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相信四皇子
“皇上，戰侯從未辜負皇恩。什麽入贅迎娶更是不現實，言玫願用性命擔保！”
柳言玫拜在地上，從未有過那麽一刻，竟然虔誠的希望，自己這卑躬屈膝的模樣，能夠換來皇上的信任！哪怕隻有一點點。
老皇帝凝眉，似乎也在遲疑著是否要相信。
文赫之前對待柳言玫的態度，按照道理來說，應該不會出現這麽荒唐的事情。但是自古以來功高震主的人太多，文赫真的有心如此，老皇帝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皇上，夫人說的的確不錯。俗話說防人之心不可無，為了大燕的江山，這個賭注，皇上還是要慎重。若是輸了的話.……”
皇後意有所指的開口，臉上雖然滿是為老皇帝擔憂，心中比起老皇帝還要相信文赫不會謀反。但是那又怎麽樣，就算是文赫不願意，自己也要逼著他不得不謀反！
老皇帝猶豫不定，看向四皇子，“雲隱，你怎麽看？”
四皇子恭恭敬敬的起身，裝作沒有看到皇後眼中的漠視一般，跪在了柳言玫的身側。
“父皇，兒臣也願意相信戰侯。”四皇子頓了頓，“戰侯曆下赫赫戰功多年，從未以下犯上，有任何的不恭之處。況且此時遠在邊關，前些日子傳來重傷，這會又說投靠敵軍，豈不是自相矛盾？將在外，父皇應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你好大的膽子！”皇後怒斥，手拍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皇上的話你竟然也敢質疑，難不成你覺得現在戰侯這樣，還有人在假告狀不成？”
“假告狀並不排除，更可怕的是有人推波助瀾，”四皇子仍舊無所畏懼，躬身道，“請父皇明察，在戰侯未凱旋而歸的時候，一起不要妄自揣測。若是千古奇冤，於父皇聲明有損。”
皇後和四皇子針鋒相對，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柳言玫心中也明白了許多。
怪不得四個人！
自己被問罪，兩人爭執，而皇帝才是最後做主的那個人！
這就是帝王的高明之處。不管在什麽時候，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替罪羊，甚至不忘坐收漁翁之利。柳言玫隻覺得一陣後怕，文赫身處這樣的帝王之家，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許久之後，老皇帝才打斷了兩人的話，
“這件事情朕自有分寸，夫人這些日子就在鳳儀宮安頓著。前方若是再有什麽消息，朕也隻能再酌情處理。真有那麽一天的話，這牆頭草做出來的菜，夫人可沒有推辭的機會了。”
皇上留下一生冷哼，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這才甩袖離開。
眾人恭送，皇後也從高座之上緩緩走下。
立在柳言玫和四皇子的麵前，身上的鳳袍格外的耀眼。四皇子雖然低了頭，但是也仍舊可以感受到。看著立在麵前的玉靴，眼底閃過怨恨。
“本宮許久不曾見到四皇子，沒想到四皇子不過在太子走了之後沒過多久，就這麽得到皇上的寵愛。士別三日，本宮也該對你刮目相看！”
“多謝皇後娘娘稱讚，”四皇子似乎沒有聽到皇後語氣之中的挖苦，“皇後娘娘也在太子走了之後，更加賢良淑德，我等敬佩不已。”
皇後輕笑一聲，隨即又隻留下冷笑幾聲，“太子現在離開也算是一樁好事，至少本宮看清楚了這後宮之中還藏著多少的牛鬼蛇神。本宮相信，真龍天子隻會有一個，妖孽什麽的，本宮都會一點點廢除，就像是當初的宣妃一般。”
“善惡到頭終有報，皇後也要明白。妖孽到底是誰，皇後心知肚明！”
四皇子多了怒氣，柳言玫雖然詫異，更不知道兩人之間說的到底是什麽事，隻能靜靜地跪在一邊聽著。皇後的淫威他們都心知肚明，這個節骨眼若是反抗，沒有任何的好處。
誰知皇後聽了四皇子的話不怒反笑，反而更多了幾分得意洋洋。
“那又怎麽樣？本宮就不信，你可以鬥得過本宮！”皇後嗤笑一聲，這才大步離開。
諾大的太極殿原本還熱鬧萬分，此時忽然安靜下來，難免讓人覺得不適應。
月來和啞娘一起上前攙扶起柳言玫的身子，跪了許久的確難受。再看四皇子，仍舊跪的挺直，沒有半點起來的意思。一雙眼神呆滯，找不到任何的聚焦。
月來示意柳言玫快些回去，柳言玫卻仍舊上前，對著四皇子行了一禮。
“剛才多謝四皇子出口幫助，若非是四皇子的話，現在想必戰侯和我早就已經萬劫不複。”
如果說那晚的事情還讓柳言玫有什麽忌憚的話，現在對於柳言玫來說，就是真真的信任了四皇子。不管四皇子和皇後有什麽淵源，但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現在的柳言玫，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依靠這樣的人，至少能夠拖延住時間。
四皇子抬起眼，柳言玫這才注意到，此時的四皇子竟然已經雙目泛紅。堂堂七尺男兒，剛才還在皇上麵前力證清白，與皇後針鋒相對的人，此時竟然也會有這樣脆弱的一麵！
“你說我錯了嗎？”
“啊？四皇子後悔了？”柳言玫眼中閃過幾分疑惑，又跟著揪起心來。
四皇子搖搖頭，從地上站了起來，“沒有，外麵時候已經不早了，夫人不必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說過，戰侯和夫人都與我有恩，但凡是雲隱在一日，戰侯就一定不會有事！雲隱用項上人頭擔保，夫人放心就是。”
“多謝四皇子！”柳言玫心中感動，孤立無援的時候最是希望有人可以仗義出手。
而四皇子，就正好是在這個時候給了柳言玫一個安心的理由。
四皇子不再多言，率先朝著外麵走去。
看著四皇子的背影，月來不由得百思不得其解，“夫人會相信四皇子嗎？皇後娘娘剛才的意思，可不就是都要給戰侯定罪了？再加上朝廷之上的勢力，四皇子一個人……”
原來還沒有說完，啞娘就已經開始筆畫。
手中流轉之間，月來雖然看的迷糊，但是柳言玫卻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兩人之間似乎有著什麽默契一般。
“啞娘說的不錯，這一次，除了相信四皇子，沒有別的選擇。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侯爺什麽時候才可以回來。”