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上山采藥
當北齊的軍隊兵臨城下的時候，柳言玫還在睡夢之中。
外麵的長安急壞了，一直在叫著，“姐姐，你醒了嗎？姐姐！”
柳言玫從睡夢之中驚醒，營帳之中黑漆漆一片，但是外麵已經燈火通明。
“進來，”柳言玫輕聲喚了一聲，人也從床上走了下來，點起了桌子上的燈盞。
長安的身上還穿著盔甲，此時見著柳言玫這才覺得踏實了些，“姐姐，北齊的軍隊打過來了，侯爺已經出去應戰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呢！”
“竟然這麽快！”
柳言玫心中感歎的時候，心中也不自覺的跟著緊張起來。
別的不說，柳言玫自己都不敢想象，若是到了生死一線的境地上，徐佑謙和文赫，又會怎麽辦？
一邊的長安陪在柳言玫的身邊，更是來回在屋子之中踱步。
外麵的號角聲已經吹響，文赫身穿戰袍，立於千軍萬馬之中，仍舊顯得鶴立雞群。
對麵的徐佑謙和月影也是如此，兩軍對峙，迎麵而立，氣勢之上誰也不輸誰。
兩軍交戰在一起的時候，便是血流成河，馬革裹屍。
柳言玫和長安越是等的時間長了，越是覺得膽戰心驚。
外麵的天色已經亮了起來，柳言玫和長安朝著外麵走去。看著被抬回來的一個個傷病殘將，柳言玫隻覺得一顆心都提了起來。刀槍無眼，原來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長安，戰候還沒有回來嗎？”柳言玫輕聲問道，卻許久不見答複。
朝著身邊的人看去，這才注意到此時的長安正雙目瞪著地上躺著的人。此時那人已經渾身是血，看上去已然像是沒有了呼吸。柳言玫見狀急忙上前，伸出手來搭在那人的手臂上，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人死不能複生，她也沒辦法做些什麽。
長安的手握成拳頭，“姐姐，他死了。”
柳言玫點點頭，“戰場上大概就是這樣，你年紀還小，這個時候最重要的還是要保護好自己。”
“姐姐會保護我嗎？”長安抬起頭，懵懂著一雙眼睛問道。
柳言玫輕輕地摸了摸長安的頭，“當然會，你叫我一聲姐姐，就是把我當做了你的親人，我怎麽會讓你失望呢？可是不管是在什麽時候，我都希望你可以自己保護好自己。”
長安麵前的勾起一抹笑意，眼神之中是柳言玫看不懂的疏離。
隻不過還不等柳言玫好好的思索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幾聲叫喊。
一匹馬停在柳言玫和長安的麵前，看著兩人翻身下馬，柳言玫的臉上滿是驚訝。
“驚雲？月來？你們這個時候不應該在京城嗎？”柳言玫不禁吃驚的說道，這次為了讓兩個能夠好好的有一陣時間相處，文赫並沒有讓驚雲過來，甚至連離開的時候，都不曾和驚雲打招呼。
驚雲嘿嘿笑了笑，“夫人，我們知道您和侯爺的意思，皇上給我們兩人下了聖旨賜婚，等到三年之後就可以完婚，以後的日子還長，如今侯爺一個人在這裏，您都在身邊陪著，我們這些跟著的下屬若是不過來的話，豈不是讓侯爺寒心？”
月來也上前拉住柳言玫的手，“夫人的東西月來都小心的收拾好了，但是月來還是希望，再等到大婚的時候，夫人親手送給月來，月來才覺得心滿意足。”
柳言玫見兩人神色堅定，況且此時都已經到了西疆，怕是攔不住兩人的心思。
柳言玫輕輕地伸出手拍了拍月來的手，“那就暫時先這樣吧，驚雲，侯爺去了戰場，夜裏出發的現在還沒有回來，你過去看看我也放心。這裏這麽多傷員，我和月來留下來幫幫忙。婦道人家也不能做些別的，但是包紮傷口什麽的，也都是小事一樁。”
“是！”驚雲聽著柳言玫的吩咐，急忙端正了神色抱拳行禮。
正要離開的時候，又聽長安忽然開口道，“姐姐，我也想要和驚雲哥哥一起去！”
驚雲停下腳步，原本等著柳言玫的命令，卻見著柳言玫揮揮手，“驚雲哥哥大了，但是你還小著呢，你若是去的話，驚雲哥哥還要照顧你，怎麽保護侯爺啊？”
長安目送著驚雲的身影漸漸走遠，眼中閃過幾分氣急敗壞。
隻不過此時的柳言玫和月來都已經幫忙診治病人，哪裏還顧得上長安的想法。好在長安也沒有愣著太多的時間，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走到柳言玫的麵前，幫著柳言玫做起活來。
一行人一直忙著，看著將士們的傷口，再看看此時所剩無幾的藥物，柳言玫不禁覺得著急起來。
都是外傷，若是不及時止血的話，很有可能就會失血過多而死。
這不是一個兩個將士，在這裏受傷的就有成百上千個，一直這樣下去的話，怕是會越來越多。軍醫隻是拿著破衣服的布條綁在了將士的傷口處，沒有任何可以治療的東西。
柳言玫環顧四周，此時正是入秋的時節，西疆的天氣已經冷了下來。
遠處的一座荒山吸引了柳言玫的注意力，“那是什麽地方？”
長安順著柳言玫的目光看去，“那是清水山。”
“可有人去過？”柳言玫接著問道。
長安略一思索，這才道，“軍醫原本都喜歡去那裏采藥，但是聽說後來裏麵來了很多猛獸，也就不敢過去了。姐姐不要多想了，快點幫忙包紮吧，還有很多受傷的人呢！”
“不！”柳言玫搖搖頭，目光落在遠處的清水山上滿是堅定，“光是包紮是不管用的，還要有藥才可以，不然的話很多傷口也是不管用的。我過去山上看看！”
長安聽著柳言玫的話急忙拉住柳言玫的手，“姐姐不可！我都說了山上有很多猛獸，別說是您，就算是我們這些訓練過的將士都不敢過去，若是您受傷了的話，反而並不合算，您還要照顧侯爺呢！”
“長安，你聽著我的話，不用管我，我自有想法。”柳言玫輕輕地拍了拍長安的手，撿起地上的一個竹簍，“長安，我不會騎馬，你把我送到山下然後你再回來，好嗎?”
長安的眼中滿是吃驚，還在遲疑的時候柳言玫已經轉身朝著外麵走去，“沒關係，我找別人也行，長安在這裏等著姐姐就行了。”
眼看著柳言玫的身影就要走遠，長安急忙追了上去，“我和你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