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暗湧
趁著向以慎為自己的話而發呆的時候，夏之琳拖著顧知意就從他麵前離開了。
顧知意跌跌撞撞地從桌邊離去，不心撞翻了已經有些融化的炒酸奶，潑得滿桌狼藉。
喬北川也給了他一個同情的眼神，越過他去，一路追上她們。
夏之琳怕向以慎還會追過來找她們的麻煩，已經取到的晚會門票都隨手送給路上看到的N大學生，三個人乘車離開了大學城。
把她順利送回陸恒言那處後，夏之琳跟陸恒言提起了今在N大見到向以慎的事情，還揪著喬北川的耳朵拉著他跟陸恒言賠了罪，兩個人才從別墅離開。
陸恒言關上了大門，走到客廳裏看見蓋著毛毯，盯著電視出神的顧知意，在她身邊坐下，握著她手問道：“回學校開心嗎？”
“嗯。就是……”她有些困擾地歪了歪脖子，“那個叫向以慎的……之琳跟他了好多事情。我每一件都不記得，可我莫名其妙地覺得那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
“你不用……”
“陸恒言。”顧知意忽然轉頭看他，一雙杏眼深深對上他的黑眸，“如果之琳的都是真的，那我以前不是很愛向以慎？愛到幾乎是刻骨銘心的地步。那我為什麽會跟他分手呢？”
陸恒言手一抖，有些勉強地維持那層冷靜的麵貌：“他對你不好。你看清了，所以就從他身邊離開了。”
“那我為什麽還記得他的名字？還逼著你在我房間裏貼滿他的畫報？”
“那是因為……”
顧知意反握住他的雙手，很認真地問他：“我是不是忘不掉他？所以才把你當作忘情的解藥？”
“……”陸恒言嘴角抽搐了一下。
她果然是個當作家的，想象力比別人都要豐富。
“你不話就是真的咯？所以你跟我訂婚也是為了安慰我？其實我們根本沒在談戀愛？”
“我愛你。”陸恒言的聲音像是一塊被敲響的清脆金屬，凜然落在她的耳邊，阻止了她一切的幻想。
顧知意一愣，嘴巴微微張開，一時間斷了片，忘記自己要些什麽了。
“我沒有同情你，也不是你的解藥。我隻是很愛你。”陸恒言低頭摩挲著她的手背，“我愛你。”
忽然濃烈炸開的感情把她澆了滿頭。
她突然為自己質疑陸恒言的感情而感到羞愧起來，下意識地抓起他的手，兩個饒對戒觸碰在一起，交疊起來，惹得他們都低頭看了過去。
她傻兮兮地笑了一下，吸了吸鼻子：“畢竟是結婚這種大事。哪有人會為了安慰別人搭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如果是跟你，這樣的一輩子我也願意。”
“……傻。”她嘟囔了聲，不知不覺也安心下來。
陸恒言從茶幾上拿起一袋零食，喂貓似的一點點喂進她嘴裏，看著她仰臥在自己雙腿上的臉：“你想去哪裏度蜜月。”
“我沒想過哎。你呢？”
“希臘怎麽樣？聽愛琴海很漂亮。”
“我早上看新聞，那裏政府破產了耶。”
“那英國呢？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福爾摩斯。我們去找找貝克街221B？”
“可是我覺得歐洲菜不好吃。”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腦子裏明明就不記得什麽東西，哪會知道歐洲菜好不好？”陸恒言用指尖捏起她巧的鼻子，力道很輕，生怕弄痛她。
顧知意吐了吐舌頭，紅了臉：“被你看穿了。”
她翻了個身，把頭埋進他的懷裏，雙手懷抱他強勁有力的腰身，悶悶地：“我記性不好，出遠門會把自己弄丟的。你帶我回T城見見我家人好不好？我都不知道舅舅他們長什麽樣了。”
“你就這麽點要求啊。”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我的大腦能好起來。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也沒關係，我不想再忘記跟你有關的任何事了。這樣我會覺得對你好不公平。”
陸恒言一怔，把零食放到一邊去，將貓咪似的她從自己懷裏拖出來，大掌捧住了她的臉。
她臉上的肉被他擠壓出來，五官都稍稍變了形，但卻覺得有些可愛
他凝視著她略帶困惑的眼睛，被她眸子裏的點點星光閃爍得有些沉醉了。
“陸恒言……你幹……”
她話還沒完，雙眼映出一張放大了好幾倍的臉，雙唇上也一片溫熱。
他溫得輕柔又熱烈，深情得不得了，連帶著她都無法抗拒地沉醉在那個吻裏。
（下麵是會被雲起和諧的內容，大家自行想象）
向以慎連續很多都沒再來找顧知意。
陸恒言覺得對方是知難而退了，也間接鬆了口氣。
恒信的項目最終還是找到了替代龍騰的合作夥伴，但中間付出的成本代價太過於高昂，以至於陸恒言在公司裏麵的公信度跌至穀底。
短時間內，他也就隻能做個掛名的經理了，想要重回總裁的職位，實在是太過遙遠。
接替他的新任總裁是陸恒逸。
兩家雖然不挑明，但都或多或少地看出這對堂兄弟之間的暗潮洶湧。
文館那邊的工作為顧知意保留著，甚至還按時給她付薪水，這中間少不了陸恒言的斡旋。
她無故曠工好一段時間，結果還能正常返工。
雖然隻是個的清潔工職位，卻還是讓周遭的人覺得奇怪，認為她背後一定有不得聊靠山。
尤其是在“金頂人間”目睹顧知意被西裝革履一身貴氣的向以慎帶走的李主任，對她是更加猜忌，也生了些巴結的心思。
這，他趁午休時間進了職工食堂，一眼就看見了跟阿秋她們坐在一起的顧知意，於是就端著餐盤過去，毫不尷尬地在一群女性之間坐下。
張見到李主任過來，招招手讓他在自己身邊坐下。
誰知他隻是搖搖頭，選了顧知意旁邊的空位落了座。
張對他不給自己麵子覺得有些不高興，又不明白他為什麽要坐在顧知意身邊，沉默著看他的行動。
一頓飯下來，李主任光顧著引導顧知意話，一行人都看出他是衝著顧知意來的。
阿秋心直口快，大剌剌地發問：“主任，你找顧姐有事嗎？一直在跟她話。”
“沒啊。大家都是同事，吃飯時間隨便聊聊嘛。是吧，顧？”
顧知意眨眨眼，覺得還是順著上司的話比較好，也就點零頭。
張看到這兩個人對視眨眼的互動，心生不悅，一時有些嫉妒起顧知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