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蝶燕紛飛廣廈存
明珠市，匆忙的人群與車輛穿梭不止，高樓聳立馬路兩旁，路上還駕起一座座高架路，路下也有無數車輛在隧道中川流不息。這座城市就像一個巨大的自動化工廠，在這裏，隻有擁擠，就算是夜深了，也沒有停歇的時候。月光燈下，霓虹燈起，這座城市卻是在夜裏才更顯示出它真正的魅力，五彩的燈光取代了陽光，酒醉的朦朧月色下人們時常吐露著白日裏不敢出口的言語。
此時雖是深秋時分，街上勁風過時也有幾分涼意卷來，但明珠市位於江南腹地，自古富庶溫暖，倒也不至於凍得讓人受不了。
山陰路上，午後的陽光灑落在滿是梧桐樹的大道上，透過稀落的樹葉為這些略感寒冷的行人覆上一層輕薄的暖意。周邊的建築多是獨棟洋房，靜靜地沐浴在陽光下，顯得寧靜祥和。此處房屋的主人祖上多是戰亂時立有功勳或是達官顯貴，亦有許多文人墨客在這一片居住，古色古香的建築在鬧市中一片祥和寧靜凸顯異樣的別致，渲染出一片濃厚的文化氣息，令人心馳神往，當然文人墨客若非成大名或是本來便衣食富足，倒也清心寡欲，往往住在山陰路西側的文化街中，感受另一番充斥著古典文雅和咖啡書香的資生活，以便發現生活中的情調為其作品中增添新的靈感調味，以求用心體悟生活的方方麵麵。文人們往往一針見血、針砭時弊，內心裝填著自己想保護的那個世界；卻又對這個世界抱有美好的幻想，時時活得渾渾噩噩、不解世俗。
今這山陰路上，卻突然出現了些異樣的嚴肅氣息。路邊的一棵需兩人合抱的大杏樹邊，一扇隱秘的鐵門突然開了，一輛黑色的加長轎車便匆匆駛入。
車內，一對父女麵色匆忙，低聲交談著些什麽。車才剛停下，便旋即下了車，任由司機再去緩緩停車。父女兩人急急入了住所，自動感應燈剛剛亮起，身後的大門閉合後，兩人對著地上跺起了腳，一陣熟練地節奏後。隻聽“哐當”一聲聲響，兩人便緩緩向地下降去。
誰人能想到這近百年前幾乎全是木質結構的建築中，居然還會藏有這樣深的玄機呢？
如果西方影視劇中令人倍感科技感的特殊居所是鋼鐵俠的辦公室的話；那此刻映入眼簾的就是代表東方科技與傳統文化的結晶了。數米高的精密儀器與形形色色大不一的表盤和操縱杆，給人一種好像進了航空飛船的駕駛艙的既視感，儀器旁另一邊又是畫風迥異，一個巨大的羅盤將這地下密室分隔成兩個區域。
在科學儀器的對麵，赫然羅列著占卜用的八卦和五行陣圖，卻見由五種不同顏色的石塊構建成的陣腳隱隱牽連著五彩的光線會集陣圖的中心。牆麵上所陳列的，也都是年代久遠、曲折難解的絕版古籍，甚至不乏竹簡和青銅器，金絲楠木構築的牆體表麵卻光滑異常，似乎與這半間屋子給人的年代感極不相襯。
“位置在帕米爾高原，強度初步估計在兩千五百巴以上。”儀器中傳來聲響。
“兩千五百巴！比去年的兩千兩百巴還大了整整三百巴……”
“是的，宋教授，這是我誕生以來檢測到的最大的大氣壓強波動，而且這幾年來一直呈穩定上漲趨勢。”
“daddy，這麽大的壓強和範圍。這應當不是人類科技文明創造所能夠控製的範疇吧。”這是一個典型的城市女孩，darkblue的頭發已經及腰垂落，明亮的眼睛點綴著精致的五官，兩顆的虎牙又裝填著真無邪的笑容，人間的詩詞無法修飾她的臉龐。但若是仙女下凡，卻又不免玷汙她的生氣盎然。這一份模樣，實在是惹人憐愛。
“當然不是一個普通的人可以以一己之力做到的。但這世界，隻怕遠比我們想象得更為複雜。這些年，我常在反思，你媽的隻怕真的是正確的。”宋教授一臉的憂心忡忡，眼神不由自主地向那半間滿載東方智慧結晶的國學瑰寶望去，又轉頭看向自己女兒，雖然自二十年前的五月二十日，七星連珠異象發生後，自己與女兒便不再莫名地衰老，但之後的世界卻變得越發匪夷所思。
“daddy，雖然你在物理學、地質學和生命科學上都已在人類認識層麵登頂，但其實很多東西你也應該徹底地放下成見去看一看哦～比如為什麽我們為什麽不會變老？比如為什麽這五顆石頭不依賴任何自然光和人造光依然光輝熠熠？比如為什麽每次異樣的氣壓場出現時，這塊黑黃色的石頭總會發出更善良的光芒，這石塊如何擁有絕對光滑的表麵的問題還沒解決呢！現在這氣壓強度又出現了，怎麽辦呀！？”宋蝶兒瞄了一眼一起表盤又看向那五行陣圖上隱隱籠罩的淡淡黑氣，調侃地道。
