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有舍才有得
柳言玫和文赫微微一愣，原來之前的都是鋪墊罷了，此時卻才是正經的事情。
這時候柳言玫才明白為什麽徐佑謙一直不想要和月影之中有什麽關聯。因為北齊和大燕之間必然要有一個結果，將軍府和戰候府之間也會有一個結果。這樣的結果，未必會是什麽好事。
兩人拜在柳言玫和文赫的麵前，大有不答應就不起來的架勢。
柳言玫伸出手拉起麵前的人，“當所有的大恩大德都明碼標價的時候，也就不值錢了。你此去隻要好好照顧自己便足夠，恩義盡斷也未必是什麽壞事，隻是可惜不能送著你出嫁。”
“夫人！”月影想來冷漠，麵對什麽都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但是此時卻已經淚眼模糊，看著柳言玫的方向，半餉說不出話來。
柳言玫輕輕地拍了拍月影的手，從發間取下來一個發釵，別到月影的頭上，“為人之婦與做女子不一樣，女子的時候你可以隨意妄為，但是婦人卻不可以。切記這一點，能夠讓你在將軍府之中過得更好些。”
“是！”月影開口應道。
柳言玫背過身去，淡淡的開口道，“去吧。”
徐佑謙和月影雙雙對著兩人行禮，這才退了下去。柳言玫在轉過身去看的時候，隻看到兩人的背影，眼中的歡喜滲透出來，又變成了淚珠。
文赫拉住柳言玫的手，不禁開口調笑道，“這對於他們來說是好事，你別放在心上。”
“我當然知道是好事，隻是舍不得，”柳言玫勉強勾起嘴角笑了笑，看向文赫，“她跟在你身邊這麽多年，你難道舍得？”
文赫撇撇嘴，“這有什麽，有舍才有得！”
柳言玫被文赫的模樣逗得笑了笑，隻不過文赫雖然嘴上說著，但是讓德信準備出來給月影陪嫁的銀子，都已經足夠買下一座城池了！
哪裏能夠不舍得？隻不過當著兩人的麵不能表達出來罷了。
對於誰來說，能夠找到幸福都是值得祝福的事情。
外麵的雨水淅淅瀝瀝的，柳言玫和文赫繼續坐著看書。隻不過時不時的看看外麵，彼時已經沒有了心思再看進去。
長安從外麵進來的時候，柳言玫的目光這才回過神來。
“怎麽沒帶個傘出來？”柳言玫不解的問道，看著長安濕了的衣服，不禁有些心疼。
長安隻是隨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姐姐不用擔心，都是小事!”
“你這孩子到像是長大了一樣，”柳言玫的臉上也多了幾分釋然，雖然隻是這麽一段時間，但是足以讓長安變得與之前大相徑庭。
沒有了當初頹廢的模樣，長安現在就說是京城之中的富家公子，也是有人相信的。
有的時候連柳言玫都有些遲疑，長安這通身的氣派，是不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姐姐，我想去西疆。”長安看向柳言玫的方向。
柳言玫微微愣了愣，“你去西疆做什麽？”
長安又把目光放在文赫的身上，“之前聽著侯爺和驚雲將軍說話，對西疆有著幾分向往，也想要去曆練一番。不說我和戰候府的關係，隻是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兵！”
柳言玫見文赫隻是靜靜地坐著，心中踏實了些。
卻不料柳言玫正要開口安慰長安的時候，文赫已經點了點頭，“難得你有這份心思，本候也不怕你說出和戰候府的淵源，明日本候讓人親自護送你過去，給你一個前鋒的頭銜。若是一年之內你能夠有所長進的話，便可在西疆發展。若是不然的話，就回來吧。”
“多謝侯爺！”長安開口說道，此時卻是比柳言玫收留的時候還要讓長安覺得歡喜。
柳言玫看著兩人之間一唱一和，不禁覺得詭異。如今月影剛剛走了，這長安也要走，豈不是就剩下自己和月來兩個孤家寡人了？
伸出手拉住長安，柳言玫的臉色多了幾分陰沉，“長安，你現在年歲還小，去了可是要受欺負的！倒不如就在侯府之中，再多些日子？”
“我是戰候府的人，西疆是戰候的，誰敢欺負我？”長安開口反駁道，隨即像是看透了柳言玫的心思一樣，竟然變得語重心長安慰器柳言玫來，“姐姐不用擔心，我出師戰候，一定不會給戰候丟臉的。戰候十三歲上戰場，我會隻會比戰候更厲害！”
“我不是擔心你厲不厲害，我是……”
柳言玫的話還沒有說完，長安就已經辭別了柳言玫，蹦蹦跳跳的朝著外麵走去。
柳言玫癡癡的看著長安的背影，卻也隻能無力的歎了一口氣，有些事情，還真是命中注定。
來來往往的人啊，有來的時候，大概就會有走的時候。
文赫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筆，立在柳言玫的身邊，伸出手抱住柳言玫的身子，“怎麽？你又舍不得了？”
“舍得！”柳言玫像是賭氣一樣開口道，“你不是說了嗎？有舍才有得。興許長安這一走，再回來的時候就是千軍萬馬的主帥，多年以後會是比你還要厲害的傳奇。到時候看你這個戰候的師父麵子放在哪裏！”
“若是一直都害怕被超越，那倒不如不去比較，”文赫笑道，並沒有放在心上。
柳言玫長長的歎出一口氣來，生離也好，至少不是死別。
各自都在自己的地方好好的生活，有著幸福和樂的日子，也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
隻不過讓柳言玫和文赫沒有想到的是，徐佑謙和月影辭別的時候，眼前是看得到的結果。就算是相互對立，各為其主也沒有什麽不好。反而是長安，心心念念的想了這麽久，一直覺得的好事沒有到來，反而變成了整個大燕的一場災禍。
如果事情都來得及的話，這個時候的柳言玫一定會攔住離開的長安。
隻不過這些都是後話，現在說出來，誰又會願意相信呢？
柳言玫和文赫正是依偎著的時候，不禁覺得心中寬闊了些。但是看著外麵匆匆跑過來的月來，柳言玫的心又提了起來，“該不會這小丫頭也要離開我們吧？”
“不，”文赫搖搖頭，臉色變得陰沉了些，“怕是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