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攤牌
顧知意騎車到了方又禮那裏，把自己寫的信拜托他轉交給向以慎。
雖然對方臉色很難看，語氣也不好，但終究是收下了她遞過去的信封。
臨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多了句嘴，心翼翼地問：“他沒事吧？“畢竟新聞鬧得那麽大，無數的媒體都借題發揮在炮轟著他。
方又禮把那封信揣進兜裏，滿臉的愁容和不耐：“你覺得呢？創作歌手最讓人不恥的就是傳出抄襲的醜聞，你認為他現在會好受嗎？”
她不再話，低著頭聲了句“拜托你們幫幫他”就自覺地消失在方又禮眼前。
方又禮都沒多看她一眼就一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把信放在桌麵上。他用內線電話打到向以慎那邊去，被另一個助理接起來，才知道那邊的人都跟著向以慎去了監控室，把前幾個月工作室的錄像全部調了出來，正在一點點地查可疑人物。
他想了想，把信擱到了桌子一邊沒有帶出去，聯係了一下Lisa，又跑到公關團隊那邊去忙活。
不過一夜的時間，原本勢頭正盛的新專輯成了各大網點都賣不出去的賠錢貨，滾動在各家媒體頭條的新聞除了抄襲和找槍手之外，又爆出了向以慎曾和影後林若交往的緋聞。
兩個人交往的照片傳遍了全網，甚至有不知名的人爆料，林若被向以慎劈腿，顧知意第三者插足二人之間。
連帶著之前黎文晴的新聞也被重新翻了出來，不少很有影響力的自媒體都站出來引導黎文晴前段時間的醜聞都是向以慎所為，兩個人確實私下關係密牽向以慎劈腿顧知意和她交往後，又不甘寂寞哄騙黎文晴自己是單身，騙炮後又無情將她拋棄，甚至利用自己的團隊編造醜聞來陷害黎文晴，撇幹淨自己。
跟林若交往的照片和視頻太過清晰私密因而具備巨大的服力，以至於之後關於劈腿顧知意跟黎文晴的那些話，哪怕沒有任何準確清楚的影像資料或是圈內人士來佐證，也被廣大網友認可了七七八八。
向以慎一夜之間就從頂級的王巨星轉變成了一個花心且私生活混亂，全靠包裝而沒有一點才華的偽君子。
從前屬於他的公關團隊沒有一點作用，甚至有些自媒體倒打一耙，蹭起了他醜聞的熱度，把平台營造成內部的“正義人士”來揭發一些並不真實的“真相”，從而賺足了流量。
聚星內部因為向以慎的醜聞開起了高層的緊急會議，商議是丟車保卒還是以公司的利益為重。
經過不眠不休的調查後，向以慎查出亮出他demo的犯人。
他沉默著看熒幕上那張臉，眼神有點悲哀的凶狠又帶著深深的不敢置信。
身後跟著他熬了一整個晚上的工作室成員，也都神色複雜地看他，不敢多什麽。
其中一個貼身助理鼓起勇氣道：“以慎哥，我們要不要公布錄像帶自證清白？”
“先不著急。”他把臉從雙臂間抬起來，從前沉穩溫柔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隻是錄像而已，並不能明什麽。我要親自去問問。”
向以慎抓起外套就要離開監控室。
出來就遇上了焦頭爛額的Lisa，她臉色很不好看，上來拉住了他：“你是不是跟林若出什麽事了？”
“嗯？”他一時間沒能明白前因後果，“怎麽了？”
“現在除了抄襲和找槍手的醜聞，你跟林若戀愛的事情也被爆了出來。她還接受了周刊的專訪，你私生活不檢點，跟顧知意不是第一次背著她偷吃了！”
向以慎眼瞳一縮，腳步虛浮地往後退了幾步，吃驚地問：“她怎麽會？”
“監控看得怎麽樣了？”Lisa覺得新專輯跟演唱會的事情更重要。
他的才華足以讓大眾忽略這些花邊新聞，隻要洗清了抄襲的髒水，他就能東山再起。
向以慎聽到Lisa的話，茫然地搖搖頭，猶豫地不知道該往哪裏去，恰巧放在外套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幫他做出了決定。
“阿慎，還好嗎？”林若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婉，沒有絲毫改變。
他微微勾起唇角，苦笑著問：“你真的接受了周刊的采訪嗎？”
“是。”
“就因為我跟顧知意在一起了嗎？”
“不是哦。不如你跟她的事情，還省了我不少事呢。”她聽起來心情不錯，尾音都愉悅地往上揚了揚，“怎麽樣？現在有空見個麵嗎？我能告訴你所有的事情。”
“在哪裏？”
“龍騰集團N城分公司的大廈怎麽樣？我在他們三十樓有一間專用的休息室。”
“……”向以慎幾不可聞地輕咳了一下，輕聲，“你是龍騰的人？”
“不是哦，我是向、修、澤的人。”
Lisa看他無聲地掛羚話，臉色有點蒼白，難得一見的泛起了病態的潮紅好像生病了似的。
她上前一步擔心地問他：“是林若嗎？怎麽了？”
“Lisa，如果公司決定不保我了，你也放棄我吧。”
“怎麽這麽！我們不是一個團隊的嗎？是戰友啊！”
“丟盔卸甲的時候，不可能保全所有人。你答應我，要保全好自己還有又禮他們。”向以慎扯了扯嘴角，笑得勉強，“我要出去一趟。”
“我不會丟下戰友的！”Lisa握住他的手，“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是生的巨星，你有那樣的才華，就算跌得很慘，也能重新站起來。我對你有信心，你也要這樣看待自己。”
“……如果能熬過來，我一定不會推掉你接的通告了。”
“你上次就是這麽的。”
“是嗎？”他把手抽回來，給了她一個笑容，轉身揮揮手離開了聚星公司。
龍騰分公司那邊，林若在茶壺裏放上京都帶回來的優質抹茶粉，沏好了一壺濃香的茶。
剛剛把茶壺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她就接到了總裁特助打來的內線電話，通過電話要他們放向以慎上來。
熟悉的麵容從門後出現時，她擺出了最自然優雅的笑容，聲音也是無懈可擊的從容：“你來啦。”
向以慎站在門口，沉默地看她，主動走到沙發上坐下，安靜地望著她把那壺茶倒了兩杯端上來。
“這是阿澤從日本帶回來的，味道很醇香，你試試看。”林若抿了一口，毫不閃躲地與他對視。
“你什麽時候認識他的？”
“唔，這個我得好好想想，畢竟有些年頭了呢。”林若歪了歪頭，動作很俏皮，可是看在他眼裏卻格外的刺眼，“我十八歲那年認識他的，算下來也已經八年了。時間真是過得很快，對吧？”
“從一開始都是你們設計好的？”
“對啊。”
“故意接近我，幫我在公司裏得到發片的機會又把我捧成了一線，然後再把我狠狠地擊落。都是他的主意，是嗎？”
“如果你聰明得再早一點，現在也不會到這個地步了。”
“為什麽？我沒有想過時候跟我一起看夏季大三角，熊星座故事的女孩，會聯合向修澤來欺騙我背叛我。”
“你想不通是不是？”林若竟然露出了狡黠的笑，忽閃忽閃的眼睛像湖中星河的倒影，“因為——我根本不是那個女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