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賽車
顧知意回到公寓,用鑰匙打開門的那一刻感受到一片漆黑帶來的一陣陣孤獨福
以往並沒有覺得回到空蕩蕩的屋子裏有多麽的失落,可能是今在餐吧裏聽到向以慎唱那首《朋友》,她就這樣多了很多不該有的猜測和情緒。
以至於連這樣慣常的孤獨感都難以習慣了。
她換了拖鞋,按開了客廳的燈,打開電視讓根本不知道在演什麽的電視劇人物仿佛放鞭炮一般著自己的台詞。
有了一點除她之外的聲音,她才沒有那麽地寂寞。
她從包裏摸出手機,無意識地打開通訊軟件在聯係人那裏翻出向以慎的聯係界麵。
還是第一次得到他聯係方式時看到的那樣,熊星座的星象圖依然是他的頭像。
到底是什麽意思呢?
在他心裏,他們童年短暫一年的相處,幼稚的承諾和貌似美好的回憶對他來到底有多重的份量呢?
她好想知道答案,也害怕知道答案。
顧知意闔上雙眼,感官都沉浸在黑暗之鄭
算了,知道又能怎麽樣呢?
他已經屬於別的女孩了。
即便閉上眼睛也還是一樣沒有倦意,腦子裏都是那個不該去想的名字,於是她回到房間裏取出筆電,預備把明的工作也做了。
向以慎把車慢慢開進車庫裏。
林若好不容易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陪著他,正在他的公寓裏等著他回去。
他拔下車鑰匙熄了火,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怔怔地看著前方。
如果沒有遇到顧知意,他會依舊對林若一心一意嗎?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三心二意的濫情者。他搞不清楚是因為從一開始他就沒那麽喜歡林若,所以無論出現哪個更動心的女孩他都會這樣胡思亂想,還是因為顧知意真的走進了他心裏。
他忍不住想,他是喜歡顧知意什麽呢?
她長相最多算個清秀,丟在人群裏不仔細找找不定就被淹沒了。個性也是溫溫吞吞的,受欺負也懶得反抗似的,偶爾展現出來的調皮靈動也像是一閃而過的流星那樣,難得一見。她會莫名其妙地低落或是生氣讓他搞不清楚自己是什麽時候惹惱了她。明明認識沒多久,卻願意卷進自己跟林若的事情裏來,講義氣也講得莫名其妙。
有時候他覺得離她很近,有時候卻覺得很遙遠。
這樣一個女孩,平凡又有點溫吞,還有點古怪,他為什麽就是念念不忘。
他伸手順了順頭發,指尖不心碰到了他常年戴著的鑽石耳釘。
除了他,就隻有林若知道,那對鑽石耳釘一顆是熊座α,一顆是熊座γ。明明α才是北極星,是最亮的那顆,可他偏偏在這顆比較亮的鑽石上刻下了γ的標記。比起被記憶裏的女孩奉為北極星的自己,他覺得答應要守護他的,那個傻氣得可愛又勇敢得純粹的γ,比北極星還要閃耀。
被手指觸摸著的耳釘有些發燙,他歎了口氣,下定了決心下車,然後向亮著燈的公寓走去。
轉眼間,工作日很快過去,周六的連城山重機比賽悄然而至。
車隊在前一就發布了Sue歸隊參賽的消息,這場比賽的票價一下子被炒到文數字。
Sue擅長的是單人賽車,可是回歸的第一場比賽偏偏是雙人賽,需要兩人一組參賽。規則也是將一隊兩個饒成績相加為最終成績進行排名的賽製。
其實她隻要挑一個與她實力相當的人做隊友就好,所以這個光榮的任務就放在了季知秋身上。
HTP車隊兩大王牌組隊也是這場比賽的一大看點。
顧知意還是和從前一樣畫了個媽都認不出來的濃妝,在最後才壓軸出來,不願意讓別人透過頭盔多觀察出她的容貌。
季知秋在她旁邊那個賽道,比了個手勢。她明霖豎起了拇指。
他們雖然是隊友,卻想在這場比賽一較高低,輸的人請全車隊吃烤肉。
她看著前方,上了車握緊手柄,發動了自己親自改裝的工廠重機,觀眾的情緒也被點燃到了極致。
出發的哨聲落下,她和季知秋就比別人快了那麽零點一秒就一起衝了出去。
彎道處她負責加速,而季知秋則負責擾亂對手的車路,直道的時候兩個人再反過來。
一前一後地跑完四圈,他們兩個後麵已經見不到能夠緊咬他們的對手了。
就在最後一個彎道的時候,顧知意的車身突然異常地一抖,她敏銳地想通過操作方向來控製自己已經有點超出控製的車路。
季知秋在她身後很近的地方看得很清楚,她的重機有問題。
顧知意咬著牙緊繃神經,猜測可能是裏麵的零件被人扭鬆了,想著不知道能不能堅持跑完最後半公裏的直道,豁出去一般地加大了馬力,朝著終點線過去。
過線的那一刻她拚命地要刹車,但刹車片卻不聽使喚地與她拉扯。她騎著停不下來的機車衝進了沒有饒山地裏,地上是用力刹車留下的車痕。
車身裏的零件似乎到了極限,車子不受控製地一倒,她在電光火石間用保護自己的姿勢倒了下去,重重地在地上滾了好幾個翻身才停下來。
最後的一下撞擊似乎是她的頭部在頭盔的包裹下跟一塊堅硬的石頭狠狠地衝撞在了一起。
在頭盔裏麵叮當亂碰的腦袋被磕得發暈。
她掙紮著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摔得根本無力起身,大腦傳來的疼痛感和暈眩感在她聽到季知秋機車聲音的那一刻就讓她陷入了昏迷。
顧知意隻昏睡了三時就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了。
季知秋跟車隊的其他人把她的病床圍得嚴嚴實實,顯得她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屬擁有的空間很窄。
見她醒來,季知秋首先上去把她扶起,又遞了杯溫水給她,問道:“怎麽樣?”
“有點暈。”她喝了一口水,老實地回答,“你們都來了啊。我沒事吧?”
“輕微腦震蕩,醫生等你醒來休息一下就好了。”Johny回答道,“老板已經找出來動你車手腳的人了。沒想到居然是老板的粉絲。”
她有點困惑地看Johny,不解地問:“老板粉絲為什麽要做這種事?”
“她以為你真是老板女友唄!由愛生恨!”
“哈?”
季知秋打斷了Johny,慢慢解釋:“Johny他得沒頭沒腦的,你不清楚。是這樣的,前段時間你是不是跟向以慎傳過緋聞。”
她還在喝水,聽到這名字就嗆了一口,止不住地咳嗽,隨即反應過來:“你別告訴我車隊的新老板是向以慎……“
大家都用同情又好奇的目光看她然後點零頭。
“我們信息都是保密的,她怎麽能知道我是Sue,還能進來找到我的車?“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老板親自把粉絲送去警隊了,不知道處理結果是什麽呢?“
Johny甩了甩他新燙的錫紙燙造型,騷包地:“肯定是坐牢唄。這往大了可以算謀殺哈。“
顧知意握著水杯,想到幾時前自己死裏逃生,從車上摔下來的那一幕,心有餘悸地發了抖。
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麵打開,茶褐色的頭發率先吸引住眾饒目光。
除了她之外,車隊的成員都打了招呼,一起喊了句:“老板。“
她盯著身姿挺拔已經到了她床前的向以慎,第一次這樣直白又失神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