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

  “你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不知道,從便在這裏了!”


  “算下來你已經十八歲了!是挺久的了!”


  “你問這幹嘛!”


  “你該離開了!”


  “什麽?”


  “你以前一直想走,逃一次我便抓回來一次,不想抓了!你走吧,我也該離開了!”


  “我還沒學到你的劍術呢!走什麽走!”


  “行了!我該教你的也都教你了!不該教你的你都偷看了!還嚷嚷什麽!”


  “哦!我離開了那你怎麽辦!”


  “沒你在我身邊氣我,我恐怕活的更好。”


  “行吧!嗯!那你要去做什麽?”


  “宰一個人?”


  “宰人?就你?叔,別逗我!”


  “你是不是覺得學到點東西就打得過我了!”


  “哦不不不!行了,我也不和你煽情了!既然你要我離開,我確實想離開出去看看。”


  “在你身邊十八年了!還有點舍不得啊!謝謝你啊!叔!”


  “鬼!抱一下吧!以後你再搗蛋就沒人給你撐腰了,你悠著點!”


  ……


  ……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嘖嘖!這就是給我寫的,要是能回去,我一定給那個大哥點讚,雖然他墳頭草……我也不知道他埋在哪兒!”


  “啊……”


  “我沈墨白終於出來了!到這裏十八年,我終於出來了!”


  “算了!越扯越像改造放出來的!”


  “不過,我的武俠之旅開始了!”


  “哈哈哈哈啊哈隔……”


  “低調低調,我要做一個高手,絕世無雙的高手,冷傲的高手,低調低調。”


  沈墨白看著平靜的河麵上倒映出自己的容貌,他看著內心都舒爽萬分。


  沈墨白自記事以來,他就在荒山之上跟著段無涯,也就是那個男人。


  他從便跟著段無涯,不管是做什麽,段無涯都在教他,他曾經以為段無涯是他的父親,但後來沈墨白問他,段無涯卻不是,是他上這荒山撿的。


  沈墨白又問,那我的父親母親是不是姓沈啊!段無涯道:“不知道,撿你的時候上來看見一塊木頭,上麵寫著死的人姓沈。”


  “那我的名字你取的!”


  “廢話,那特麽你自己生的!”


  “哦!”


  沈墨白這才清楚自己身世,原來就是個錯誤。父親不明,母親不明,家世不明,姓名不明。


  沈墨白瞥著頭逗著腿看著正在啃烏鴉的段無涯道:“嘿!你是不是把我拐來的!問你什麽都不知道,一點都不專業!”


  “什麽?”


  “唉~老段,你知不知道,在我們哪兒,拐賣兒童是逮著是要判刑的!最高死刑啊!放心啊!我看你也對我挺好的!我就不舉報你了!”


  “不過呢你下次就別動手了!對我好點,萬一以後還要我給你養老呢!是吧!”


  “什麽?”


  “就是啊!扯這麽多幹嘛?就是讓你把刀放下,我們坐下好好聊,有什麽不可以協商的,幹嘛動刀動槍的!多粗魯。”

  “別啊!老段!不不不,段叔,別啊!”


  “靠!段無涯,老子要是出去,等你老了走不動了再給你算賬!”


  “不不不,段爺,您別和孩子計較,大人不記人過,宰相肚裏能撐船!”


  “特麽虐待兒童啊!放我,老子待不住了!”


  “沈墨白!你特麽是活膩歪了!老子今不拆了你根骨頭讓你了解人體結構學習劍術,老子白養你十二年。”


  於是,一個人在前麵跑,時不時閃過後麵逼來的刀氣,一個人在後麵追,提著刀就往前麵砍,橫一刀,豎一刀,斜著又一刀。


  沈墨白的童年就這樣過來的!他感激那時的自己夠機靈,躲得快,要不然他也不用去感謝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人了!畢竟自己墳頭上,哦不,可能沒墳,不是可能,是一定沒墳。在這個墳頭的話題上,他是相信段無涯不會給自己立墳的,可能還會喂山上的烏鴉禿鷲吃,這點他毫不動搖的相信著段無涯。


  沈墨白被段無涯練,讓他學習劍術,學習讀書,該有的基本上段無涯都給沈墨白備著,可以段無涯是他的父親一般,即便沒有血緣關係。


  段無涯讓沈墨白來,他還特地給了沈墨白一套白衣,讓他打扮的堂堂正正的!宛如一個翩翩少年郎,一舉一動皆如貴族一般。


  沈墨白感覺到段無涯對他的那種關照,對他的那種用心,雖然段無涯嘴上沒有,他自己也沒個正形,但這一切沈墨白都記著的!


  生而未養,斷指可還;生而養之,斷頭可還;未生而養,百世難還。


  段無涯對沈墨白的恩情,真的是百世難還,雖然沈墨白一直在咒段無涯突然暴斃,即便上也像是聾了一樣,從來沒聽到。


  其實沈墨白很不解,為什麽段無涯會他是在上荒山撿到自己的,那自己為什麽在荒山呢!還是個嬰兒,那自己的父母呢!自己可別是像猴哥一般從石頭裏蹦出來的吧!


  想想也不敢繼續想下去。


  沈墨白就在想,自己要像那些武俠瞎電視連續劇裏的男豬腳一般,做一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冷漠,高傲的一個冷麵公子。


  他隨時隨地便要注重自己的肢體表情,要冷漠,要高傲!


  “低調!沈墨白,你就是主角!你會遇到一個美女對你傾心的!加油!”


  沈墨白下這荒山,花了十,得虧自己多準備了些幹糧!在路上時不時弄一隻野味打牙祭,終於下荒山走過森林,來到這條河邊。


  沈墨白捧起水往自己的臉上打去,一個高傲的冷麵公子哥,臉是重要的!無論在哪裏,都是看臉的時代,他得把吃飯的家夥給照顧好了,不然以後的媳婦太磕磣了他難以入眠,會恨不得回到現在給自己兩耳光的!!


  沈墨白清洗了一下臉,抓起自己的劍鞘便走了,他拿出一個石片,上麵懸浮著一根東西,他看著上麵的轉圈圈停下來。


  他道:“得虧物理沒還給老師,不然分個方向都找不到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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