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020.1.31 1 我有貓了?
我叫阿瑞,一個二十多年來渾渾噩噩的鹹魚。
能養一隻貓是我多年來始終未達成的夙願。
時候養過不少動物,啥黃鴨烏龜之類的,有時候急了連非到桌上的蟲子和老家湖裏釣起來的魚都要找個東西裝起來隔離觀察幾。
當然他們都沒在我手上停太久。黃鴨大概是玩的太歡,頭倒載在水池裏把自己淹死了;隔離觀察的昆蟲自不必;釣起來的魚,因與烏龜同缸,被它給吃了;烏龜活得久點,從學養到高中,最後被我爸放生在老家的湖裏。
魚被釣起來,再輾轉了半時的山路到了烏龜肚子,幾年後又回歸自然,想必也算是一種循環,隻是那魚有沒魂歸故裏,便不可知了。
這些物種在我手裏過得有些許淒苦,但我仍然對養貓抱著一種莫名的執著,覺得我能養好它。
即便我沒錢。
也不知道是誰給我的勇氣和自信,我和朋友阿吉推開了一家寵物店的門,迎麵而來的就是一群纏綿繾綣在一起的貓。
我不太分得清品種,但就算眼再瞎也知道麵前是一片橘勢大好。
可惜此橘非橘,我還是更喜歡不至於掏空我錢包的那個橘。
本想著找個好看點的帶回去,結果速度沒它快被一頓瘋狂亂抓給反製了,隻好本著隨緣的原則,從萬貓從中認了個麵善的主子。
回頭看著阿吉,他早已擰出一隻裝進了籠子,用著招牌的插兜姿勢看著我。
“快點吧,趕不上車了。”他。
我抱著貓到了前台,老板娘笑眯著眼,柔聲叮囑了好些事情,卻隻字未提錢和手續的事。
我沒領養過貓,也是第一次走寵物店購買,這種疫苗貓包和老板娘微信全套服務都搞定的路數,跟錢不沾半點關係打死我也不信。
隻是阿吉向我淡然一笑,我便明白了七八分。
起來我和阿吉兩家也算是世交,咱倆的老娘那是一個學校裏出來的,又是同一年在同一個醫院上的班,0多年來的交情深得很。
像我生的晚些,得叫他一聲哥,時候沒少在他家蹭吃蹭喝的,年紀大了些,來往的雖少了點兒,每年也就寒暑假的幾次,但每次出去耍也都是當哥哥的買單。
弟弟我這次想必又承了他的情,一路上都在想著日後等有了工作,一定得換回去,至於一路上他同我了些什麽,卻都模糊不清。
等坐上了回家的火車,我倆放好行李和貓籠、貓包,阿吉便開始低頭拿著手機沉默不語,我看他麵色凝重,也不好開口話,便歪著頭睡了一覺。
再醒來窗外已是一片漆黑,阿吉正帶著耳機,手靠著車窗,撐著頭看著窗外。
我向來也很喜歡欣賞沿途的景色,今卻不知為何提不起興致。
正當我想抱怨幾句列車上的熊孩子和視屏公放的聲音太吵時,耳邊卻突然傳出一聲貓叫。
我立馬打了個機靈,跳起來蹲下身往座位下一看。
我的貓不知怎的從貓包裏跑了出來!
顧不得其他人怪異的目光,我伸長了手在座位下掏著,可卻始終夠他不找。
無奈之下我拍了拍阿吉:“快!幫忙!”
他一看我的樣子,立馬心領神會,道:“這位置太長,不好抓,你得把他逼出來。”
我便按他的意思,順手拿了根棍子開始逼貓的走位,而阿吉則在另一頭守株待兔。
可那貓卻靈得很,不僅總成功避開了我的攪屎棍法,還總在空閑之餘對著阿吉低吼。
我沒太想明白這貓為啥這般戒備著阿吉,便:“要不咱倆還個位置。”
他像是料道我會這樣,輕哼了一聲,便答應了。
“喂!你倆幹嘛呢!”突然一道清脆的女聲從背後想起,回頭看她打扮應是列車的乘務員。
一想我剛才的又是蹲又是跳的,有點在車廂裏跳獅子那味兒,便趕忙一邊向他明原由一邊招呼阿吉也過來一起賠禮道歉。
那乘務員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道:“車廂裏還是注意點,動作別搞這麽大,影響其他乘客。也別把路給站著了,你那樣蹲著我餐車都推不過去。”
我雖點頭稱是,但等她推著餐車走過,我便拍了拍阿吉,立馬附身去看那貓還在不在原地。
索性那貓沒趁機跑遠,還在原地,像是就等我倆去抓他似的。
也不知為何,那貓在我和阿吉攻守互換之後,立馬就乖乖的投入了我的懷抱。
“看來這貓親你一些。”阿吉調侃道。
我隻當他是在笑話我剛才的攪屎棍法打得稀碎,正欲開口幾句,便聽到廣播裏前方到站,我倆該下車了。
我喲了一聲,抱著貓抄起貓包就往出站口跑,竟是連行李箱也忘了拿。
等反應過來,一回頭便看著阿吉推著我倆的行李箱在後頭跟著。
我向來是沒心沒肺慣了的,看他這般坐著苦力卻也能厚著臉皮頂著,撐死了也不把我行李箱拿過來自己推著。
阿吉倒是一如既往地爛好人,一直幫我推出了站,知道要各回各家的時候才把行李交還給我。
一想回鄉之後大家可能都要忙著去各自的老家探望,又要忙著以前的人際,這次假期又短,隻怕沒什麽時間再聚,隻好相約等來年開春,再一起出去闖蕩。
辭與他分別不久,我便到了家,許是回來的太晚,父母睡得熟,家裏也沒留個燈。
我剛把燈打開,貓包的拉鏈卻不知道咋的又開了,那貓嗖的一聲便躍了出來。
奈何另一隻手上擰著東西不方便,那貓又生的強健,我硬是一隻手沒把他抓住。
手裏抓了個寂寞,卻摸到了貓身上的一坨膘肉。
見它輕車熟路的直奔著陽台跑,我歎了口氣,心想著:不急,貓得慢點擼,豬得慢點養。
等粗略的放置好行李,確認貓多躲在陽台上閑置的椅子堆裏後,我也安心的舒了口氣。
放好了貓砂貓窩等一應主子大概會用的東西後,瞄了眼手機屏幕,壁紙裏的我老婆依舊那麽好看,時間也才剛過了夜裏十一點。
這個時間對放假前在學校每日每夜打著遊戲的我來,確實算不太晚。
畢竟按我那下午才睡醒的生物鍾來看,應該是正午,最多是個該喝杯速溶咖啡提神的下午茶時間。
可今兒卻顯得有些疲累,許是應返鄉的火車給坐的。
我一頭栽在床上,到頭就睡。
這一覺像是睡了很久,如果不是因為我摸出手機親眼看到上麵的日期,會以為自己睡了兩兩夜。。
可也就在看完時間,手機解鎖的下一刻,我立馬打了個機靈!
手機裏有一條未讀的消息,隻寫著一行字:“阿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