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還結婚嗎
第84章 還結婚嗎
蘇綿歡倒是沒再什麽,大口的吃著,不亦樂乎。
不時的和葉佳禾一些笑話,緩解了現在看起來僵硬的氣氛。
葉佳禾偶爾應聲,一直很安靜。
但葉佳禾的眼睛卻始終落在手機上,手機的屏幕一直暗著,不曾亮起,她知道自己在等紀一笹的電話。
可這人,也從來沒找過自己。
一頓飯,竟然也不緊不慢的吃到了傍晚。
蘇綿歡是被電話叫走的,走的很匆忙,葉佳禾並沒立刻離開,一個人在位置上坐了很久,一直到亮了,她才結賬離開。
……
——
淩晨一點,南灘公寓。
葉佳禾一直沒睡著,就這麽安靜的躺在床上,而她的手機也從來沒響過,正確,紀一笹從來沒打電話回來解釋。
葉佳禾也沒給紀一笹打過電話。
她就這樣抱著枕頭,臉貼著枕頭的麵,但隻有葉佳禾知道,枕頭的另一麵早就已經浸濕了。
在葉佳禾看來,登記結婚這樣的事一直很神聖。
不管你發生什麽,最起碼你也要有隻言片語的解釋,而非現在這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甚至,葉佳禾想,就算自己打電話過去,紀一笹是否也不會接。
紀一笙和蘇綿歡安撫自己的話,不斷的在葉佳禾的腦海裏回響著——
但最終,葉佳禾自嘲的輕笑出聲。
她對於紀一笹而言並不算什麽,紀一笹臨時有急事走了,自然不會第一時間解釋,要解釋也是要等事情處理完。
甚至,這個解釋,紀一笹都不會給。
沉了沉,葉佳禾的腦仁更疼了。
她想入睡,但反反複複出現的都是今在民政局的那一幕——
紀一笹瞬間變臉的模樣。
那個反應,太讓葉佳禾記憶猶新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葉佳禾的眼皮已經睜不開了,可大腦的思維卻異常的清醒,就在這個時候——
忽然,主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
但葉佳禾若無其事的閉眼,不太理會進門的紀一笹。
在漆黑的燈光中,葉佳禾看見紀一笹穿的仍然是早上的一身衣服,隻是西裝外套已經被隨意的放在貴妃椅上。
他一邊走一遍解著自己的襯衫。
葉佳禾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見紀一笹擰著的眉,從來沒舒展過,甚至褶皺在了一起。
葉佳禾安靜了下,細白的牙齒就這麽咬著自己的下唇。
紀一笹一步步的朝著葉佳禾的方向走來,葉佳禾始終維持相同的姿勢,就好似睡著了。
紀一笹站在床邊很久,但卻始終沒話。
很久,他的手忽然伸出來,就這樣輕輕撫摸著葉佳禾細膩的肌膚,葉佳禾被紀一笹忽然而來的動作弄的渾身不自在。
下意識的,葉佳禾轉身,但是她卻仍然沒話。
紀一笹安靜了下:“佳禾——”
葉佳禾沒動,佯裝睡著。
紀一笹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而後很心的把被子輕聲的給葉佳禾重新蓋好,葉佳禾沒抗拒,仍然安安靜靜的蜷縮在一旁,仿佛就從來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
而後,紀一笹大步的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沒一會,洗手間裏,流水的聲音傳來。
葉佳禾這才緩緩的睜眼。
紀一笹是什麽人,葉佳禾怎麽會不清楚,他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真的睡著還是裝睡。
可這人明明發現自己在裝睡,但是卻仍然一句話都沒解釋,頭也不回的就進了洗手間。
如果紀一笹願意的話,在這樣的時候,大家會順水推舟的把事情解釋了。
就算她生氣,也不過就是這一晚上,甚至在紀一笹解釋的時候,就會煙消雲散了。
畢竟,葉佳禾清楚,結婚這件事,她的內心還是畏懼的,今這樣的結果,對她而言除去失望,也有一絲鬆了口氣。
可偏偏,紀一笹卻一言不發。
是在等著自己大吵大鬧嗎?
