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保大不保小
柳言玫思量著文赫的話，不由得心裏一驚，“你的意思是說，連貴妃想要.……”
文赫點點頭，“這是最好的解釋了，連貴妃唯一的勢力就是玉無雙，玉無雙沒了，若是連貴妃不自謀生路的話，又該如何？”
“哎！”柳言玫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隻覺得原本出來賞月的心思，此時已經被破壞的無影無蹤。
原本還想著和文赫計劃一下一起出遊玩耍，或者是辭官歸隱的事情，但是如今看來，似乎仍舊隻是一個遙遙無期的承諾，讓柳言玫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放棄。
兩人回到錦繡閣的時候，心中不禁都覺得有些壓抑。
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便已經相互擁抱著，一起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早的功夫，柳言玫就已經被文赫叫著起床。
往日裏的文赫都是極其縱容柳言玫的，不管柳言玫怎麽樣，文赫都會寵溺的對待柳言玫。這一次忽然這麽早讓柳言玫起床，就算是柳言玫再傻，此時也知道了文赫的心情並不大好。
“昨晚我一夜沒睡，一直想著連貴妃和皇上的事情，你也許久沒有去問診了，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文赫笑著說道，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愧疚。
和老皇帝身上的血緣關係，對於文赫來說本來就不重要，但是君臣之間的情誼，才是最讓文赫覺得舍不得的地方。不管怎麽樣，文赫都不希望再看到任何時候，這大燕的江山，還有著被顛覆的時候。
一個玉無雙就已經讓人覺得可怖，更何況是連貴妃？最毒婦人心的說法，文赫現在竟然也能夠理解幾分，隻不過這其中的婦人，到是單單除去了柳言玫.
月來幫著柳言玫簡單的洗漱一番，三人這才一起朝著藍思院而去。
因為有這昨晚的事情，柳言玫特意打量了一下藍思院的人。在這裏服侍連貴妃的雖然都不是戰候府的人，但是柳言玫來往這麽多次，心中也有數。今日過來，果真感覺到這藍思院的人多了起來，看上去，連貴妃像是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三人進去的時候，老皇帝正坐在書桌前一筆一劃的幫著連貴妃畫像。
“參見皇上，”柳言玫和文赫對著老皇帝的方向行禮道。
老皇帝點點頭，眼神卻一直都落在床上的連貴妃的身上，“起來吧。”
連貴妃看著柳言玫過來，不禁有些詫異，隨即又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似的，從床上下來，捂著自己的肚子朝著老皇帝的方向款款走來。
“皇上！您還畫什麽呀！當然是借著這個機會，讓夫人好好的看看我們的孩子啊！”
連貴妃笑著開口道，語氣之中帶了幾分若有若無的撒嬌。
老皇帝急忙應著，放下了手中的筆，“好好好！連兒說什麽就是什麽！既然如此的話，也就麻煩夫人你了！”
說完老皇帝對著柳言玫揮揮手，話中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柳言玫到是也不推據，扶著連貴妃的身子坐在床邊，這才伸出手來搭在連貴妃的脈搏之上。
這是很久以來，柳言玫再一次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連貴妃。不得不說，連貴妃真的是萬裏挑一的沒人，那股子媚勁，當真是柳言玫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隻不過.……柳言玫越是幫著連貴妃號脈，越是覺得不對勁，這脈象.……
柳言玫正想著的時候，此時的連貴妃已經抱著自己的肚子大聲呼叫起來，“好疼！好疼啊！”
老皇帝看著忽如其來的變故不禁嚇了一跳，“夫人！你對這朕的愛妃做了什麽？若是朕的孩子有什麽事情的話，朕要你陪葬！”
柳言玫沒有時間理會老皇帝的威脅，她大概也沒有想到，連貴妃的性子竟然這麽急。
那邊剛剛吩咐了張生要催產，這裏第二日就已經吃了催產的藥。而柳言玫今日的到來，恰恰的給了連貴妃一個這樣的機會，顯得無比真實！
伸出手取出銀針，柳言玫輕輕地紮在連貴妃的額頭之上，又朝著連貴妃身上的其他穴道紮了下去。這催產並不是什麽好事，裏麵的孩子多有營養不良的情況發生，更是會有幾分窒息而死的危險，所以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讓連貴妃冷靜下來。
“快去準備生產的東西！連貴妃要生了！”柳言玫冷聲吩咐道，宮人們慌作一團的時候，張生在一邊有序的指點，像是已經經曆過了一樣，柳言玫又轉而看向一邊的老皇帝和文赫，“女子的產房並不幹淨，所以還請皇上您暫時回避，等到孩子出生的時候，你在看也不遲？”
老皇帝的眼神看著此時一臉猙獰的連貴妃，不禁多了幾分心疼。
文赫見著柳言玫著急，也急忙跟著開口勸導，“皇上，言玫在這裏陪著連貴妃，一定不會出什麽事情的，不如我們還是先出去，也免得讓連貴妃覺得有壓力？”
老皇帝仍舊遲遲不願意走，到是一邊的張生急忙上前，二話不說的就要推著老皇帝的離開。
在加上文赫的半推半就，到是也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屋子之中就剩下了柳言玫，張生和一眾的宮女，柳言玫一點點的吩咐著，雖然這樣的事情她也沒有經驗，但是產婆會接生，她隻要保證在孩子生產之前，連貴妃的身子一直都是健康的，就是萬事大吉。
產婆此時已經上前，柳言玫也要過去的時候，又被一雙手忽然拉住。
轉過身來，卻見張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夫人，您也應該看得出來，這貴妃娘娘是早產，早產一般都多有不好，若是真的有什麽傷害到貴妃娘娘的地方，夫人你不用手軟，盡全力保住貴妃娘娘就是！”
柳言玫的腦海之中又一瞬間的慌神，張生的這意思可不就是說，保大不保小？
可是這樣的話，不應該是老皇帝來說嗎？怎麽會是張生？按照連貴妃爭強好勝的性格，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命換孩子的命，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不等柳言玫開口詢問，張生就已經上前幫忙著打雜。
事情變得越來越慌亂起來，柳言玫不敢多想，急忙上前看著連貴妃的身子。
催產帶來的後果對於每個產婦來說都是不一樣的，從醫者的角度來看，柳言玫希望每個女人都能夠平安的生下來自己的孩子，而連貴妃，也終於沒有辜負這麽多人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