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隻是可惜
“戰侯可不可以是戰侯的事情，我連這後院都不管，你覺得我會管這些事情嗎？”柳言玫仍舊不願意插手，且語氣堅定。
柳夢晴也仍舊不死心，“夫人，天底下誰知不知道戰侯最是聽夫人的話，夫人說什麽戰侯便會聽什麽！夫人心地善良，定然不會看著許卿死於非命的！”
說著，柳夢晴還對著柳言玫的方向拜了下去。
一記響頭磕在地上，倒也讓柳言玫不由得有著幾分的悸動。
患難與共也算是難得，但是罪有應得，便是不可饒恕。
“聽我的話，回去聽著宮裏的旨意，不管是什麽結果，都會比在這裏浪費時間得好。”柳言玫背過身去，開口說道，不忍心再看。
柳夢晴的身子愣在原地，許是剛才的動靜太大，發釵隱隱亂了幾分，更顯出幾分頹勢。
“夫人這是，不管怎麽樣都不願意幫我了？”
“無能為力。”這是柳言玫最後回給柳夢晴的四個字。
目送著丫頭攙扶著柳夢晴的背影漸漸離開的時候，柳言玫還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何必呢？一個渣男罷了。前一世原主自己識人不清也就算了，如今還又搭上一個柳夢晴，許卿這樣的人，又怎麽配得上呢？
月來也上前攙扶住柳言玫的身子，“夫人，您不會還在心疼她吧？”
“隻是覺得可惜，並不心疼，”柳言玫笑著道，抬腳朝著外麵走去，“快到除夕了，也不知道德信的年夜飯準備的怎麽樣了？”
月來小心的扶著柳言玫的身子，這是文赫特意交代過的。
紅色的綢緞掛在周遭，喜慶之處，好像又像是成親一般。往事如煙，柳言玫記得當初代替思源出嫁的時候，也好像是現在這樣的一般光景，隻是如今物是人非。
當初不管覺得多好的人，也終究會讓時間帶走。
不知不覺兩人的步伐已經到了書房，文赫正在和他人商量著事情。
朝廷上的事情柳言玫也不懂，索性就在外麵的石凳上坐著。
“月來，你有沒有什麽新年願望？”柳言玫開口問道，眼神落在一晃一晃的大紅燈籠上。
月來微微一想，“侯爺和夫人能夠平平安安的就好，月來便覺得知足。”
“怎麽你的願望還是關於別人的？”柳言玫無奈的笑笑，“你有沒有給自己求過什麽東西？比如說你有沒有想要的東西？金銀財寶，或者名利權威？”
月來對上柳言玫的目光，微微一愣之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夫人，人各有誌，月來對這些東西可不感興趣，隻要陪在夫人身邊，就已經覺得滿足了！”
“哎，”柳言玫歎了一口氣，“你和月影是不是也應該找個好人家了？”
聽到柳言玫如此說，月來急忙對著柳言玫的方向跪了下去，“夫人，奴婢絕對沒有別的心思，您千萬不要趕奴婢走！奴婢一心一意服侍著夫人，就已經覺得知足，不敢奢求！”
“還是太固執，起來吧。”柳言玫感歎於這個時代的規矩禮儀，但又無力改變。
月來的確是個好姑娘，柳言玫倒也不想要一輩子自私的把她留在身邊。罷了，一切還是看天意吧。不必多求，有的事情也都會如約而至。
在外麵坐了一會兒，微微有些冷風，柳言玫拉緊了身上的披風。
朝著書房門口看去，正好看到裏麵的人打開門。
文赫原本送走客人還要看些公文，目光一瞥看到外麵的人，急忙走了出來。
共事的大臣對著柳言玫微微行禮，柳言玫笑著還了一禮，這才離去。
“你怎麽來了？”文赫問道，伸出手裹緊了柳言玫的身上的衣服，攬著柳言玫的肩膀，朝著書房裏麵走去。
柳言玫輕輕撇撇嘴，“沒什麽，隻是過來看看你。”
“越是這個時候越是忙，若是為夫沒有好好的陪著我的夫人，還請夫人見諒，”文赫笑著道，在柳言玫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柳言玫推了推文赫，自顧自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侍女端上茶水，柳言玫等著侍女走遠了，這才開口道，“剛才柳夢晴來找我了。”
“哦？”文赫略一思量，“是因為許卿的事情？”
“你知道？”柳言玫詫異的問道。
文赫立在柳言玫的麵前，“我隻知道他入了大理寺，想來太子的事情也有所牽連。如今太子在朝廷之中早就已經沒有什麽黨羽，全部都是皇上一點點拔除的。許卿的事情，還是不要插手，免得皇上也誤會了我們。”
“嗯嗯，”柳言玫點點頭，“我也已經拒絕了柳夢晴，隻是覺得心裏不大舒服，所以過來看看你。”
文赫坐在一邊的椅子上，伸出手微微用力，柳言玫一個驚呼之中就已經落入了文赫的懷中。
看著麵前一臉壞笑的人，柳言玫恍惚也明白了得夫如此，夫複何求的感覺。
一直陪著文赫到了傍晚吃了些飯的時候，這才率先出來。
柳言玫心中清楚，若是自己一直都在那裏的話，文赫怕是一點公文都處理不了。就算是再親近的人，也應該有所隔離才好。
“夫人，許家夫人的丫頭來了。”
“她來做什麽？”柳言玫仍舊朝著前麵走去，語氣之中帶了幾分不耐煩。
月來答道，“那丫頭，說是許夫人小產，到處找不到大夫，就算是找到也不願意過去，所以想要讓您過去看看。”
“小產？”柳言玫停下腳步，“她懷孕了?”
月來點點頭，“如果那丫頭說的沒錯的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夫人若是不願意的話，那我這就去回了她，也免得她吵到了夫人休息。”
柳言玫愣在原地，一時之間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但是想到文赫在書房說過的話，許卿的事情是天子下手，誰插手都難以脫身。
“哎，”柳言玫歎了一口氣，“去回了她吧，若是實在落魄的話，讓她們去她母家看看。雖然母家算不上強盛，應該也有她一席之地吧？”
月來應了一聲，柳言玫抬腳朝著錦繡閣的方向走去。
小產是什麽樣的痛苦柳言玫心知肚明，柳夢晴能夠為許卿做到這樣急切，也不知道一切到頭來，到底又會是誰的錯。
“夫人！”還沒到錦繡閣，月來又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