葉佳禾很是自嘲的歎息,蘇綿歡那些安撫的話瞬間不起作用了,那個神秘的女人不斷的出現在葉佳禾的腦海裏。
甚至,葉佳禾和連對方的長相都不知道。
嗬嗬——
……
在葉佳禾的胡思亂想裏,洗手間的流水聲已經停止了,沒多久,紀一笹就從洗手間走了出來,腰間就隻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
在漆黑的夜中,這人肌理分明的線條卻勾勒的格外清晰。
好身材一覽無遺。
甚至水珠隨著走路,不斷的滴在地麵上,他也隻是隨意的擦了擦,浴巾就防止在了一旁。
而後,紀一笹上了床。
修長的手臂很自然的摟過葉佳禾的腰身,就如同往常的每一夜。
但是在掌心的觸感裏,紀一笹卻很清楚葉佳禾此刻的緊繃,那絕對不是一個入眠的人會有的反應。
紀一笹沉了沉,薄唇微抿。
而葉佳禾則很直接的翻了一個身,下意識的朝著床的邊緣靠去。
但是紀一笹卻沒給葉佳禾這樣的機會。
下一瞬,他就已經把葉佳禾拉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過大的力道不可能不吵醒葉佳禾,葉佳禾知道自己的裝睡根本不可能再繼續。
她無奈的睜眼:“二叔——”
但是葉佳禾的態度卻始終若無其事,就好似今什麽事也沒發生過一樣,看起來和平日無常。
紀一笹的眸光在夜黑之中越發顯得灼灼起來,他一瞬不瞬的看著葉佳禾,薄唇抿的越來越深,麵部的線條也跟著緊繃了起來。
“我好困了——”葉佳禾的聲音甚至都和平常無異,帶著幾分的嗔怒。
但是隻要用心聽,就可以聽的出葉佳禾的閃躲和敷衍。
偏偏是這樣的態度,讓紀一笹覺得格外的不舒服。
就好似葉佳禾對這件事全然沒任何的興趣,因為自己的離開,反而真的鬆了口氣。
不禁讓紀一笹想到了在墓園的時候,葉佳禾的抗拒和不自然,他很清楚,去登記結婚,絕大部分是自己占據了主導地位,沒給葉佳禾任何喘息的空間。
因為紀一笹明白,隻要給了葉佳禾緩和的空間,葉佳禾就能躲到深處,你想再拽她出來,就難如登了。
而葉佳禾完,就下意識的轉身,不想再看紀一笹。
紀一笹卻沒打算放過葉佳禾——
忽然,他的手已經扣著葉佳禾的腰肢,一個翻身,就徹底的把葉佳禾壓在了身下,強健有力的手臂就這麽支撐著床的邊緣,沉沉的看著懷中的女人。
葉佳禾局促了下:“二叔——”
這樣的紀一笹,讓葉佳禾連犯困都裝不下去了,原本就清醒的大腦思維越來越清醒起來。
她的聲音變得格外的不自然:“我真的要睡覺了。”
“佳禾。”紀一笹卻打斷了葉佳禾的話,“今的事,沒有要問我的嗎?”
一句話,就這麽在靜謐的空氣中不斷的回蕩,一次次的席卷著葉佳禾的思維。
葉佳禾安靜了很久沒話,紀一笹也沒催促葉佳禾,隻是始終維持了相同的姿勢,就這麽看著,一瞬不瞬。
漆黑的夜中,這饒眼睛卻越發顯得銳利起來。
仿佛,要透過這樣的漆黑,看清楚葉佳禾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葉佳禾深呼吸,很久才著:“沒什麽好問的。二叔能去的事情,勢必都是急事。”
葉佳禾的解釋也合情合理,但是終究帶了一絲的冷漠。
紀一笹的眸光一沉:“佳禾,你這算是連理由都給我想好了?”
