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紀總……紀總……”見紀北落遲遲不動,張藝出聲提醒。
“雲姐不好意思,我最近不能喝酒,不如我們就用飲料代替吧!”紀北落反應過來,著將桌子上的飲料遞給了雲未曦,然後在杯子上碰了一下才一飲而盡。
雲未曦看著他,心思複雜,然後接過飲料迅速喝完。
“雲姐,這次能和雲姐合作是我的榮幸。”
雲未曦摸不準他這話究竟想表達什麽,微微一笑道:“紀總笑了,紀氏要和誰合作一句話都不用,整個娛樂圈的人都會搶著上的。”
“那可不一定,雲姐不就是個例外嗎?”當初這部戲雲未曦由於檔期的原因直接拒絕了,不過本子還是三番兩次送到她麵前,她好奇的翻了翻本子覺得還不錯又是挺喜歡的編劇才接的。
桌子上的氣氛突然就有些尷尬,張藝也是個老油條趕緊打著哈哈:“沒想到紀總也喜歡未曦的戲啊!”
“這是自然,喜歡了好多年!”這話雖然是回答張藝但紀北落的目光卻死死的放在了雲未曦的身上,總有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是我的榮幸。”雲未曦隨口客套,現在她隻想結束話題早點吃飯然後離開。
“雲姐,聽聞你的中學時期是在A市一中度過的,算起來你還是我的學妹呢!”
張藝一聽也好奇的道:“是嗎?這可巧了!不僅未曦是A市一中的,就連我們此次的拍攝地也是在A市呢!看來二位還真是有緣呢!”
“那的確是有緣!”
“難得紀總連這等事都知道。”
“是啊,那時候我們還見過呢!”紀北落繼續道。
嗬嗬,他們何止是見過!!不過雲未曦自然不可能自爆猛料,否認道:“沒有吧!紀總應該是記錯了。”
見雲未曦急於和他撇清關係,紀北落輕笑一聲道:“那時候雲姐的大名可是響徹整個一中的初中和高中部,我怎麽會記錯呢!”
雲未曦此刻隻想拍桌子,究竟誰特麽名頭更響啊,怎麽,非要她在眾人麵前他們以前關係匪淺嗎?
顯然紀北落的攻勢太猛她隻能節節敗退,隨意找了了個借口“紀總過獎了,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先聊。”雲未曦起身然後落荒而逃,能讓堂堂雲未娘娘如此狼狽的人,他還真是古今第一位。
她背靠在洗手間的門上心中有些喘不過氣,這個死溫牧,明明知道投資人是紀北落卻不告訴她,害得她如此狼狽,著實可惡。
紀北落,她用盡各種方法躲避他,他怎麽就突然出現在了她麵前。腦子裏閃過無數過往的片段。她記得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也是這樣突兀,她第一到A市一中,拿著行李背著書包找東西,她不心被別人撞了一下,一個踉蹌,手裏的東西全都被撒了出去。
紀北落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那時候的他身上仿佛有一層光,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她就這樣愣愣地看著他,他的他的手指很修長,幫她把學習資料一一撿起來,那時的紀北落好像了什麽,但她一句也沒聽進去,直到他同學同學地叫了好幾聲,她才反應過來,紅著臉道謝。
那時候,她聽見自己心髒砰砰砰的跳動聲。從那時候起他成為她心中耀眼的光,照耀著她的整個青春期。
回憶是種很玄妙的東西,它承載著人生所有的喜怒哀樂,可以讓你在想起時梨渦淺笑,也可以讓你黯然失色。可是他剛才那番話是什麽意思?覺得有愧與她還是故意讓她難堪?不論出於何種目的雲未曦真的一點也不想看見他,索性就在馬桶上坐著。
她可不認為堂堂紀氏總裁會有空到浪費幾個時參加一個開機宴。等一會兒紀北落走了她再出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助理葉子來叫她:“未曦姐,未曦姐……你沒事吧!張導在找您呢!”
“沒事,你先過去,我馬上出來……”
“哦!好的。”
“哎葉子等等。”
“怎麽了未曦姐?”
“那個……紀北落走了嗎?”
“沒呢!紀總難得見到自己喜歡的藝人,要多呆一會兒。”
雲未曦:“……”喜歡你妹!算了,看這樣子是躲不過去了,出去就出去,他難不成還能吃了她?
洗手盆裏水聲嘩嘩地往下流,她看著鏡子裏的人到:“沒什麽,沒什麽的……把他當成陌生人就好……”
剛走出衛生間,卻不料紀北落頎長的身影擋在門口,而雲未曦就像是沒有看見他一樣,直接就走了,隻是再經過他的身邊時,手腕卻被一隻溫暖而有力的大掌握住。
雲未曦想掙脫,不想手腕間的手卻握得更加用力了。
她諷刺地一笑:“紀總,您這是什麽意思?潛規則?這裏可是人來人往的,不合適吧!”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雲未曦撩了撩頭發:“嗬,我還真不知道紀總是什麽意思!”
“我們好好談談!”
“我們有什麽好談的,聽紀總在席間的那些話難不成是想和我這學妹敘敘舊?”
“你躲了我這麽多年還不夠嗎?”十二年,整整十二年,他每次靠近她都會劇烈排斥,而後他隻能遠遠的看著她。
“躲?紀總想太多了吧,我們之間又沒有任何關係,何來躲這個字一。
紀北落覺得眉心都在突突的疼,他緩了緩口氣道:“媽很想你……”
“媽?紀總,哪個媽?誰的媽?如果紀總的是雲裳,那麽雲裳什麽時候成你媽了?你媽早就死了你不知道嗎?”
“未曦,你話一定要這麽咄咄逼人嗎?”紀北落聲音微冷。他的母親在生下他之後便因病去世,如果不是為了生他,他的母親也不會死的這麽快,所以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絲毫觸碰不得。
提起藍飛雪的死,雲未曦瞬間就後悔了,她這話的確是過分了,可是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這比起他們給她的傷害可絲毫不算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