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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夢回前世

  我自出生起便是受到了萬分矚目,劍宗嫡係的長子,宗門的最佳繼承人,天生的劍意感悟者,一道道光環足夠讓我在年輕一輩裏昂首挺胸了,我原本以為我的生活肯定是最為完美的,才華、容貌以及身份都是讓眾人豔羨的。可是我卻有一對不算是夫妻的父母,我甚至有的時候,想要反抗過這樣的身份……


  那個男人是這一任入贅的劍宗宗主,也就是我的父親,聽說年輕的時候也是十分耀眼的存在,資質比不過我的母親,同樣的就是修養上也是,我和他經常以十分尷尬的場麵終結,不過那時的他並不是十分的討厭,頂多血脈上還是將他當作是自己的父親。


  “聽說這一次大比之中,你拿到了第一名,很不錯,不負我和你母親的名義。”眼前的人十分想要拿出自己的威嚴還有底氣出來,可卻是像被磨去棱角的木墩子一樣,尤其是在提到母親的時候,口吻稍微冷清了許多,還多了幾分畏懼和不滿。


  “小勝而已。”


  用來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平平淡淡十分謙遜的一句恭維會讓眼前的男人開心的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地跟自己講修煉心得,以及一些切身的體會,直到一向麵目冰冷的母親出現,那時候的父親才會像是一頭一直隱忍的野獸,我很不理解為何母親父親的態度,感覺就像是天生不相容的兩個人,屬於感情的火花從來沒有過。


  稍後的時光,他從來都沒有享受過屬於孩童的生活,外公閉關出門,同跟著母親一樣,總是戴著一張冰冷的麵具,對待每個人都是含著冰渣渣的,可能是孩童的敏感原因,在看到自己母親的時候,總是能夠感受到一種複雜的情緒,他不懂,他什麽都未搞懂過,就這樣被著自己的外公帶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自己父親第一次對著母親還有外公發怒,父親癲狂地問自己是跟著他還是跟著自己的母親,我仿佛能夠感受到熊熊烈火在燃燒,內心也有過一絲憐憫,可是還是毅然決然地跟著外公後麵走了。


  當時耳中一直蕩漾著父親悲傷嘶吼聲,“不要!他們都是一群瘋子!不要跟著他們走!不要!我不要你也變成這樣!不要走!”


  我還是不懂為何父親會阻止自己跟著外公走,我真的什麽都不懂,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眾人帶到了鎮宗神獸白澤的麵前,呆滯的目光以及激烈的反抗,最後還是很奇葩地得到了白澤的親耐,一次次逃走,一次次被玩耍地抓回。最後白澤竟然立下了法陣,專門防止自己跑走,一旦自己跑了,立馬就會有一種力量立馬將自己抓回,對方也不厭其煩地做著同樣的事情。


  天生的倔強挑起了白澤的興趣,他跟自己講他已經很久沒有遇到自己這樣的人了,那時候,我隻覺得自己的做法真的很可笑,自己在對方的眼裏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別人從來就沒有將你當人看過!這個想法,讓我有了生的動搖。


  隨後的一百年裏邊,自己拚命地修煉白澤教授給自己的無情劍道,隨著年歲的增長,自己能夠不被對方帶歪也算是一種奇跡,我從白澤那裏知道了外公的目的,現在劍宗子嗣稀薄隻能夠讓我來繼承無情劍道,同樣是為了一個“他”做準備,一個能夠可以改變未來的“他”,也就是我未來的弟弟。


  百年來,我也曾見過自己的父親,不過他的態度跟著當年可謂是天差地別,變得很母親一樣冰冷冷的,生為能夠聽人言的白澤徒弟,一個試驗的對象,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我在他的心裏,聽到了人生之中最為狠毒的一句話,“劍宗的人都該死!包括眼前的這個孽種也是!”


  不知道為何原因,原本三分溫暖的父親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奇怪而又陌生的人,一些準備,什麽準備?為何稱他為“孽種”?他不懂,他又是不懂了……


  劍宗自成立到至今最為熱鬧的的時候,就是那個叫做“祁青”的弟弟出生了,原本自詡為清心寡欲的自己,隻是看到那個小家夥一眼就淪陷了,繁華落水,煙花散盡都沒有這一番感觸,斷情孽緣從來都不是說說而已。


  隻不過是個人都會有著感情的,包括自己,卻是比那一刻小手包裹自己的小手指,對著自己散發出善意的微笑,隻覺得天旋地轉,潸然淚下。


  兜兜轉轉這麽多年我以為自己擁有了許多事物,可是唯獨一件他從來不知道那為何物,可是今天自己終於知道那就是親情,無情劍道可以將別人的善意在你的心中放大無數倍,曾經有人說,無情劍道比之殺孽之道還要凶殘百倍,不是在狠厲而是人心。