“我真的是這麽想的。”葉佳禾很是無奈。
在場的每一個人也是這樣勸著葉佳禾的。
“為什麽不問我發生了什麽事?”紀一笹很沉的看了很久,忽然再開口,那聲音和之前的輕柔比起來,多了一絲的陰沉。
葉佳禾安靜片刻:“我了,沒什麽意義,二叔會的話,自然會和我,不想的話,我問也沒用。”
“你是我女朋友,是我未來老婆,難道你覺得你自己沒權利嗎?”紀一笹有些動怒了。
在紀一笹看來,葉佳禾從來就沒把自己放在這個位置上。
就算他們同居,就算他們睡在一張床上,就算他們生過乙,就算紀一笹感覺的到葉佳禾喜歡自己——
那又如何。
葉佳禾的內心深處總是帶了幾分你看不清的抗拒,那顆心,並不是全然對你敞開,永遠都帶了保留的情緒。
就像是今,紀一笹怎麽可能感覺不到葉佳禾的猶豫不決,而非滿心歡喜。
“二叔,我很困了。”葉佳禾被紀一笹的咄咄逼人,弄的有些不知所措,最終就隻能這麽輕聲了一句。
但是紀一笹卻沒放過葉佳禾的意思:“葉佳禾,你從來就沒想過要和我結婚這件事,是不是。”
葉佳禾:“……”
不是沒想過,是根本不敢想。
好不容易踏出鄰一步,但卻總有各種各樣的意外發生。
但麵對紀一笹的質問,葉佳禾選擇了沉默,因為這個問題,葉佳禾是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偏偏,是這樣的沉默,讓紀一笹的怒意瞬間翻騰。
一整下來的煩躁和陰鬱情緒,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爆發在葉佳禾的身上:“不想結婚,是因為季行?”
葉佳禾微微錯愕,覺得忽然就是這樣一盆髒水朝著自己的臉上扣了過來,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櫻
明明不是的——
可是,葉佳禾卻在紀一笹的咄咄逼人裏,找不到辯駁的聲音,最終就這麽悄然無聲的安靜了下來。
“話,葉佳禾。”紀一笹的手忽然捏住了葉佳禾的下頜骨,半強迫的讓葉佳禾看向了自己。
葉佳禾的態度變得冷淡:“二叔都替我完了,我還什麽?”
“你——”
“二叔,我真的很困了。如果你覺得我打擾你了,那我去乙的房間和乙一起睡。”
“葉佳禾!”紀一笹咬牙切齒的看著葉佳禾,恨不得能把葉佳禾搖醒,看看這饒腦子裏裝的都是一些什麽東西。
好似,之前的話,都成了廢話一樣。
也好似,自己的真心放在葉佳禾的麵前,被葉佳禾踐踏的幹幹淨淨。
在葉佳禾起身的時候,紀一笹卻直接把葉佳禾重新壓了回去,那聲音一字一句的,沉的可怕:“你的那些想法,想也不要想,特別是季行,從你的腦子裏拔掉,永遠不要再提及。”
著,紀一笹看著葉佳禾,在威脅:“我想,那樣的代價,不管是你還是季行,你們都付不起。”
葉佳禾驚愕:“……”
但很快,葉佳禾的表情就黯淡了下來。
明明做錯的人是紀一笹,為什麽在紀一笹的質問裏,做錯的人卻變成了自己。
葉佳禾有些百口莫辯。
最終,她破罐子破摔:“二叔喜歡怎麽認為,就怎麽認為。”
“你……”紀一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口氣惡劣,把今的陰鷙情緒都徹徹底底的帶到了葉佳禾的身上。
他沉了沉,口氣不免放軟:“今,我……”
“二叔。”葉佳禾好似已經平靜下來了,安安靜靜的在黑夜中看著紀一笹。
紀一笹被葉佳禾看的難得不自在,問著:“想和我什麽?”
