戰鬥，完全沒能來得及進行磨合，導致傷亡大了許多。
……
戰鬥勝負在戰機部隊主力回歸的瞬間被確認。剩下的，便是戰場打掃的一係列的工作了。魯路一向不負責這些瑣碎的事情，而隼，則帶著部下趕往臨近星係去拯救軍火商魯路的合作夥伴卡特了。
可憐77n/19181/的船舶製造商剛剛進入源泉之域就被恨艾瑪入骨的布魯特人盯上，連帶著魯路的探索艦隊也遭到了池魚之殃。
不過，魯路的探索艦隊本來便是少數精銳與一大群沒人要的人才臨時搭建起來的。盡管如此，也不是所謂的米瑪塔爾共和艦隊能打欺辱的。若不是魯路胃口太大，想要吞掉超光速集團兩大船隊，調走了大部分戰力，也不會有之前一場心驚膽戰的危局出現了。
“這算是我的錯麽。”魯路問著自己，盡管問著自己，可事實上他知道的，這場戰鬥沒有誰有錯，錯的隻是這個世界。
原本空曠的星空，此刻遍布金屬殘骸，整個艦隊並沒有因為戰鬥的結束而獲得休息，完全相反的是，他們還有比戰鬥更加繁瑣的事情要做。
打掃戰場最重要的，便是救援傷者，當然，對於大多數軍士來，回收各種材料才是最重要的。在救生艙裏等待救援的，不僅僅有本方的飛行員，還有那些好運的，及時脫離了星艦又沒有被炮火卷入的米瑪塔爾人。
其實，魯路本人倒是沒什麽打掃戰場的經驗的。他經曆的戰爭，幾乎都輪不上去做這些事情。當初米爾會戰的時候，整個特遣艦隊都快要成被打掃的對象了，自然是其他人負責當時的戰後問題。
一來二去，魯路這個家夥當了許多年的提督，其實還真的不知道這些慣例。偏偏李策這個參謀長完全不了解魯路，戰鬥結束了大半個時之後，還在傻乎乎的等待魯路的下一步命令。要是換成鳳一舞，早就自覺自願的指揮部下打掃戰場。最起碼，總務長也會指派人員進行救援……
好，聯邦號的總務長，這個時候正在福澤號的艦橋抓著排骨揮舞著。
“通知下去，打掃戰場。”
“這不好，聯邦號那邊沒指令過來呢。”福澤號已經是出了名的不聽指揮，要是被提督惦記上了就不好了。這麽想著的軍官囁囁嚅嚅的道。
“沒事，按我的去做。”雷輕讓不在乎的擺了擺手。“提督那裏，八成忘了。現在聯邦號的總務長和技術參謀都空著，沒人提醒提督是想不起來的。”
事實上不是忘了，而是這貨壓根不知道……當然，不是不知道打掃戰場的重要，而是不知道這個命令得從他那裏發布出來。
雷輕讓是駕輕就熟的，福澤號所在的編隊原本就有戰場援護的責任，打掃戰場是熟門熟路了。從福澤號艦橋發布的命令一到，所屬福澤號的大大的星艦便開始了工作。比起與強大的敵人作戰來，更加讓人興奮的，便是勝利之後的戰場善後工作。
……
“哎？要求調遣人手？打掃戰場？”安傑洛特對著艦橋的最新命令一陣愣神，但是看著部下們躍躍欲試的表情，隨即露出了苦笑。
“隊長，先下手為強啊。”戰場情報管理官，第七大隊大隊長的第一副官雷汀興奮的搓了搓手。星艦的外殼隻是些不太值錢的金屬，不過，偶爾也能找到一些有價值的東西，比如控製電路，或者能源管線什麽的。對於普通的軍人來是一筆不的額外收入。
“我們也算是高階軍官了，不缺這點錢的。”安傑洛特?愛林巴斯苦笑著。才打完仗，就這麽迫不及待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覺得他們在戰鬥中出工不出力。“就算不去，我們也能拿到三成的啊。”
“呃……”雷汀看著自己的上司不知所措，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尷尬起來，他不清楚安傑洛特是真沒想到還是在裝傻，但是也隻能和安傑洛特明。“我們和陸戰隊的關係不太好。”這一次的戰利品不一定會按照慣例三七分，再，第七大隊的成員們在私下也有些打算。
“艦長這指使人的手法還真是獨特。您就不怕陸戰隊的人反感麽？畢竟會分攤掉他們的收益。”艦橋的雷達官提醒著自己的上司。別看戰場回收不起眼，可是卻有很大的經濟利益在其中。即便是殘破的星艦引擎，也價值巨大。麵對這樣巨大的利益，任何人都得謹慎行事。
“起來，這是你們編入艦隊以來的第一次戰鬥。”雷輕讓平靜的道，似乎沒有注意到雷達官的擔憂，眼神投向了剛剛從空勤區回來的技術專業軍官。“剛好，總務長代理，你給他們解釋一下，我們的慣例。”
“咦……”威哈魯夾著電子板剛剛踏進艦橋，就聽到自己的上司又給自己攤派下來任務，不由得露出苦瓜臉。
