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贈與
陸恒言跟莫風合作的新一代純天然植物精華液在推出後受到了廣泛的好評。
他選了當下口碑和觀眾緣最盛的年輕女星方婉婉作這次新產品的代言人,並且買下了幾家社交平台的開屏廣告位和推廣位大力宣傳。
除此之外,在網絡上很有影響力的兩位美妝博主以及直播主都承接了他們的推廣,極力地為他們這款產品造勢。
宣傳、功效和包裝都到位了,熱銷的結果也就隨之而來。
這家一直虧損幾乎要被砍掉關停的子公司在陸恒言的手上,借由這個案子一下子翻了身,不僅止住了虧損,甚至出現大量盈餘。
與這款精華液配套開放的新護膚產品跟天然養膚係列彩妝的項目一個接一個,投資的廠家也不斷上門來求合作。
陸恒言可謂是借著這個項目在恒信內部打通了重回總部的道路,讓董事會不少反對派不敢向當初將他推出去那樣堅定地反對他重回總部。
相反的,陸恒逸那邊的並購案因為三家公司拒絕了與恒信的合作,整個失敗了。
陸世天和陸滕都清楚地知道,陸恒言才是適合領導恒信集團的那個接班人,於是接連有了動作,籠絡被陸恒逸強拉進他那派的股東。
加上近期找上恒信的融資跟投資合作無一不是看上了陸恒言新開發的植物精油專線,照這個勢頭下去,不過多久,恒信不僅會換掉現任的總裁,連董事會的成員也會一並有所更改。
Ben把新產品線的合作方案送來的時候,陸恒言正在喝黑咖啡,眉頭緊鎖,一瞬不瞬地盯著電視新聞。
“龍騰集團被持有最多股權的副董事長向以慎賣給商界新貴陳一凡!商業帝國付之一炬!”
“向家大公子向修澤行蹤不明,至今未出麵回應!”
“向愈之病重,向家難道氣數已盡?”
“因向以慎變賣龍騰集團的舉動,今日股市大跌。”
陸恒言冷著臉,見到Ben,幽幽問了句:“給陸恒逸下套的那家公司是不是跟向以慎有關係?”
“倒也沒有。那間公司跟莫先生倒是關係匪淺。”
“嗯?”
“那是莫風先生還在梟令會時用來洗||||||||錢的皮包公司,現在已經在做正經生意了,由從前在他手下工作的餘空打理。”
“那就是跟向以慎有關係。”
雖然向以慎怎麽樣他根本就不關心,但是龍騰集團這樣一個大規模的商業集團就這麽被向以慎摧毀了,他覺得有些可惜。
即便是敵手,他也總對那些精明智慧的對手抱有一些英雄相惜的心思。
“喂?”手邊的手機突然被來電激活,陸恒言順勢接了電話。
是別墅的管家打來的。
“少爺,有位姓張的律師來家裏,說他是向先生的代理人,來找少夫人的。”
“他說是什麽事了嗎?”
“好像是財產贈與的事情,需要少夫人簽接受贈與的合同書。”
“你讓那個律師等著,我從這邊帶恒信的法務過去。”
“是。”
陸恒言掛了電話,手裏那幾分方案也沒有心思看了,全部交給Ben去打理,就開車帶了法務回別墅。
進到客廳的時候他果然見到了一名外表精明的專業律師。
顧知意因為今天倒班休息的緣故正好在家。
她見陸恒言回來了,趕緊迎了上去,緊緊拉住他:“你回來了。”
他“嗯”了一聲,走到沙發那邊坐下,問張律師:“向以慎讓你來的嗎?”
“是的。向先生想將他名下的幾份財產包括300萬的存款和幾項投資股權以及幾間不動產贈與顧小姐。”
“為什麽?”
“陸先生,這是我被代理人的意思,我也不知道他的內心想法,隻是來讓顧小姐走一下贈與程序的。”
“你先把合同給我的法務看看。”
張律師很爽快地把幾份合同遞給隨陸恒言一起來的女性。
法務很有經驗地快速閱讀了一遍合同內容,確認了幾個條款後,把合同遞回去對陸恒言耳語:“合同對顧小姐沒有壞處。”
陸恒言聽完,又看向張律師:“他人呢?”
“向先生的行蹤一向難測,我也不清楚。”
“他賣龍騰的事情你也有參與吧?他為什麽要把龍騰賣給陳一凡那種人?”
“陳先生是陳宇風先生的侄子,又有政壇背景,對於集團發展不是很好嗎?”
“嗬,我不信你不知道陳一凡的那間房地產公司是做什麽生意的。”
“陸先生,那些事情都與你無關吧。還是說你不想讓顧小姐接受這份贈與?”張律師麵帶微笑地看他,“向先生隻說了顧小姐不接受贈與的處理辦法,可沒說你替她不接受我要怎麽處理呢。”
陸恒言眯了眯眼:“讓我猜猜,如果她不接受,這些財產是不是會以投資的形式全部流到恒信我經手的項目裏?”
“陸先生果然是個聰明人。”
“向以慎到底在搞什麽?他這是看不起我還是在故意蔑視我?”
張律師看了看顧知意,露出點意味深長的笑容:“我覺得向先生隻是單純想把財產都贈與顧小姐。”
顧知意終於弄明白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忍不住插了嘴:“那個……向以慎為什麽要送我這麽多……我跟他很熟嗎?”
“顧小姐,向先生說他是你的老朋友,這些是他欠你的,全部都是你應得的。”
“他欠我?他欠我什麽?”
“他隻是說這些是他能給你的全部。他知道他給的這些都沒辦法與你給他的相提並論,但這是他能給出的全部了。”
“嗯?我還是不明白……”
“既然這樣,為什麽你不親自去問他呢?”
陸恒言打斷他們的對話,不悅地看向張律師:“你們是故意的。故意用這種方式騙她去跟向以慎見麵是不是?”
“陸先生,如果我們成心要欺騙顧小姐就不會到陸家來找她簽合同了。”
顧知意看了看那些合同,對張律師說道:“對不起,我並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我不能白白接受陌生人的贈與,這些我不會簽的。”
張律師明了地一笑,把文件收起來:“嗯,那我就按向先生所說的另一種處理方案來做了,告辭。”
陸恒言隻是牢牢地握住顧知意的手,目送管家跟律師離開別墅,並沒有其他動作。
如果這就是向以慎的選擇,他不會跟顧知意多說什麽。
向以慎想要跳下擂台,他求之不得。
隻是……
他看著顧知意的側臉,想起那天她怎麽也說不出“我愛你”那三個字的場景。
這一切,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