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以死謝罪
“皇上!臣妾!”皇後朝著老皇帝的方向看去,卻見老皇帝隻是隨意的擺了擺手。
“事到臨頭,你還有什麽可以爭辯的?”
皇後癱坐在地上,也已經明白大勢已去。看著不發一言的太子,眼中滿是失望,“臣妾隻是覺得可恨,一生要強,但是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有這樣一個不爭氣的太子!到底在皇上的心中,臣妾哪裏都不如那個死了的麗妃!”
“你還敢提她!”老皇帝的怒氣更甚,語氣也跟著大了幾分,“自己做的錯事,現在還要歸咎到別人的身上,你怎麽不想想你自己的問題!若非是你狼子野心,又怎麽會害了太子,怎麽會害了自己!”
“我浪子野心不假,”皇後像是已經萬念俱灰一般,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但是皇上你呢?難道就沒有任何的錯處嗎?若非是你三心兩意,我為什麽要對後宮的人下手?若非是你偏心文赫,我又怎麽會和太子從中作梗?”
老皇帝被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半餉沒有什麽好臉色。
文赫隻是護著懷中的柳言玫,此時對於他來講,皇上就算是再大的本領,也隻不過是困獸之鬥。滔天的罪過已經呈上,她又怎麽會獨善其身?
反而倒是懷中的柳言玫,有些事情錯過的地方,要早些彌補才行!
妍妃上前兩步,立在皇後麵前,“皇上是天下之主,本就並非是你一人所有。謀害後妃皇子,幹擾前朝政事蠱惑太子,樁樁件件,都是你咎由自取,與旁人有什麽關聯!”
“哈哈哈哈!”皇後哈哈大笑,甚至連眼角都笑出了淚珠仍舊不願意停下。
太子伸出手拉了拉皇後的衣角,終是忍不住開口說道,“母後,認錯吧。父皇憐憫,一定會繞過我們的!”
“憐憫?”皇後反問一聲,眼中滿都是嘲諷,“你父皇的確憐憫,但是憐憫的都是旁人罷了。我們母子在你父皇的眼中,根本就不算什麽!左右今日,總要有個結果出來才行,既然如此,那不如你陪著我一起死!”
皇後大叫一聲,伸出手直接朝著妍妃的方向撲了過來。
妍妃哪裏會想到皇後會有這麽一手,瞪大眼睛,半餉回神不過來。眼看著皇後的手就要抓在妍妃的身上,龍椅之上的皇帝拔出一邊的佩劍,直直的紮在了皇後的後背之上。
皇後吃痛,倒在地上,隻覺得一瞬間好像天旋地轉。
身後的痛苦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那伸出手要置皇後於死地的人!為什麽偏偏,就是她努力了大半輩子,都沒有辦法得到的人?
太子驚呼一聲,上前抱住皇後的身子,“母後!母後!”
皇後勉強的笑了笑,抬起手,朝著太子的臉上摸去,“太子,你相信母後,母後剛才的話都是假的,母後這一輩子,就隻有你是母後最驕傲的!”
“我知道我知道!”太子聲淚俱下,抱著皇後的手更是隱隱發抖,“母後疼了孩兒一輩子,孩兒都知道,是孩兒的錯,孩兒不該讓母後勞心傷神!您別丟下我!您還要看著我登基,還要抱著您的孫兒呢!”
“太子莫哭,”皇後幫著太子擦掉臉上的淚水,“本宮的太子,什麽時候,都不能!認輸!”
說完這句話,皇後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便再也不省人事。
“母後!母後!您不能留下孩兒一個人啊!母後!母後!”
饒是太子的喊聲劃破天際,皇宮之中飄蕩,也沒能讓倒在地上的人再醒過來。
從太極殿出來的時候,柳言玫仍舊有些難以回神。旁的雖然不說,但是母子之間的感情,便是無可替代的。皇後這一輩子,最後的指望,也便是隻有這個太子了吧?
文赫拉著柳言玫的手,見柳言玫心不在焉,不由得心疼問道,“可是剛才嚇到了?”
“沒有,”柳言玫搖搖頭,“隻是覺得有些可惜罷了,皇後死了,卻也沒能讓我覺得高興。”
文赫無奈的搖搖頭,“你可憐她?”
“她不可憐嗎?”柳言玫反問道,停下腳步,一本正經。
文赫輕輕笑笑,也跟著停下了腳步,“那我問你,皇上喜歡妍妃嗎?”
“喜歡。”
“大殿之中那麽多人,她偏偏選了妍妃,我護著你,妍妃也不是沒有人護著的。但是皇後最後的選擇,還是給自己留了後路。”
文赫開口解釋道,眼眸之中深沉了許多。這樣的事情原本應該在文赫的心理驚不起任何的波瀾,但是想到皇後萬般袒護太子的模樣,還是心中微微有些作痛。
“你是說,皇後知道皇上會殺了她?”柳言玫似乎也有些反應過來什麽似的。
文赫點點頭,熟練的拉起柳言玫的手,“勾結他國之人,本就是死罪,理應斬首示眾。但若是皇上親自下手的話,那麽皇上內心的愧疚就會越來越大,以至於自己的命,就成了皇後最後的底牌。也還算是成功,至少保住了太子的命!”
“怪不得太子隻是廢了位,發配成雍王回了南陵。”柳言玫恍然大悟,不由得感歎後宮之中的人心叵測。
皇後雖然惡毒,但是真正做到那個位置上的人,又有幾個是幹淨的?
歸根結底的目的,隻不過是心底的欲望越來越大罷了。若是早就知道收手,不計較那麽多的話,豈不是美哉?
想到這裏,柳言玫的心理也跟著舒服了些。
旁人不說,單單是自己選中的人,至少是不慕名利的,這樣也就少了許多煩心事。
文赫不知道心理的小九九,反而是別有一番計較。等到回到侯府的時候,已經到了傍晚時分。簡單地吃了些飯菜,下人們退下,就隻剩下柳言玫和文赫兩個人。
“夫人,我們許久未見,總是覺得少了些什麽?”
文赫抱起柳言玫的身子,朝著床上走去。柳言玫微微紅了臉,攬住文赫的脖子,“你做什麽?”
“也不是什麽大事,”文赫輕笑一聲,朝著懷中的人看去,隻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甚是強烈,“就是本侯忽然覺得虧待了夫人,還應該再要一個孩子補償一下夫人,要不然的話,本侯於心不安。”
“什麽?”柳言玫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文赫就已經欺身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