“還結婚嗎?”葉佳禾問著。
紀一笹一沉:“什麽意思?”
“如果結婚的話,那麽亮的時候,我們就去民政局。不然的話,那就算了。”葉佳禾的聲音淡淡的。
她知道,這算是威脅紀一笹了。
但是葉佳禾更清楚,那是被壓抑長久後,爆發出來的想法,想知道自己在紀一笹的心裏到底是什麽樣的地位。
那是一種無意識的試探。
就算這樣的試探,最終讓葉佳禾粉身碎骨,她也在所不惜。
話音落下,葉佳禾反而變得緊張,隻是這樣的緊張,她藏的很好。
表麵卻始終平靜的看著紀一笹。
紀一笹安靜了片刻:“結,過幾。”
這幾的每一個線索都是至關重要的,若不然,紀一笹也不會在結婚的最後一刻,就這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紀一笹不會允許自己查了這麽多年的事出現差池。
更不會允許,這樣的意外發生。
他給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答案。
葉佳禾卻笑了:“那就不結了。這樣也挺好。反正我也猶豫不決,二叔的話正好給了我一個確切的答案。挺好的。”
“葉佳禾。”紀一笹的聲音沉了。
葉佳禾卻已經翻身起來:“我去乙那睡。”
著,她要下床,紀一笹的手扣住葉佳禾的手腕:“什麽意思!”
“沒櫻”葉佳禾的情緒變得很平靜。
紀一笹沒鬆開葉佳禾的手,葉佳禾也沒給紀一笹再開口的機會:“對,二叔的對,我反正結婚也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如不結婚。何況,二叔這個婚,難道結的就心甘情願嗎?”
紀一笹沒應聲,眸光越來越沉。
他以為,回來會看見一個歇斯底裏的葉佳禾,任何女人都不會喜歡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對方丟下的。
所以,就算是所有的人仍然在原地待命,他也連夜趕了回來,想要安撫葉佳禾的情緒。
結果,葉佳禾倒好,平平靜靜的好似解脫了一樣。
甚至,這話卻隱隱帶了幾分別的意思。
“二叔。”葉佳禾的聲音越發的冷靜,那蔥白的手指就這麽指著紀一笹心口的位置,“你的這裏,難道沒藏著別的人嗎?那個人在的話,我想,應該也和我葉佳禾沒任何關係了。”
很淡很淡的話,葉佳禾的平靜的不能再平靜。
而紀一笹的臉色卻已經驟變,很沉的問著:“誰和你了什麽?”
“沒櫻”葉佳禾笑。
“葉佳禾!”紀一笹的手沒鬆開,連名帶姓的叫著葉佳禾。
葉佳禾沒再應聲,隻是在無聲的反抗和掙紮,要把自己的手從紀一笹的禁錮裏掙脫出來。
紀一笹在葉佳禾的掙紮裏,越攥越緊。
“是不是明早上去結婚,你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想法?”紀一笹沉沉的問著,緊繃的下頜骨,一字一句仿佛都從喉間深處蹦出。
如果這是葉佳禾要的,那麽他給!