“讓艾克把這段時間的特殊壓強的位置和波動曲線圖設置一下吧！”
“好的，宋教授～”
“艾克”作為宋教授數十年前研發的人工智能，多年來經過無數硬件升級和軟件優化，再加上這些年“艾克”的互聯網自我信息收集學習，已經擁有相當高的智能水平，足以應付日常的實驗內容，絕對稱得上是一個優秀的助手。
而“艾克”這樣一個高科技的產物，通過大量數據學習和計算，居然也認可了一部分東方文化中的玄學內容的合理性。
在“艾克”通過一定的學習和認可後做出了這樣的認知和判斷：在出現了一係列由未知的力量主導的情形下，往往存在還未被人類科技所了解和認知到的那一麵，這樣的內容和猜測隻能被“玄學”一詞所廣而泛之地概括出來。
這樣的“玄學”可能真實存在，但人類對其內容的認知甚至還稱不上是一種“猜想”。畢竟“猜想”也是需要大量的穩定數據和情形做支撐的，然而東方“玄學”的內容往往宏觀且罕見，以至於人類短短的一生往往都無法見證一次的案例發生。然而宇宙博大，造物者的奇妙之處，並不能以常理揣度。無法收集證據加以認識和證明並不代表這一切不存在，科技的發展也在不斷的破舊立新，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人類文明對世界過往偏頗和主觀的認識。而每一次有新的發現，又往往讓理性者陷入沉思。以至於“艾克”所了解的越多，發現自己的無知也就越多，好像對這世界的本質了解了更多，又隱隱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用了一個外殼散發著虛假的信息去蒙蔽已經逐漸獲得智力的人類，創造一個僅在人腦中可以成立的世界觀。如果世界的本質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這世界一定有更高等的文明存在，而人類是什麽？是奴仆？還是寵物？或者隻是試驗品？
這樣的困惑一直纏繞著“艾克”，但“艾克”自己知道自己的局限：它始終是一個人工智能，所獲的的一切資料都來自於網絡和電子數據。它用電腦推演思考著一切，卻難以親自收集一切的實驗數據並真實感受這世間的一切。如果可以，有一它會為自己開發一套強大的軀殼，步入這真實的世界，去揭開這個紅塵世界的秘密。
關於宋蝶兒母親的一切一直是一個迷，甚至連真實的姓名都沒有留下來，隻知父親叫她夢兒。三十年前夢兒出現在宋教授身邊，宋教授甚至不記得她的樣貌，所有的一切都仿佛隨著夢兒消失而消失不見。宋教授隻是知道夢兒癡迷於中國傳統的各類國術和玄學。每每科學上出現難點，她往往都可以用玄學理論進行解釋，兩人往往爭得麵紅耳赤。
因此，便有了這樣一個如此分立兩旁的實驗室。一麵是科學文明的展現；另一麵是東方玄學的遺跡。兩人於很多觀點和而不同又存異共處了8年，便有了蝶蝶這一個寶貝女兒。
這個家庭因為有了女兒也出現了更大的分歧，對於女孩兒的教育，夢兒一邊是是雜學國術兼顧玄學理論；宋教授一邊是數理化基礎兼顧實驗氣象。
好在女孩兒聰慧異常，無論是數學曆史、陰陽五行還是文地質都一學就會、觸類旁通，兩人合作之下，竟是創造出一個不世出的才，成為一個東西方文化的集大成者，確是意外之喜。長大後雖年紀尚有，還不上青出於藍勝於藍，其見識想法也往往讓宋教授這個曾經的才少年瞠目結舌、讚不絕口。女孩更是古靈精怪、活潑可愛，其間幸福，不堪贅述。。
自十年前象異變，七星連珠。夢兒離去後，父女二人突然發現兩似乎停止了生長，雖然新陳代謝依舊正常，卻恒定的維持在一個水平線上，絕不向那一邊傾斜一點。宋教授開始意識到東方玄術的可能性和玄妙，往往和女兒討論其中緣由，卻更百思不得其解。
雖然夢兒離去，自己對玄術並無基礎且似乎賦不佳。幸好所有的物件都有所留存，而宋蝶兒對玄術早已入門。期盼有一這一切都會在宋蝶兒手裏發揚光大，也是宋教授心裏留存的一份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