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開始
暴風艦隊接近四千戰艦的活動，很快就引起了艾瑪海軍的注意力，不過，更多的目光，卻是放在勝地星座越發活躍的聯邦第三艦隊，以及向勝地靠攏的聯邦第九艦隊方麵。拉格爾駐防軍的戰敗，讓柯埃佐第六艦隊上下，都顯得有些焦慮。
這不得不，四千，是個太過微妙的數字，在聯邦編製中，四千不過是一個中央艦隊的十分之一，而對於艾瑪艦隊來，隻是一個上校軍銜就能帶領的渺編製而已。衝上倒下的艾瑪人都不願意相信是這隻的艦隊，將自己擊潰這樣的事實。
當暴風艦隊整整齊齊的戰列艦編製躍遷出現在阿爾星係艾瑪海軍後勤支援部的空間站外的時候，不論是駐守在這個星係的艾瑪海軍，還是正忙碌於空間站錨定作業的工人們都呆住了。
“開火。”
暴風艦隊的公用頻道上，年輕男子的聲音，以炎黃語特有的發音，冷酷的下達著命令。
近萬道光芒整整齊齊的打擊在艾瑪駐守艦隊所在的空域。隨即留下的，是無數支離破碎的殘骸。艾瑪艦隊的反抗是微薄而無力的，差距太大，僅僅隻是巡洋艦分隊規模的他們，不論在哪個方麵，都落入了絕對下風。
“殘餘敵艦交給突擊艦隊處理，戰列編隊，炮台轉向，目標艾瑪空間站。”
“……”聯邦艦隊的所有艦長都是一愣。
“提督，聯邦軍從來沒有攻擊平民的先例。”鳳一舞轉身，眼中滿是疑惑的詢問。但是，借著，她被魯路服了。
因為那個在高高的在艦橋上，顯得格外空曠的指揮平台上，魯路站著的身姿太過脆弱，左手扶著指揮台，而右手緊緊的按著心髒，臉上的表情異常痛苦……但是，魯路卻堅定的開口，用口形道。
“這隻是……第一個……而已。”
“提督，您真是可憐。”鳳一舞轉頭，看著還在向自己詢問的炮長，少女僅僅的抿著下唇，毫無猶豫的下達了命令。“主炮轉向，目標艾瑪空間站重力軸。”
“是，主炮轉向，方位18477填裝反物質軌道彈，主炮充能完成。”炮長的聲音沒有過去的爽朗利落，反而顯得心事重重，將手中的武器對準平民的感覺並不好。
隨著旗艦主炮的轉向，整個編隊的主炮也跟著轉向。仿佛是某種信號一般，原本指揮台上瘋狂閃爍的通訊燈也在瞬間熄滅。
“第一次齊射準備完成。”鳳一舞滿臉苦澀的報告著，“提督，請慎重考慮……”
魯路對著鳳一舞輕輕的搖搖頭……雖然早有準備，但是鳳一舞知道自己的請求被駁回，心中還是非常難過的。
“第一次試射，炮術參謀，準備修正彈道。”魯路冷酷的聲音沒有絲毫動搖。
死亡的冷光撲向了空間站。以空間站的裝甲值，當然可以很輕鬆的當下數十萬道同樣等級的炮擊，但是，不論是艾瑪的軍人，還是普通的平民都很清楚，對於以千為單位計算的艦隊火力來，即便是數百萬的裝甲值，也隻能延長不過數分鍾的生命而已。
艾瑪艦隊完全沒有從最初的打擊中恢複過來，直到炮擊空間站之前，沒有一艘船選擇投降……
更加可畏的，卻是那些在空間站裏的平民，即便在生命受到威脅的現在，星係頻道中依舊是死寂般的安靜。就和當初明知道不是對手，依舊悍然發動攻擊的聯邦艦隊一樣用行動表示他們的選擇。
在空間站周圍寥寥可數的幾門崗哨炮台開火了，隻是，那稀少的數量，完全沒有給暴風艦隊帶來任何的麻煩。
“提督，艾瑪海軍星係駐防軍旗艦來電，希望我們放過撤離的艾瑪平民，他們願意解除所有武裝。”名為鳳一舞的少女，隻是希望自己的手中，少一分不必要的殺戮而已。
這個還在進行錨定作業的空間站裏，大約三十餘萬平民正在緊張的等待最後的結果。他們中的大多數人，其實並不是純粹的艾瑪人。但是，既然接受了這份工作，作為艾瑪帝國的子民，自然有麵對一切困難的覺悟，不過，能多活點時間總是好的。
魯路在高處冷冷的看著自己的部下，他很清楚這位少女在希望著什麽，不過，這份期待實在是太難以回應。
“少校，現在的我們需要的並非是帶著榮耀的勝利。”
頹然的坐回了艦長席的少女非常的沮喪，知道自己的期待絕對是不必要的軟弱，但是自己還是這樣期待著。
“啊，最終命令由我親自下達……”魯路突然開口道，原本痛苦的神色也漸漸緩和了下來。似乎很快就調節好心情的魯路，那個獨自站在指揮台之上的準將，在清冷的燈光下，顯得寂寞或者是孤獨。“至於艾瑪海軍這邊……恩，回電：謹以個人名義，對你等不負軍人榮耀的行為表示敬意。”
“呃，是的。提督。”鳳一舞下意識的回應，隨即為內容感到無奈，真是總是格外沉重的。
“啊，不用謝我。這隻是我單純的希望你在將來不會因今發生的事情而後悔。”魯路淡然的道，不知道何時放下的右手，死死的抓住了指揮台的邊沿。
“戰列艦隊，目標艾瑪空間站，攻擊，直至完全破壞。”魯路的聲音幾乎是以咆哮的方式吼出胸膛的。魯路愣愣的看著無數道光芒撲向那金色的建築物，直到那巨型的建築漸漸的成為大塊的碎片，然後，一次劇烈的爆炸將一切變成一點點的的碎片。
艾瑪空間站四散的碎片，金屬與土壤隨著爆炸的衝擊波飛濺。無數貌似人類殘軀的物體，飄蕩在宇宙中……
“當然，也許在最後，隻有我是最後悔的也不定。”
魯路轉身離開了艦橋，將艦隊的指揮權暫時托付給了鳳一舞這位少校，一個人帶著孤獨回到了那個比艦長室更加寬敞的提督休息室。
當來自聯邦艦隊的回電送達艾瑪海軍方麵的時候，駐防軍的旗艦已經換了四艘了。在接到電報的瞬間，那些艾瑪海軍的戰艦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同歸於盡的打法，向著最近的聯邦戰艦衝過去，然後，在最後的路程上，被鋪蓋地的炮彈打成無數的金屬碎片。
“真是冷酷的混蛋。”雷輕讓上尉的聲音裏，滿是同情的道。
“的確是……”一向冷靜的威哈魯少尉少有的動搖著。
隻是作為艦長的少女卻隻是默默的搖頭，明白自己也許真的在未來會後悔很久，為今曾有的動搖後悔。
“大姐，來杯幽靈酒。”
大姐少有的沒有出聲回應，隻是不聲不響的將一瓶幽靈酒送到了魯路的座位邊。於是魯路直接拿起酒瓶，麵向艾瑪帝國的方向舉了起來。
“為了我的聯邦，敬你，永遠的艾瑪帝國…還有，真希望沒有再見…”
半個時之後，已經酒醉的魯路躺在地板上……四處歪倒的酒瓶被大姐一一回收。
【我的聯邦麽……奇妙的歸屬感，奇妙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