  原本自己更應該舍棄眼前的情感,可是理智以及不舍的情緒讓他放棄了,祁青至生到死全都是他應該守護的對象!哪怕無情劍道走火入魔,在麵對祁青的那一刻,我想,我自己也會自我了斷。


  我的內心從未有過像這個時刻一樣真正跳動過,小小的觸感仿佛有著一絲絲茸毛般讓人心尖兒上的那抹堅硬變得柔軟起來,再是冰雪上的人兒都抵不過雪精靈的誘,惑。天生的有一種想讓人去接觸了解,進而奮不顧身無法自拔。


  或許,這就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


  一個溫暖真實的你……


  “喂!小子!一天到晚的像個木魚腦袋瓜子一樣坐在那裏,就不關心你的親親弟弟?”這一天白澤百無聊賴地跟著自己的便宜徒弟搭話。


  對於白澤這種時刻都會很無聊的人,我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想一想自己真的約有幾年沒有好好看一看祁青了,現在應該已經三四歲了,雖然真的很想不過自己好好修煉將來也可以保護他,我皺了皺眉頭回道:“有那些長老在,不會太有關係到我的地方。”


  哪裏曾想,白澤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將我打到了地獄,“你再不去大堂,你的親親弟弟就要被人給打死了!”


  短短的一句話,我就感覺腦子裏邊有一根筋兒死命地向上抽離,白澤這個人太有爭議了,他不屑於人類,更不屑於撒謊,所以他的話我還是相信的,可是雖然外公在不久前剛剛離世,母親又在閉關中,父親不還是……


  想到這裏,我的心感覺有一種絞痛,當年的聲音瞬間又再一次回蕩在自己的腦海中,完全不顧白澤的問話,紅著一雙眼睛向著大堂跑去,一路上學著我最不屑的佛修,想著將自己的運氣散盡,隻為自己的弟弟能夠挺過去,內心的悲傷、憤怒不讓自己喪失了理智。


  腳下生風,一對飛劍已經飛到了極限,就是劍宗不能禦劍飛行的規矩都已經拋之腦後了,自己隻知道祁青的安危,沒有什麽更讓人擔心了。一陣白光將自己團團包圍住,一個閃光自己就瞬間到達了劍宗的大堂。


  “一個小兒,也敢這樣跟我的小姑姑講話,你也真的是找死!”一個滿身妖氣,戾氣盎然的女子飛爪抓向了小小無措的祁青。


  不過就是幾尺之間的距離,可是傳送陣白光讓自己與祁青的距離卻是一個空間,我就這樣活生生地看著自己的親弟弟,被著一身惡意的女人,打死在了劍宗大堂,而自己的父親一臉冷漠卻是十分滿意地現在一個表麵良善滿腹算計的女人後麵。


  有的時候真的,被自己身邊的血親所背叛,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在我看來,那麽他,還存在這個世界上有何意義?祁青死了,幾乎就是被自己的父親所害死的,他不懂?其實錯了,他一直就是懂的。


  “這個逆子……不會死了吧……你……怎麽下了如此狠手……”很快幾個人就發現事情不對頭了,祁青可是劍宗未來的希望呀!怎麽可以就這樣死了呢!

  “嗤!不過就是一個稚子,死了一個還有呢!這不是還有我小姑姑在嗎?”那女人不以為意地對著那個男人說道,“沒有那個好福氣,何苦誕生於這個世界上呢?就為了這個一個小子耽誤了你和小姑姑,那麽就由我來代勞!反正姑父是劍宗宗主,也不怕,不是?”


  “你……”那男人也被這強盜思維說的啞口無言。


  正在那女子得意的時候,一抹劍光瞬間就閃亮在自己的丹田處,女子對於這種攻擊幾乎防不慎防,丹田內的妖丹猛地被對方爆裂地打開了,廢出了體外。女子渾身抽搐地像隻被針釘死在地麵上的蚯蚓一般,整張臉漲紅地說不出話來了。


  本來爆裂出妖丹對於妖族已經是一種酷刑了,可是我還是覺得不夠,不夠,不夠!自己的弟弟死了,怎麽可以讓這些人在自己眼前逍遙!普天蓋地的火焰在那女人身上灼燒著,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嚎啕大哭得快要窒息在原地。


  “孽障!你這是在幹些什麽!快給我停下來!”


  我看著那憤怒的男人,隻覺得他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站在這裏的不過是一個敵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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