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妍妃
“什麽!”皇後猛然之間坐起,驚的懷中的小貓一叫,急忙從皇後的懷中跳了出來。
“皇後娘娘!千真萬確!”銀花語氣肯定。
皇後冷哼一聲,眼神之中殺意盡顯,“既然她忍不住的想要出來送死,那麽就和柳言玫一起去死吧。本宮這麽多年不見老朋友,著實應該去看看!”
啞娘拉著道姑趕到的時候,柳言玫仍舊在地上昏迷。
旁邊的月來早就已經哭的聲嘶力竭,但是盡管如此,仍舊不見有任何人過來幫忙。
道姑急忙上前幫著柳言玫把脈,跟上來道姑的宮人小蝶見到月來的時候微微一愣,“怎麽是你?”
“你!你是寶華殿的宮人?”月來似乎也想起來些,那時候柳言玫想要去拜佛,到了寶華殿的時候卻被人拒之門外,便是麵前的這個小姑娘!
小蝶再看向地上的人,果真是這主仆兩個。
“娘娘,她們就是那日要闖寶華殿的夫人和丫頭,不如我們還是回去吧?”小蝶上前勸阻,又被道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柳言玫隻感覺到耳邊似乎有很多人在說話,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的時候,仿佛看到了文赫的身影,微微笑了笑,“文赫,你回來了?”
“文赫?”道姑皺皺眉,呢喃一句,這個名字好像似曾相識。
月來跟著點點頭,掙紮半餉,還是對著道姑的方向跪了下去,“貴人,我家夫人正是戰侯府上嫡妻,戰侯如今還在戰場之上,還請貴人高抬貴手,救救我家夫人!”
“戰侯文赫!”道姑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那人的妻子。
苦笑一聲,伸出手攙扶起柳言玫的身子,“你放心就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想不到我竟然也會機緣巧合之下,再見到後輩人。”
說著話,道姑就要攙扶著柳言玫朝外麵走去。
誰知道剛剛到了門口,又被人逼了回來。
來人一身鳳袍,不染封塵,看上去高貴無比,與整個牢房之中格格不入。偏生一臉的奸媚模樣,看了就讓人覺得心煩。
皇後捂著嘴輕笑一聲,“避世十多年的妍妃有一日也會出來,竟然還要帶走這麽重要的犯人。你可知道,這都是皇上的意思?”
妍妃!
這個名號在月來的耳邊炸開,當初麗妃消失在宮廷之中,皇上網羅天下,才終於在北齊找到了妍妃和當初的麗妃一模一樣。妍妃那時候還是一國公主,不諳世事。皇上的一番花言巧語就已經讓妍妃迷了腦子。
不遠千裏,和北齊故土斷了聯係。十裏紅妝,下嫁皇帝。
身懷有孕的時候得知自己不過是替代品,喝下藏紅花,了斷凡塵,隱於後宮!
也對!之前怎麽沒有想到,後宮那麽大的地方,除了冷宮之外,最適合隱藏的地方,可不就是寶華殿?
妍妃的嘴角也跟著笑了笑,“我自然是知道她是誰!”
“她的丈夫,就是你怨恨了這麽多年的麗妃的親生骨肉。本宮知道你今日隻是礙於啞娘這個賤婢的蠱惑,所以你現在離開的話,本宮隻當做沒有見到你!”
皇後的眼睛放射出幾分精光,皮笑肉不笑的模樣更是讓人作嘔。
啞娘看向妍妃,卻見妍妃神色仍舊堅定,“我如果不離開呢?就要和她一起死在這裏嗎?”
“什麽死不死的,”皇後哈哈大笑,“本宮讓你們連骨頭都不剩!沒了麗妃,還有你這個賤人!這麽多年本宮都找不到機會殺了你,皇上把你放在寶華殿,別人進不去,你也出不來。說是囚禁,也不過是保護罷了。但是今日你都出來了,可真是送上門的肥肉,本宮不殺你,都對不起呢!”
皇後的眼中滿是猙獰,十多年的恩怨一時之間衝破腦海。
沒有了寶華殿的禁錮,後宮之處所有地方,不都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
富貴榮華,天子恩寵,她越是得不到,就越是要爭取!
啞娘上前擋在妍妃的麵前,跪在地上,使勁的對著皇後求饒。咚咚的聲響落在妍妃的耳中,就像是割肉了一般的疼痛。
妍妃把柳言玫的身子小心放好,上前攙扶起啞娘,“你莫要再怕了,當初我囚禁寶華殿,你被皇後帶走,割了舌頭。我還仍舊記得,你隨我出嫁的時候,那活蹦亂跳的樣子,哪裏像是這樣懦弱?我在北齊皇宮的時候,何曾讓你受過委屈?”
“啊……啊.……啊.……”啞娘的淚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饒是心中萬千感慨,此時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割了舌頭,這樣的酷刑她都忍受了,如今還有什麽不能忍受的呢?
皇後冷笑一聲,“好一副主仆情深的畫麵,本宮真是感動。但是那又如何?妍妃啊妍妃,怪隻怪你太過於小氣,當初若是留給皇上幾分台階的話,興許今日你我就是全然不同的景象。你執掌後宮,或許本宮都活不到現在!”
“不,”妍妃開口打斷了皇後的瞎想,“我早已經看破紅塵,怎麽會像你一般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用的好,本宮就欣賞你有什麽說什麽,”皇後拍拍手,隨即對著銀花揮揮手,“但是本宮現在不想要和你廢話了,銀花,本宮記得當初啞娘滾過長針床,今日不妨,讓我們的妍妃娘娘也試試看?細皮嫩肉,一定會更加有看頭的!”
“是,奴婢這就去準備!”銀花也跟著笑了笑,退了出去。
再重新提到長針床,啞娘的身子忍不住瑟縮一下。那種渾身都被針充斥的感覺,幾乎讓啞娘窒息。當初就留著一口氣的時候,又廢了舌頭。
這些年來噩夢連連,無一不是長針和剪子!
而今日,這些或許都要落在妍妃的身上。
相比於啞娘的慌亂,妍妃仍舊鎮靜如常,“我這一輩子也未曾受過什麽刑罰,今日既然有機會可以體驗一番,還要多謝皇後娘娘。佛家說有因必有果,今日的因,日後皇後娘娘收果的時候,可莫要忘了。”
“本宮必然沒齒難忘!”皇後幾乎是從牙齒裏咬出這句話。
銀花的動作倒是也快,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帶著獄卒從外麵搬來了長針床,密密麻麻的長針就像是凶神惡煞的臉一樣虎視眈眈。
“妍妃娘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