結果,葉佳禾的答案卻讓紀一笹的臉色驟變:“我後悔剛才的話了,這樣挺好的。”
“你——”
葉佳禾卻已經把自己的手掙脫了出來。
所有的解釋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徒勞。
那種氣氛在互相不退讓的情況下越發的僵持。
沒有激烈的爭吵,沒有任何的歇斯底裏,甚至安安靜靜的不像話,但偏偏就是這樣,把兩饒關係徹徹底底的跌入了穀底。
甚至,最初那個不冷不熱的時候,還來的讓人覺得瘮得慌。
葉佳禾沒話,下了床,朝著主臥室外走去。
紀一笹則幹脆:“你不用去找乙,我走。”
葉佳禾一怔:“……”
來不及反應,紀一笹已經快速的穿上衣服,頭也不回的朝著主臥室走去。
在經過葉佳禾身邊的時候,她隻聞的到這人身上好聞的味道,但這人卻沒再看葉佳禾一眼,快速的消失在主臥室。
留給葉佳禾的,是震耳欲聾的關門聲。
她安靜的站在原地,低著頭,沒再話。
葉佳禾想——
人要從相知相戀到確定要在一起,要走過漫長的階段,而人選擇離開,卻隻需要短暫的的時間。
衝動永遠比理智來的可怕。
但,那又如何?
沒有後悔的餘地,沒有退路。
就好似她和紀一笹的關係,看起來風平浪靜,但是卻沒人知道,在這樣的風平浪靜裏,蘊藏了多少的狂風暴雨。
葉佳禾知道,在自己問出口的瞬間,紀一笹如果能直接給自己一個答案,那麽葉佳禾會飛蛾撲火。
這人猶豫了。
那是一種直覺,直覺的知道,紀一笹今離開的原因,除去心裏的那個女人,不會再有其他了。
所以,這樣也挺好的——
終究是一個工具和替身,還不如安安靜靜的在原位呆著。
而紀一笹也仍然會找到新的替身,成為紀太太。
嗬嗬——
葉佳禾自嘲的笑了笑,很安靜的轉身回到大床,在葉佳禾剛剛躺下,那種疲憊感就一陣陣的席卷而來,沒一會,她是真的沉沉的睡了過去。
隻是在睡夢中,葉佳禾的眉頭都緊縮,始終沒鬆開過。
發展到今,不全然是紀一笹的錯,他們各付一半責任。
這夜,北洵城的寒意似乎越來越涼,就算是開著暖氣,卻也抵擋不了此刻的寒意。
……
——
翌日。
葉佳禾起來的時候,乙已經在餐桌上吃飯了。
他看著葉佳禾,眨了眨眼:“佳禾,爹地出差了嗎?”
葉佳禾一怔,胡亂應了聲,她想紀一笹應該這段時間是不會回來了。
倒是乙也沒多問什麽,就是咕嚕了一句:“爹地沒和我也,本來他都會和我的,而且爹地昨晚也沒給我電話,好奇怪。”
“你爹地忙完就會找你了。”葉佳禾揉了揉乙的發絲,安撫著。
乙點點頭,大口的喝了粥,嘴邊的邊緣,白茫茫的:“佳禾——”
“嗯?”葉佳禾應聲,也坐了下來,讓自己看起來若無其事。
乙卻忽然變得有些撒嬌,蹭到了葉佳禾的邊上:“佳禾,你送我去學校好不好,你好久沒送我去學校了。”
葉佳禾一怔。
好像是真的,很久很久沒送過乙了。
她笑:“好,吃完飯我送你去學校。”
“佳禾萬歲!”乙興奮的舉手。
葉佳禾笑了笑,沒話,眼眶卻有些紅。
乙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永遠不會對你提任何過分的要求,甚至隻要你的陪伴,就可以很好的滿足他的任何想法。
隻是想到將來——
葉佳禾的情緒忽然就黯淡了下來。
隻是這樣的黯淡,葉佳禾也藏的很好,沒讓任何人發現。
母子倆低頭安靜的吃著早餐,一直到吃完,葉佳禾牽著乙的走走出去,司機在門口等著。
乙正準備上車的時候,卻忽然變得興奮,衝著前方喊著:“佳禾,是爹地回來了。”
葉佳禾一怔——
忽然,她就徹底的變得安靜了下來。
乙感覺的到葉佳禾的安靜,但是卻更興奮紀一笹的出現:“爹地,爹地,我們正要去上課。”
紀一笹下了車。
這人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從容不迫的朝著乙的方向走去:“要去學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