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折返
到蜀都牛肉包間的時候，裏麵已經坐了好幾個主要的演員。
秦跟楚念也在場。
楚念還是一貫的溫和卻寡言，好像沒有在關心周圍的人在談論什麽。隻有特地喊到他的時候，他才會作出回應，其餘時間看起來更像是在放空。
秦則是飯桌上的焦點，左右逢源地逗得幾個女藝人咯咯咯地笑，時不時還會被旁邊叫MOMO的那個日籍混血模特敲敲胸膛，害羞地注視著他。
向以慎看了一圈也沒見到顧知意，以為她還沒到，就被其他饒助理搬了椅子，請到了楚念旁邊的位子坐下，右手邊坐著的是秦。
飯局上最重要的三個人物被安排在了最舒適的區域坐著。
秦見他過來，挑了挑眉算是打招呼，連聲音都沒有出。
向以慎跟他認識時間也不算短，知道他這種不可一世的個性，也不生氣，就在一邊坐著打開了手機。
顧知意沒有助理沒有別的為她安排通勤的人員，也沒有跟劇組的人一起來，是自己單獨打車過來的嗎？
見到服務員把主菜火鍋端了上來，向以慎詫異地問身邊的秦，道：“顧知意沒有一起來？”
秦好笑地看他：“你女人來不來你自己不知道？”
MOMO聽到向以慎提起編劇，想到自己經紀人要她多跟這位當紅音樂人套套近乎，也就主動接話：“聽是覺得她跟我們沒什麽共同話題，不適合這種場合就沒請她來。”
“難道不是怕惹Lisa生氣，才不敢請編劇來嗎？”楚念在一邊冷不丁插話，還以為他根本沒在留意周遭饒對話，結果還是有在聽的。
“問一問不就知道了嘛？”秦大大咧咧地朝經紀人那桌喊道，“阿山，你們故意沒請編劇來嗎？”
那幾個經紀人還有一邊的助理聽到秦口無遮攔的問題，都嗆了一下，咳嗽聲此起彼伏的。
阿山是秦的貼身助理，跟他關係很好，也是為數不多能在他麵前上話的人，趕緊打哈哈反應快得不得了：“那種沒什麽名氣的作家，也跟我們合不來嘛。”
“是是，就算請了估計她也不好意思來。”方圓的經紀人應和著，“不是一個圈子的，也玩不起來。”
“對啊，我們家的藝人都是一線的紅人，跟那種一點資源跟手腕都沒有的素人在一起，也沒什麽好處。”
“可不是嘛，聽她今錄製的服化都是自己做的。你們都看到了吧，一點時尚都不懂，亂七八糟的難看死了。”
向以慎臉色越來越難看，手裏捏著的啤酒罐已經有點變形了。
在現場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打扮得怪模怪樣的，他以為是那些趨炎附勢的服化組對她不上心，給她隨便弄了一下就推上台來。
誰知道居然都沒人幫她打理，全是她自己做的。
雖然妝畫得不差勁，但是對於上電視來還是太樸素了一點，最重要的是那一身過於肥大的裝扮，走兩步她就會踩到自己的褲腳，踉踉蹌蹌的就要摔跤。
秦不知道看場合話的個性在此刻發揮得淋漓盡致：“嗯～所以你們就把她丟在電視台，讓她一個人回家去啦？”
“我們又不是她經紀人或者助理，幹什麽管她？”
“那我們錄製前要靠助理去拿的盒飯她也沒有咯？”
“誰知道。奇怪，你幹嘛這麽關心她？”
秦好心情地回答：“沒啊，我替別人問的。”完還看了眼向以慎。
“所以，你們明明是一個劇組的，她卻餓了一晚上肚子錄節目，還要半夜三更一個人回去？”向以慎陰惻惻地，臉色發青地不知道在朝誰發脾氣。
方圓盛了碗湯遞給身邊同公司的後輩林安素，似乎沒看出來向以慎已經瀕臨發作的邊緣：“就算都是藝人，也有自己不同的圈子吧。一個劇組就一定要同進同出嗎？”
他把椅子一挪，凳腳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向以慎把自己掛在門口風衣架上的外套取下來，不顧Lisa跟方又禮的反對，一路出了飯店，叫來了司機返回NTY電視台。
包間裏剩下的人，除了秦和楚念外，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向以慎離去。
Lisa則是坐在桌邊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喝了一口白酒，把酒杯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姐，以慎他……”方圓的經紀人試探性地開了口。
她滿臉通紅，鼻翼也因為發泄不出來的怒氣而微微張大，氣急敗壞地：“今晚的事情一個字都不準往外！”
“是是是，我們都不是多嘴的人。”
MOMO剛來中國發展不久，不是很清楚這些事情，撒嬌一樣地挽住了秦的胳膊，問道：“不是這個向先生很溫和嗎？看起來還蠻凶的哦。”
秦不動聲色地露出點笑容，看上去很可愛，但眼神卻很冷淡：“如果你被人這麽欺負了，我也會跟他一樣凶起來的。”
“呀！你騙我的吧！”MOMO又羞又喜，臉都要埋進秦的臂彎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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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以慎催促著司機用違反交規的速度一路猛開到電視台。
他迅速下車後直奔顧知意所在的休息室，希望她還在那裏沒有離開。
大步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時候，他正好遇見在節目裏對自己出言不遜的阿麗莎。
正要從她旁邊裝作沒看見一樣地離開，阿麗莎忽然扯住他的外套，開口了：“你來找顧知意嗎？”
他擰起英挺的眉，伸手打掉她拉著自己衣服的手，不悅地開口：“你認識她？”
“嗯哼，她給了我大獨家呢，我怎麽會不認識。”阿麗莎神秘地眨眼，似乎沒被自己從節目裏除名的事件給打擊到，“不過她真的很厲害啊，吊得到你，還跟恒信集團的總裁曖昧不清呢。”
向以慎眼皮一跳，語氣也冷了幾分：“你怎麽知道這些？”
“就跟你了，她給了我獨家啊。”阿麗莎道，“你要是來找她，就晚了一步了。她已經跟陸恒言走了。”
聞言，他轉過身按下電梯，準備離開電視台去她家。
阿麗莎像是牛皮糖一樣緊追不舍：“你要去哪？去找她嗎？你知道她在哪裏嗎？”
“你跟著我到底想幹什麽？”他不耐煩地道。
“我是好心哎！想告訴你你女朋友的故事，你就這樣對我哦！”
向以慎回過頭來，雙手插在兜裏緊繃著臉問她：“你要什麽快。”
“所以你是承認她是你女友咯？”
“不？”
“好好好，我。”阿麗莎舔了舔嘴唇，才又開口，“顧知意剛才在休息室差點被化妝師潑開水。陸恒言及時出現幫她擋住了，但是他背上被燙傷了。估計現在送陸恒言去醫院了吧，顧知意也跟著去了。”
“化妝師叫什麽名字？”
“我想想看。啊，是叫莉莉，還是你的狂熱粉絲。所以才會對顧知意做那種事情。”
向以慎走了幾步，又轉頭來看她：“你為什麽跟我這些？”
“我樂意啊。”阿麗莎聳聳肩，似笑非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