“嗯？”剛剛想要出言推掉這件麻煩差事的威哈魯被雷輕讓一記眼刀命中，立刻打消了之前偷懶的想法，不過，他也不是傻蛋，轉眼就想出了拖延時間的借口。
“咳……艦長，反正都是解釋，不如等艦隊全麵匯合之後一次性向整個艦隊解釋清楚，畢竟這是隻屬於我們艦隊的慣例。”威哈魯自覺這個主意好，到時候麵對艦隊大大的艦長們，肯定不是自己這麽一個的臨時代理總務長能出麵的。
“嗯？原來如此，這倒是我的疏失了。威哈魯，麻煩你聯絡各艦準備艦長會議。我要準備給提督大人的備案報告。十五分鍾後完成準備工作。”雷輕讓取出手帕擦了擦手，幹淨利落的下達命令之後，離開了艦橋，沒有給威哈魯絲毫推卻或者拖延的機會。
“完，雷子也來這一手，就我一個人，真的扛不住這招的啊。”威哈魯看著雷輕讓的身影被艦橋出入口的自動門擋住，不由得有些悲觀的道。“這到底是跟誰學的啊，連個吭聲的時間都不留給我。”
雷子是他和林澤對雷輕讓的昵稱，的就是雷輕讓的脾氣，和炸雷一樣，來得快威力強，過了也就沒事。
威哈魯在艦橋自怨自艾，倒是讓艦橋的軍士們看了一場笑話，不過，他們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別傻看熱鬧了，趕緊聯絡各艦艦長。別以為艦長不在，沒人揍你們。”威哈魯凶巴巴的衝雷達係統的大軍官們吼著。“以後的戰利品分配都是由總務長分配，當心我扣你們一半的福利。”
威哈魯當然知道這樣的分配與其他的慣例不符，這種分配方式更加接近海盜們的慣例。不過，這也完全是因為特旗艦隊最初的職責與任務所影響，在成立艦隊之後的那段時光，缺少高級軍官的特勤艦隊上下其實非常滿意這樣的配備方案。至少，威哈魯相信，就算在現在看來，這樣的分配方法還是足夠讓所有人都滿意的。
魯路麾下的第一特勤艦隊，對於戰利品的分配並不是以實物發放，而是統一出售後，將所得利益均分到每一個成員的個人賬戶上。整個利益體係完全以艦隊為整體進行計算，盡管看上去與慣例按照功勳分配有些格格不入，可是卻保證了整個艦隊的統一。
畢竟特勤艦隊麵對的戰場往往非常複雜，一些星艦無法全力發揮作用。比如這一次的巡洋艦們，麵對叛軍的獵犬級，隻能躲在戰列艦的身後看準機會開炮，護衛艦更是隻能負責布設星雷。而艦載機母艦上的太空戰機卻能發揮出超越以往數倍的效果。
盡管與其他艦隊的分配方案不同，不過由於鳳一舞之前就米爾會戰獲取的戰利品處理問題和魯路交涉，得到了魯路之前暴風艦隊處理戰利品的銷售渠道。更是私下對於特勤艦隊的各種戰利品收購價格大開綠燈，平均下來每個人能獲得的利潤倒是更多了一些。如果算上收售私掠艦隊戰利品的利潤，養活目前的探索艦隊絕對沒有問題。
盡管特勤艦隊薄弱的經濟收入是甚至不可能供給兩千個戰列艦分隊。畢竟那意味著差不多是巴萊登港口去年全部收入的六倍。當然，這也是巴萊登星係還沒發展起來，如果能像吉他那樣成為宇宙首屈一指的貿易中心，別兩千個戰列艦分隊，就是二十個中央艦隊也能供養起來。
要知道，吉他星係政府的確以一個星係的財政供養著一支有著十萬戰列艦的雇傭軍團，因強悍的武力與經濟的支持，吉他星係政府也拿到了自由同盟中最大的話語權的事對於大多數人來都不是什麽秘密。
至於尋求聯邦地方政府支持方麵，特勤艦隊作為中央艦隊編製時便完全斷絕了這樣的可能性。按照聯邦憲法，中央艦隊完全不承擔任何性質，任何名義上的對內警備任務。也就是，中央艦隊的存在，隻為了對抗外來威脅。
於是，唯一能給予特勤艦隊的財政支持的便隻剩下聯邦中央政府，可是誰都知道，中央政府並不算太富裕，所以，也就隻能一次又一次的壓縮編製，某種意義上來，特勤艦隊精益求精的性格，隻是無可奈何後的迫不得已。
好在因為艦隊成立以來戰功卓越，由此政府授權特勤艦隊接管的巴萊登星係位於邊境，臨近三角星區接壤艾瑪帝國經濟最活躍的塔什蒙貢星域，作為貿易港大有可為。隻是前麵幾年可能會稍微辛苦一點，不過有了這個基地，也有了固定兵源之後，特勤艦隊便作為聯邦一個正式艦隊而永久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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